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話說宋太祖武德皇帝龍潛時,曾職任殿前都檢點,後因統師時,于陳橋驿被将士黃袍加身,代柴宗訓做了天子,建立了大宋将後周取而代之,便甚懼武将不忠,亦如此披了黃袍篡位,故大宋的天子皆重文抑武,由此文人揚眉吐 氣,使得大宋人才濟濟,留名後世之文者,不計其數
且不說這其中顯名者如蘇辛,四賢爾爾,隻說那江西的虔州便有一奇材。
看官須知,那江西自古以來便是那人傑地靈,風景勝畫的風水寶地,一向人才輩出。
何況那虔州更有那兩條神江的血滋,更教人得天靈。
說話的卻說的那又是那兩江?自是那章貢兩江,兩江發源自長江,流經虔州時有可交彙一處,并成一條大江,虔州人緣它是章貢兩江彙成,便把章貢兩字并作一“贛”字,把那大江喚做“贛江”。
虔州後也因那贛江聞名,故後世又把虔州喚作贛州。
那這虔州的奇材又是個甚麼角色?這款人物,正是北宋末年間虔州某縣的縣令,且隻是知其姓楊,而不知其名,或曰其名羽輝,号楊柳居士,且信然。
且不說這楊縣令是個不慕榮利,鐵面無私,愛民如子,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好官,亦不說他是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大學士,更不談他一生仗義疏财,遍結天下英豪,隻說他破案卻是十分了得,每遇疑案,從不捉人刑供,教人屈打成招;亦不嘗迷信占蔔,問天問地問冤魂,他破案,全憑一雙慧眼,明察秋毫,洞穿世事,尋出真相,教那歹人自伏王法。
其素公正無私,向不冤枉好人,深得百姓愛戴。
其一生經手案件,不計其數,而其中疑難案件亦是難以數之。
因其一生事節從未載于正史,其姓名亦未記于某縣縣志,其生平止在虔州百姓口上流傳,多聞後人述其好處,故餘備錄民間流言,編成一書,以供衆覽。
餘才疏學淺,一支拙筆恐難顯縣令才智與疑案之疑,望請見諒。
解案之書,前者有《包公》《狄公》,後荷蘭高氏又據《狄公》寫成《大唐狄公案》;在那西洋的西夷諸國又有愛倫坡這般文豪開河,故如《福爾摩斯》《思考機器》《神父探案集》諸般名作。
小可拙作,也可得登上大雅之台?若僥幸有看官愛之,便由是十分的感激。
小可惟懷對虔州先人敬意,記之生平,非敢謂以楊先生之名警世醒俗,更不敢因為北宋末年世道昏庸而借古諷今,惟在春風惓人,日閑無事之時供閱者之寂寥雲爾。
小可無韻拙詩一首:
或羨濁吏金,或慕庸官名。
無知清官難,何苦殉虛名?
濁世幾人愁,宦海誰赢手?
無意學包狄,惟願虔州安。
雨澆千家愁,風散萬家恨。
宋後千百年,今朝世清明。
卻仍思英雄,常把君名唱。
三尺冰寒(一)
有詩道:
萬物乘春百花醒,一紙功名困心倦。
正是良辰思萬金,黃昏日暮嫌晝短。
縱然富貴滿篇譽,怎識秦時龍蛇舞?
鸢飛戾天空一場,萬貫還将擲佳城。
虔州又逢白雪夜,信步才子又感寒。
千古文河失滔滔,三尺寒謎人間富。
一夜寒冬千裡封,雪消之時心尚堅。
且說這一首詩,乃楊羽輝縣令因一起疑案有感而作。
至于其案之委曲,後文講細細道來。
話說這一日,縣令正在與其知交好友魯徐坐在衙裡飲茶,計較些詩文,聊些閑話。
先說這魯徐又是怎般人物?但見其生得不高不矮,一張童稚的臉,一身雪似的肉。
有詩曰:
降生虔州之良駒,遍行天下之駿馬。
過燕無痕風無迹,旅人一世客幾回。
詩畫器樂更多能,不囿東籬心不羁。
一紙醒世荒唐言,人間是非全不懼。
滿風流語自飄飛,一面朝天自行路。
好遊山澤其本性,旅客行知人間景。
且說這魯徐乃本縣一讀書人,其一生無意功名,惟好遊山澤,亦愛吟詩作畫,頗有才氣。
他時出遠地而遊,數月不還,人道其是遍行天下,其于路上,常見事态炎涼,多作詩刺不平之事,或值人道其是非,全不在意。
因其見多識廣,著書立作不少,人多聞其名,皆願與錢他印書,請其論途中之事者亦衆。
其留于後世一書《魯徐遊記》,因其在書中多假感懷山河而暗諷世道,故于清時讀書人時以此書諷世道,而被乾隆大帝下令焚之,今此書已失傳,今世人弗能尋之,此乃後話,故不多言。
隻因其為人雖有幾分自傲卻又待相識好友十分友善,與縣令意氣相投,遂結為好友。
且說适時,正是雨後,但見庭院内狼藉殘紅,飛絮濛濛,又過秋分,正是秋風凄凄,是處紅衰翠減,梧桐飄黃,亂紅紛飛。
魯徐見是景,不覺有感于心,起身道:“念往昔者,千華争芬,各顯妖豔,百花相殺;而如今者,皆成片片殘英落紅罷了。
噫,人生,一世亦若草木之一秋也,何須繁華競逐,數月之後,無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