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十二年秋天在岡山縣農村的“本陣殺人事件”中,矶川警官曾和金田一耕助合力破案,一晃眼,已經過去了九年。
受戰争的影響,當了幾年軍人的矶川警官,現在還是警官。
戰後,他被調到縣裡的刑事課,由于辦事穩重、資格老,被同仁稱為老狐狸,看樣子似乎混得還不錯。
矶川警官到笠岡來調查海盜出沒的案子,後來聽說獄門島出了命案,而且金田一耕助也在島上,因此,他很快就到獄門島來了。
“清水,大家怎麼都全副武裝的?是不是隻要島上一發生案子,他們就這樣過海來抓人?”
金田一耕助對警察的穿着感到驚訝,忍不住納悶地問。
“是有點奇怪,況且這次人來得太多了……咦?他們該不會是來抓你的吧?”
清水有點幸災樂禍地說。
“如果要抓我的話,隻需你一個人就夠了,是不是?論力氣,我可比不上你。
”
金田一耕助帶着調侃的語氣說着。
“是這樣嗎?”
清水有些不相信,反問了一句。
小船漸漸往島上駛來,矶川警官好像看到岸邊等候的金田一耕助,露出一嘴白牙笑着,同時還在小船上面向岸上揮着手。
清水看到這情形,連忙驚訝地問:
“金田一先生,剛才矶川警官是在向你揮手嗎?”
金田一耕助朗聲笑着說:
“是的,他是在對我揮手。
不過,不要緊,誰都會有誤會别人的時候,倒是我要拜托你,最好别把昨天晚上将我關起來的事情告訴他。
”
他一邊安慰着清水,一邊撥開圍觀的人群,走到棧橋邊。
小船一靠岸,第一個跳上來的果然是矶川警官。
“老朋友!你好嗎?”
“很好!你呢?”
“你一點也沒變嘛!”
矶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熱情地寒暄着。
“怎麼可能?我可是曆盡滄桑啊!警官,你也變老了。
”
金田一耕助語帶感慨地說。
“是啊!九年前還沒有白頭發呐!”
矶川警官附和着。
“不過你現在看起來比以前福泰多了,想必是升官加級了吧!”
金田一耕助以一副關切的語氣問矶川。
“薪水是多了點兒,可是以前的同事大部分都當上局長了,隻有我,還是十年如一日地當警官啊!”
矶川摸了摸鼻子,有點自嘲地說。
“沒辦法,戰争嘛!”
“說的也是,這麼多年沒見,一見面就聊這些太沒意思了。
對了,清水!”
矶川警官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對着清水發問。
一旁的清水始終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們兩人,矶川警官的問話聲才使他好不容易回到現實中。
他立刻慌慌張張地脫口回答:
“有!”
“這件兇案怎麼回事?已經連續有兩個女孩被殺害了嗎?”
清水好像有滿嘴的話要講似的,但嘴巴嗫嚅了半天,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看來他是知道自己誤會了金田一耕助後,緊張得講不出話來了。
金田一耕助立刻打回場:
“這件事我們到派出所再說吧!對了警官,這些人幹嘛一個個全副武裝呀?”
隻見下船的除了矶川警官之外,還有六個警察,大家的腰上都佩着手槍,好像嚴陣以待似的,令人有點怕怕的。
除了警察之外,還有一個穿西裝的紳士,那人大概就是法醫吧!
“金田一先生,我們剛好也有案子要辦,也就是說,即使清水不打電話來,我們也要到這島上來呢!我猜想,搞不好你們這裡的案子也是他幹的。
”
矶川警官對金田一耕助詳細地解說原因。
“他是……”
金田一耕助驚訝地看着矶川警官的臉。
“是海盜。
你聽清水說過了嗎?前天我們在附近的海域追緝海盜,誰料被他們逃走了,昨天我們在宇野抓到一個人。
根據他的供詞,知道有個海盜已經跳海逃生,從他的口供中我們推測,逃脫的海盜不是在這座島上,就是在鄰近的真鍋島上。
金田一先生,你有沒有聽到這樣的事情?”
金田一耕助突然愣住了,他的腦中像電影停格畫面一般,浮現出在千光寺廚房裡那個吃光半桶飯的小偷。
“金田一先生,你想到什麼了嗎?”
矶川警官看到金田一耕助的表情,急忙問。
“等、等一下,請兩位暫時别打擾我,我、我誤會大了,讓我想想看,如果是這樣的話……”
金田一耕助皺着眉,眯着眼,搔着頭,一副沉思的樣子。
如果“小偷”先偷偷溜進鬼頭本家,然後從禁閉室裡偷走早苗替她伯父卷的紙煙,之後他又到千光寺,坐在香油錢箱前看着山下面的路,一連抽了五六根煙,過足煙瘾,然後再到廚房吃光飯桶裡的飯,這也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