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松尾芭蕉老翁,真令他感到有點掃興。
不過既然知道這是芭蕉的句子,那就容易讀了。
金田一耕助重新閱讀上下兩句徘句,一邊揣測着這些字的意思,最後他終于搞懂了,原來上面寫的是:
頭盔壓頂蟲嘶鳴……
金田一耕助因為看懂了這一張,心中不覺十分得意,便又再往下看。
與女一家荻和月……
這兩篇都是出自松尾芭蕉的紀行詩集《奧之細道》的句子,金田一耕助在中學課本中就已經讀過了。
搞懂了右邊這兩張之後,就隻剩下左邊一張了。
這一張從畫像來看,可以知道應該不是松尾芭蕉,松尾芭蕉不會這麼沒有教養,而作者的名字既不是老翁,也不是芭蕉,不過既然右邊是松尾芭蕉的句子,左邊的句子想必也是出自可以跟松尾芭蕉媲美的大師作品才對,作者總不會用一些不入流的作品來羞辱大師吧!這麼一想,金田一耕助便開始回想古代大師的名字,後來終于想起是“其角”的名字。
“原來是其角……唉!為什麼要寫這麼難懂的字!”
金田一耕助從鼻孔裡噴出忿忿不平的哼聲。
他隻知道其角在橋上曾跟大高源吾有過一次禅問而出了醜,至于他的詩句金田一耕助就不太清楚了,因此,他對辨認這段詩句沒有多大把握。
“這俳句的起句是什麼呢?對了,是‘殘年殘生寒如水’。
”
金田一耕助核對屏風上的字迹,再與記憶中的其角詩句相印證,終于讓他找出兩三句其角的句子。
“松影明月更添愁……沁涼兮星流曠野,星垂平野心似水……咦?好像也不是這兩句。
其角到底寫些什麼啊?”
金田一耕助有些心煩意亂,他好不容易才看出句子中的幾個字,又絞盡腦汁終于認出“可那”兩個字,而其他字雖都是漢字,卻怎麼看也認不出上面寫的是什麼。
金田一耕助正百思不解時,忽然聽到有人喊: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
”
典座了澤在僧房叫他。
了澤這一聲呼喚,把金田一耕助對搞懂屏風上究竟寫些什麼的那份執著勁頭打散了。
“金田一先生,您還沒起床嗎?”
這卻是派出所巡警清水的聲音。
金田一耕助聽到清水的聲音,立刻從被窩裡爬起來,他覺得此時見到那一臉絡腮胡子的清水,有股特别親切的感覺。
“請、請等一下,我馬上就起。
”
金田一耕助慌張得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了然和尚雖然還在做早課,但看樣子已經接近尾聲了,清脆的磬音在冷冷的空氣中回蕩着。
金田一耕助迅速換好衣服,把寝具放進壁櫥裡之後,打開遮雨窗,才發現霧氣很重,不禁連打了三個噴嚏。
此刻,清水已在廚房裡等着他了。
清水看到金田一耕助,從絡腮胡中咧出一嘴白牙笑了笑,又慌忙收起笑容,清了清喉嚨,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很抱歉,早上起得太遲了。
”
金田一耕助略帶羞赧地說。
“不要緊,碰上昨天晚上那種事,誰都會……”
清水一邊說,一邊掩口打哈欠,看得出來他也睡眠不足,一雙眼睛都塌下去了。
“是啊,不巧又下着大雨,你剛回來嗎?”
“是的,這裡出了漏子,我那裡的事情也很大呢!哎喲,這簡直像拍電影嘛!”
“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們去追海盜船啊!還一連開了好多槍呢!這附近難道沒聽到嗎?”
“沒有,就在這附近嗎?”
“是啊!在真鍋島附近。
情況很酷哦!大約有七八個海盜在我們的追捕下,拼命向我們開槍;我們當然也不是軟腳蝦,就這樣你來我往,互相激烈地射擊,簡直比屋島的壇浦大戰還慘烈哩!”
清水指手畫腳誇張地說着。
金田一耕助聽到清水這樣講,不禁笑了起來。
“真厲害,那你們抓到海盜了嗎?”
“我們船上的機器不幸被海盜的子彈打中,結果船抛錨了,所以才被他們逃走。
唉!别小看他們的船才十五噸左右,那速度可快着呐!”
“真遺憾!隻有你一個人抓海盜嗎?”
“怎麼可能?總署的緝私船上載了很多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