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爺和丫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玉台反射的手電光在我們三人臉上流轉不定,青幽幽的,照得我們三張臉都如同鬼怪一般。
潔白無瑕的玉台上,靜靜地躺着一具盔甲,裡面空無一物,不知道是屍體已經完全腐爛了,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屍體。
從我們站的地方看過去,盔甲内部黑洞洞的一片,仿佛盔甲裡埋藏着一個鬼魂,所有光線都被它一絲不剩地吞了下去。
遲疑了片刻,少爺終于忍不住,先大口咽了下口水,看着我道:“老許……”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點頭道:“戴好手套,小心點。
”
少爺點頭,小心地戴好塑膠防毒手套,伸手摸向盔甲殼的頭部。
我與丫頭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猛然,我的耳朵内傳來一陣“沙沙”的類似于人類腳步的聲音,我心中狐疑,常常聽得人說,在過于寂靜的環境中,人容易産生幻覺,難道是我的幻覺不成?側首看了看丫頭,她正聚精會神地盯着少爺,不,是盯着少爺那隻摸向空盔甲殼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猛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感覺,總感覺似乎有人正在向我們靠近,沙沙的腳步聲就在我的耳邊回響着。
“不要!”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心底感覺不妙,突然大叫道。
可是還是遲了,少爺已經摸向盔甲殼頭部的鎮河印,可是那小小的東西,他一拉之下,居然沒有拉得起來,少爺當時就發了牛脾氣,猛然用力一拉。
“喳喳……”一陣鐵鍊撞擊的聲音陡然響起,在空蕩蕩的墓室内,分外的刺耳。
丫頭似乎是受着驚吓,如同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然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趴到我的背上。
驚問道:“什麼聲音?”
“好像是鐵鍊的聲音。
”我安慰着丫頭道,“沒事的,可能是少爺毛手毛腳的。
觸動了什麼機關……”
我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少爺猛然大吼一聲,叫道:“老許,這……這是什麼東西?”
說話之間,少爺已經将手電筒照向聲音的來源,我擡頭看了過去,頓時就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是什麼東西?人?屍體?還是别的?
在墓室的東南角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打開了一扇門。
奇怪,我們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那裡有門啊。
那扇門開得好生古怪,更要命是,随着那扇門的打開,四個黑黝黝的鬼影,腳下都帶着鐵鍊,正向我們這邊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它們腳下的鐵鍊,摩擦在地面上,“喳喳”作響,證實着它們真實的存在,而不是……我們産生的幻覺。
“許大哥,這是什麼東西?”丫頭吓得連說話都有點結巴。
“他媽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或者根本就不是東西!”我憤憤地罵了一聲。
實話說,這黑色的屍體有點像剛才我在石壁的裂縫裡看到的那些屍體,但細細看又有點不像,可是什麼地方不像,我又說不出來。
唯一的相似就是,他們的身上都鎖着鐵鍊。
那些黑色的鐵鍊,如同是時間太久,風化了千年……
想到那石壁縫隙裡的黑色屍體,我不禁毛骨悚然。
那黑色屍體可不是好招惹的,剛才在那裡我可是差點連小命都斷送了,還因此挨了少爺一箭。
少爺已經将弩弓握在手中,瞄準其中的一個黑色屍體,“砰”的一聲就射了出去。
這弩弓的威力我是知道的,少爺的準頭我也清楚。
我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那支竹箭簡直毫無懸念地直接貫穿了其中一具黑色屍體的腦袋。
可是,那黑色屍體好像是毫無知覺,腳步連停都沒有停一下,直接向我們這邊逼近。
“啊……老許,怎麼辦?”少爺眼見弩弓沒有用處,頓時就急了。
目前為止,弩弓已經是我們唯一的利器,要是連這個都不起作用,我們還有何依持?
“怕什麼?”眼見丫頭吓得不輕,連一張小臉都變成了慘白色。
躲在我身後簌簌發抖。
而少爺也吓得似乎亂了方寸,我當即怒吼道:“人怕兇,鬼怕惡,你堂堂一個活人,還怕這等東西?更何況,我們本來就要死了,拼一把,或者還有一線生機,不拼,你就死在這裡也不錯,還有劉去給你作伴,還有如此華麗的地宮,不虧了……”
“他媽的,老許,你都說什麼鬼話?”少爺被我這麼一打趣,頓時就怒了,抓着一支竹箭,遞給我道,“少爺我活人都不怕,還怕這個?”說着,他竟然抓着一支竹箭,對着那黑色屍體沖了過去。
我心中一驚,想到死在水潭内那個古怪屍體。
少爺如此做法。
實在是太魯莽了,原本我隻是鼓勵他一把,可沒有想過要讓他正面對上那群黑色屍體。
“喂……”丫頭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少爺已經沖了上去,根本什麼都沒有聽見。
這個魯莽的家夥,我在心中暗罵。
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