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來。
村長也驚奇地睜大了眼睛,說:“王二哥,你這人心眼太不端正呀!這事做的太缺德了嘛!要是傳出去,鄉黨們非把你笑臭不可!”
“你批評我接受,全部接受,村長。
”王二低頭不敢擡起來,“那石獅子确确實實是我的。
”
“你說的這些鬼事我不管!反正石獅子在我家牆上就是我的。
”三杠子寸步不讓,反而更加執拗,“是害,你塞到俺家門口來禍害我;是利,你又打上門來搶了!你這回錯打算盤了——沒門!”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這樣——”村長擺擺手,制止了王二和張三,一刀兩劈,“要是文物部門鑒定真是有用的文物,政府收買的錢,你倆人二一添作五。
你們誰不服誰上告去,先讓兩位同志把石獅子帶走。
”
三杠子悶了一會兒,想着,看來這石獅子是王二靈蟲的,自己能得一半,也夠了,于是便說:“算了算了!我同意村長的意見!我不在乎那幾個錢,倒是把他的壞心眼看透了!”
王二靈蟲眼看着飛走的人民币又撈回來一半,也就隻好自作自受,忙點頭說:“算了算了,按村長說的辦。
”
兩位文物工作者告辭了。
王二靈蟲回到家,老婆子指着鼻子,對着臉罵:“你也太多事了!人家一撮毛說叫你把石獅子撂到河灘,撂了也就撂了!咱損失了,他三杠子也甭想得意外财。
咱也不會丢人現眼,讓鄉黨指脊背罵祖先。
你可倒好,把石獅子擱到人家牆上,把錢給人家口袋塞,自己還落下個瞎心眼壞心肝!你能你靈你詭你能把你先人羞死!”
王二靈蟲自知理虧,又惹不下婆娘,幹脆蒙頭睡了。
這天晚上,王二聽見敲門聲,一拉開門栓,又吃一驚,一撮毛先生神不知鬼不覺又來了。
王二正有氣沒處發洩,這下遇到對手了。
他想立馬發作,又怕惹動左鄰右舍,就假裝啥事也不曾發生,把一撮毛禮讓到廈屋裡,看他還會要什麼把戲!
一撮毛在椅子上坐下,招一持左腮上那一撮長毛,悠悠哉問:“王二,你可按我吩咐的事情辦過了?”
王二也佯裝着說:“辦了辦了!”
一撮毛問:“那個石獅子扔到哪裡了?”
王二不加思索:“扔到河灘的水裡頭了。
”
一撮毛生氣地說:“我叫你扔在哪裡?”
王二假裝失誤地說:“噢噢噢!你叫我扔在最高那個石壩根下。
我當時想,扔在河水裡,叫水把它沖遠,叫沙石把它埋深,叫它永世不得見天日,再也不能禍害人了!”
一撮毛雙手一拍,眼露陰光:“糟了糟了糟糕透了!你想那獅子本是旱獸,怎奈得水淹?必是對你仇恨萬分!一旦河水改道,那石獅子有了重見天日的一天,必是你大禍臨頭的災日!”說罷,緊盯着王二,看他害怕不害怕。
王二卻一拳捶在桌子上,氣得渾身打顫。
他早已不能忍耐這個家夥繼續哄騙自己:“你狗東西騙了我一百塊錢,吃了我的飯,喝了我的酒,還害得我在鄉黨面前丢人現眼,還叫我把無價之寶扔給旁人……你今日來甭想走了!娃他媽,快去叫村長!”
“吱——哇——”
王二婆娘剛站起身,還沒轉過身,卻見一撮毛忽地一聲跳到門口,喉嚨裡發出“吱——哇”一聲怪叫,象鬼哭狼嚎,陰森逼人。
一撮毛把那撮黑毛咬在嘴裡,從腰裡摸出一把尖刀,壓低聲說:“跟我走,到河灘,把扔石獅子的地方指給我。
不然的話,我這把專門指揮鬼的刀子,把陰間的大鬼小鬼惡鬼潑鬼全給你引來,鬧得你死不下也活不旺!”
王二婆娘吓得背靠牆站着,大氣不敢出,腳不敢移,直翻白眼。
王二畢竟是個男人,早已不信什麼大鬼小鬼的事,倒是那把寒光閃閃的刀子令他膽顫。
他忽然想,這一撮毛為啥要去扔石獅子的地方?莫非他要下水打撈?他說:“先生!我是黑天撂下河的,現在也記不清具體地點了。
那石獅子有朝一日出來了,禍害我王二就禍害吧!我不怪你,也不怪你的神術不靈!你走吧!”
那一撮毛見王二口氣軟了,也就收起刀子,重新坐下,點燃一根黑色雪茄,說:“王二,咱幹脆挑明了說吧!你那個石獅子,我看像是個‘古董’,叫你扔在石壩上,今黑來取,不料你把它給撂到河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