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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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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說得并不對。

    時間并不是醫治一切創傷的良藥。

    相反,它是蹂躏和斷送青春的劊子手。

    寒來暑往,每個季節,都有一批新的血液輸入好萊塢。

    那些人搭上便車、乘上摩托車、火車或飛機向這裡紛至沓來,争先恐後。

    她們全都是十八歲的妙齡少女,同吉爾當初一樣。

    她們個個細長腿,步履輕盈,面孔年輕而又鮮嫩,顯得那麼純真而又熱情。

    漂亮的一笑,非常迷人。

    每來一批,吉爾就長了一歲。

    有一天,她看見鏡中的自己。

    是的,這已是一九六四年了。

    她已二十五歲了。

     開始,拍色情片的經曆,一直使她驚恐不安。

    她長時間害怕派她角色的導演會知道這件事,把她除了名。

    但是幾個星期過去了,幾個月過去了,吉爾漸漸忘掉了她的恐懼。

    但是,她卻變了。

    年複一年,歲月在她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痕,如同大樹的年輪。

    她的心也變得像石頭一樣堅硬了。

    她開始憎恨一切不肯給予她演戲機會的人,憎恨那些說話不算話的人。

     她曾經沒完沒了地做了許多單調的、沒人感激的雜活兒:她做過秘書、接待員、快餐廚師、保姆、模特兒、餐廳侍者、電話接線員以及售貨員。

    一切都是為了有朝一日有人前來召喚她。

     但是始終沒有人來,吉爾内心越來越痛苦。

    她有時也去當當群衆演員或隻有一句台詞的小角色,但是毫無進展,她攬鏡自照,感受到時間老人的信息:該加快速度了。

    每當她照見自己的面容時,往事便一下湧上心頭。

    她忘不了那難以忘卻的日月。

    漫長的七年以前,當她剛剛來到好萊塢時,她也是那麼一個年輕、标緻的小姑娘。

    但如今這個小姑娘的影子在她身上又留下了多少?細小的皺紋已爬上了這個小姑娘的眼角,而從鼻孔到下巴處的那條紋路,就更深了些。

    這些皺紋是在那數不清的、困境與失敗中掙紮的印迹,也是警告她,歲月在流逝。

    告訴她,她尚未能把握住成功的時機。

    趕快,吉爾,得趕快了! 因此,當一位十八歲的福克斯公司助理導演弗萊德?克拉普對吉爾說,如果她能跟他睡覺,他就能給她一個好角色,吉爾同意了。

     在弗萊德?克拉普吃午飯時,她到制造廠找到他。

     “我隻有半個小時,”他說,“讓我想想咱們在哪兒能找個僻靜的地方。

    ”他在那兒皺着眉頭想了一會,然後高興地說:“到配音室去,跟我來。

    ” 配音室是一間隔音的小放映室。

    在那裡人們把錄音帶上所有的東西,都合到一部影片中。

     弗萊德?克拉普看着那空無所有的房間。

    “屁!原來這裡有一張長沙發的,”他看着表,“咱們隻好這樣幹了,脫下衣裳,美人兒。

    再過二十分鐘配音人員就要上來了。

    ” 吉爾瞪眼望了他一會,感覺自己像個妓女。

    而且她讨厭他。

    但是,她沒有讓它表現出來。

    她已經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作了努力,但是,失敗了。

    于是現在她隻好按照他們的方式來幹了,她脫下了衣裳。

     吉爾想在四周找個能靠一靠的地方。

    她的前面有一架音響裝置――一架帶輪子的自動控制機。

    音響裝置裡,裝上了錄有各種笑聲的錄音磁帶。

    隻要按一下機體的按紐,就可以發出哈哈笑的聲音。

     “開始吧,趴下去!” 吉爾猶豫了一會兒,趴了下去。

    她用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他野蠻地蹂躏着她。

    她失去了平衡,她伸手去抓那控制器上的東西,手指碰到了按鈕。

    頓時屋子裡充滿了笑聲。

    吉爾在極端痛苦中折騰着。

    她的手剛好按在按鈕上。

    一個女人哧哧地笑,一小撮人哈哈大笑,一個姑娘咯咯地笑,還有百十來人在聽某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時哄堂大笑。

    吉爾疼得叫喊,室内的回音卻是歇斯底裡、稀奇古怪。

     笑聲慢慢消失了。

    吉爾閉上眼睛,靜靜地趴着,痛苦地掙紮着,最後她終于能直起身,轉過臉來。

    這時弗萊德?克萊普拉上褲子前的拉鎖。

     “你真肉麻,美人兒,你那叫喊真叫我動情。

    ” 吉爾不知道等到他十九歲時,他會成為一個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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