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坦波爾的死,成為全世界報紙的頭條新聞。
如果托比已經成為民間的英雄,那麼吉爾就成了女英雄。
有關他們的事迹印發出幾十萬字的文章,他們的照片登在所有的報刊上。
他們偉大的愛情故事,披人們反複傳誦,悲劇的結局使它有了更大的刺激性。
各州州長、家庭主婦、政界名流、百萬富翁和秘書們紛紛發來唁電。
世界蒙受切身的損失。
托比和他的影迷們一起分享了他那戲谑的才能,他們将為此永遠感激他。
電視廣播充滿了對他的贊頌,每個電視系統都向他表示敬意。
再不會有第二個托比?坦波爾了。
座落在洛杉矶市區大馬路上的刑事法院大廈,在一間小而堅固的審理庭裡,正審理着這樁案件。
一名法官負責審理,還有六名陪審員受他的指揮。
房間擠得滿滿的。
吉爾來到時,攝影師、影迷們圍着向她緻敬。
她穿了一身樸素的黑色毛料衣服,沒有施脂粉。
看起來她從沒有過那麼淡雅,那麼美麗。
托比死後的這幾天中,她神奇般地恢複了她原來的模樣。
幾個月來,她第一次睡上沒有惡夢的好覺。
她胃口很好,頭疼消失了。
吞噬她生命力的魔鬼已經消失了。
吉爾每天同大衛通話。
大衛原想到法庭來,但是吉爾堅持要他回避。
他們以後會有充分的時間在一起的。
“咱們一生中剩下的時間都在一起。
”大衛曾這樣對她說。
此案有六名見證人。
護士蓋勒格,戈登和瓊森出庭證明她們的病人的日常生活和身體狀況。
蓋勒格護士出庭作證。
“出事的那天上午,您該在什麼時候下班?”法官問。
“十點。
”
“您實際是什麼時候走的?”
猶豫。
“九點半。
”
“蓋勒格太太,您經常在下班之前,便離開嗎?”
“不,先生,這是第一次。
”
“請您講一講這一天早走的理由。
”
“是坦波爾太太提出的。
她想單獨同他丈夫在一起。
”
“謝謝你,沒事了。
”
蓋勒格從護士證人席上退下來。
“托比?坦波爾的死當然是個意外的事故,”她想,“讓吉爾?坦波爾太太這樣高尚的女人受審,實在是件遺撼的事。
”蓋勒格護士遠遠地向吉爾望了一眼,心中感到一陣負疚。
她記得那天夜裡,她走進坦波爾太太的卧室,發現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蓋勒格護士悄悄地熄了燈,關上門,讓坦渡爾太太不緻受到打擾。
在黑暗的過道裡,蓋勒格護士碰倒了桌上的花瓶,它掉在地上打破了。
她原想告訴坦波爾太太。
但是,花瓶似乎很值錢。
因此,既然坦波爾太太沒提起,蓋勒格護士也就決定閉口不談了。
理療師在證人席上作證。
“您通常每天給坦波爾先生做一次理療嗎?”
“是的,先生。
”
“這種治療是在遊泳池裡做嗎?”
“是的,先生。
池子加溫到華氏一百度,而且――”
“出事那天,您替坦波爾先生做了沒有?”
“沒有,先生。
”
“請您講一講,沒有做的理由。
”
“她讓我走開。
”
“您說的‘她’是指坦波爾太太嗎?”
“是的。
”
“她向您說明是什麼原因不做了嗎?”
“她說:‘凱普蘭大夫建議,不要給坦波爾先生做這種理療了。
’”
“因此,您沒有見到坦波爾先生就走了,是嗎?”
“是的。
”
凱普蘭大夫出庭作證。
“凱普蘭大夫。
坦波爾先生出事後,坦波爾太太打電話給您。
您一到現場就對死者進行檢查了嗎?”
“是的。
警察已經把屍體從遊泳池中打撈上來。
它用皮帶縛在輪椅上。
法醫和我檢查了屍體,斷定兩肺都已積滿了水。
想要搶救已經為時過晚。
因此,我們看不出再生的迹象。
”
“然後你們又做了什麼呢,凱普蘭大夫?”
“我照看坦波爾太太。
她正在歇斯底裡劇烈發作。
我很替她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