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我的看法還很不成熟。
我告訴自己,這可能是為了向某個人指明您而玩的詭計——要讓那人認識您。
但這又是荒唐的——您是那樣一位著名的人物——再怎麼講都可以隻是說:‘瞧,那就是他——在門邊要進去的那個人’,這要簡單得多。
”
“再有”,布倫特說,“為什麼會有人想認得我呢?”
“布倫特先生,請再回想一下您那天在手術椅上的情況。
莫利先生說的話裡邊有沒有什麼引起您警覺的東西?您還記不記得有什麼可以作為線索的東西?”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皺起眉頭盡力地回想着,然後他說:“對不起,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
“您完全可以肯定他沒提到過這個女人——這個塞恩斯伯裡西爾小姐嗎?”
“是的。
”
“或者另一個女人呢——查普曼夫人?”
“沒有——沒有——他根本就沒談起過人。
我們提到過玫瑰,缺雨的花園,度假——再沒别的了。
”
“您在那兒的時候沒有人進來嗎?”
“讓我想想——沒有,我想沒有。
其它幾次我記得好象有個年輕姑娘在那兒——一個金發女郎。
但那那天沒在。
噢,對了,我記得另外一個牙醫進來過——他說話帶愛爾蘭口音。
”
“他說過什麼或者做過什麼嗎?”
“隻是問了莫利幾個問題就走了。
我覺得莫利對他很簡慢。
他隻在那兒呆了一兩分鐘。
”
“您再記不起别的情況了?一點都沒有了嗎?”
“沒有了。
他完全正常。
”
赫克爾波洛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也覺得他完全正常。
”
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波洛又說:“先生,您還記得起那天上午有個年輕人跟您一起在樓下候診室裡嗎?”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皺起了眉。
“讓我想想——是的,有個年輕人——他簡直是坐立不安。
但我不特别記得他了。
怎麼?”
“您再見到他能認出來嗎?”
布倫特搖搖頭:“我幾乎沒正眼看過他。
”
“他一點兒都沒試着跟您拉拉話嗎?”
“沒有”,布倫特非常驚奇地看着對方,“什麼意思?這個年輕人是誰。
”
“他叫霍華德雷克斯。
”
波洛期望着能看到一點反應,但他什麼也沒看到。
“我有必要知道他的名字嗎?或者我在别的什麼地方見過他嗎?”
“我想您沒見過他。
他是您的侄外孫女奧莉維亞的朋友。
”
“哦,珍妮的朋友。
”
“我想,她母親不贊成這種友誼。
”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不在意地說:“我認為這對珍妮不會有任何作用。
”
“她母親把這種友誼看得很嚴重,我覺得她把女兒從美國帶來,就是為了讓她脫離這個年輕人。
”
“噢!”布倫特臉上顯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就是那個家夥,是嗎?”
“啊哈,您現在感興趣了。
”
“我相信,這個年輕人不論在哪個方面都是令人讨厭的。
他跟許多颠覆活動有牽連。
”
“我從奧莉維亞小姐那裡得知,他那天在夏洛蒂皇後街訂了預約,完全是為了去看您。
”
“企圖去說服我贊成他?”
“呃——不——據我所知那意圖是想誘導他來贊同您。
”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憤怒地說:“噢,這些該死的不要臉的!”
波洛笑了:“看起來您就是他最不滿的那一切。
”
“他才是那種我最不滿的年輕人呢!成天把時間花在叫嚣似的演講和誇誇其談的空話上,卻不去幹點正當的工作!”
波洛沉默片刻,又說:“您能允許我問您一個不禮貌的、純屬您私人的問題嗎?”
“盡管說。
”
“如果您死了,遺囑裡對後事是怎麼安排的?”
布倫特雙目圓睜,他敏感地問:“您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因為——僅僅隻是有可能”,他聳了聳肩——“那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
”
“荒唐!”
“也許是,但也許不是。
”
阿裡斯泰爾布倫特冷冷地說:“我想您是太誇張了吧,波洛先生。
沒有人想要謀殺我——或者幹任何類似的事!”
“您早餐桌上的炸彈——大街上的槍擊——”
“啊,這些!不管哪一個經營着大量世界金融事務的人都容易遭到那些發瘋的狂熱分子注意的!”
“說不定這個案子就是某個既不狂熱也沒瘋的人幹的呢。
”
布倫特瞪着他:“您到底什麼意思?”
“簡單地說,我想知道誰會因您的死而得到好處。
”
布倫特咧嘴笑了,“主要是聖愛德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