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好了!”白大對自己的進度非常滿意,沒想到這種塞石竟是中看不中用,他哪裡知道對一般倒鬥來說這已經是非常艱巨的事了,隻因他剛涉足此業,未有比較。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塞石這麼會工夫已經顯得有些垂頭喪氣了,右上方端部一個不大的窟窿越進越深,眼快就快穿透了。
老頭難以置信地拍拍巨石,土黃色的細沙淅淅瀝瀝從他指尖流過。
他愣了一下,忙叫住白大:“快别鑿了!裡面是積沙層!”
就在同時,白大歡呼道:“終于打通了!”喜悅的笑容尚未及綻開,便聽老頭的喊叫頓時變了顔色,墓中積沙積石是戰國以後最常用的一種反盜墓技術,漢墓中尤其慣用。
積石一般分布在棺椁四周,墓室上部填上幾米厚的夯土,下部填厚度超過10米的細沙,石塊有大有小,最大的石塊重達上百公斤。
盜墓的話肯定需要挖坑或挖洞,一旦墓中有凹陷的地方,四周的細沙便會如流水般流入坑中,細紗流動的過程中會連帶周圍的巨大石塊一同填進坑裡,狠狠地砸到盜墓者或堵住坑口令其窒息而亡。
老頭早聽說過這種法子的厲害,因此打盜洞時特地小心避開了沙層,原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卻沒想到修建這座墓的人刁鑽得很,竟在椁室外又布置了一個殺人機關,放置巨石的目的并非僅為阻止盜墓者進入,更是想置盜墓者于死地。
雖然牛鼻眼并不大,但細沙流出的速度是相當快的,一旦裡面的沙子流空之後,架在沙子上面的石頭便砸向墓室的頂部,到時真是有九條命也活不成了。
于是我們忙向盜洞口退去,那幾條黑蛇還在路上橫着,我們也顧不得害怕,隻得硬着頭皮爬過去。
從牛鼻眼中流出的細沙越來越多,曆經千年的墓室早已有些傾斜,于是沙子飛快蔓延過來,在地上積起了厚厚一層,轉眼手腳已沒入了沙裡。
沙子如無聲的波濤般洶湧着,靜悄悄地追趕着他們。
眼看那幾條蛇也快被埋進沙裡,白大順手拎起它們的尾巴把它們扔到了稍高些的土壁上,我驚道:“你做什麼呀!還不快跑呢,沙子都快把咱們埋這了,還去管那些惡心東西!”
白大呵呵笑道:“雖然它們長得醜陋兇惡,但到底是幾條性命,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存活下來也不容易。
原是我們驚擾了它們的平靜日子,何苦再白帶累它們搭上性命呢!”
我奇怪道:“你倒好心,也不嫌髒!要是它們反咬你一口看你可怎麼辦!”
“我好心救它們,它們又怎會恩将仇報呢!哎喲,不好!”成功話未說完便叫道,“我腿都拔不出了!”
這些土黃色的細沙來勢極是洶湧,這麼會工夫已經沒到半腰了,他們又是在洞内爬行,所以半個身子都埋在沙裡了。
“看來這裡是盜不得了!”老頭掙紮着朝洞口爬去,嗆了一嘴的沙子,以緻說起話來有些含糊。
這麼會工夫,沙已沒到肩頭,離盜洞隻有幾步之遙了,但是現在每前進一步都要同沙子較一番勁,這短短的幾步也變得遙不可及了。
白大心中憤憤,費了這麼大勁挖了進來,剛才遭遇怪蛇的險都過去了,眼看着就要功德圓滿,卻不料出了這樣的變故,實在是有些不甘心,但現在别說弄走這一墓室沙子,就是保住性命都成問題。
“老頭,沙子好象不流了!”我突然覺得沙子好象停住了。
“怎麼可能!積沙一旦破牆而出,不流盡是不會止住的。
”老頭隻說我心存僥幸,忙催促我快爬。
等我們爬上洞的時候,天已經漸漸放黑了,剛才那一幕,把我們三個吓得不輕。
這個時候我的心還在砰砰直跳。
老頭也知道墓室已經被沙子填滿了,想再回去時不可能的了。
老頭快速的把洞孔堵上了,然後坐在一旁,叫我吃了幹糧休息一下準備上路了。
我也知道,我們還有更重的事情要做,也不多言,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忽然,我的眼前一下就亮了起來,在不遠處的山下,閃起了五顔六色的光圈。
我頗為好奇的指着那裡說:“你們看,那裡有光發出!”
他們兩人聽了順着我的手指看了過去,老頭一臉奇詭的說道:“五顔六色的,那裡怎麼會有光呢?難道上面有寶物不成?”
白大一聽寶物頓時來了勁,激動的說:“走,塊去看看。
”
我們三人于是朝那個發光的地方走了過去。
等我們到的時候,眼前的景色不由讓我們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那地方四周都是些屍體,有飛禽走獸的屍體,也有人的屍體。
那些死人身體扭曲着,口眼歪斜,表情抽搐,好像臨時之前受了極大的痛苦。
從屍體看來,他們已經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具屍體腐爛,那些動物的屍體也是一樣。
在這些死屍一旁的地縫,那光暈就是從地縫裡發出來的。
我們湊近地縫看了一眼,下面果然有些亮晶晶的東西在發光。
夜晚的山上涼爽宜人,山風習習,樹葉在風中舒展。
蟲鳴鳥叫讓人心曠神怡。
但是此時我們沒有任何心情去體會這種感覺。
白大從懷裡掏出金殼懷表“啪”的一聲給打開,看了一眼又閉合上了。
我看着滿地的屍體,心裡疑雲勸住說:“我看我們還是走吧,這地方陰森森的,我想下面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
白大對我說話卻是呲之以鼻,老頭聽我這麼一說,奇怪的看向了地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