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涼飕飕的,凱伊緊擁着身上穿的一件小皮毛夾克。汽艇在“鷗岬”下方的河道上軋軋前進,然後踅進分隔“鷗岬”和那陰森森的斷崖頭的小河灣。 問題一兩度被人提出,可是巴陀督察長每次都舉起大手,有如通俗鬧劇的笨拙演員,暗示時間未到。因此除了水聲之外,一片沉默。凱伊和泰德站在一起,俯視水面。奈維爾跌坐在汽艇上,兩腿撐開。瑪麗-歐丁和湯瑪士-羅伊迪坐在船首。每個人都不時地以好奇的眼光瞄着站在船尾的馬克懷特那高大、疏遠的身影。他沒看他們,隻是背對着他們,雙肩聳起,站在那裡。 直到他們身處斷崖頭的陰森陰影下,巴陀才降低引擎速度,開口說話。 他以深思熟慮的口吻,毫不怯場地說: “這是個非常古怪的案子——我所見過的最古怪的案子之一,我想先大緻談談謀殺這個主題。我要說的并不是我的創見——實際上是我旁聽到年輕的王室律師顧問丹尼爾斯先生說過的,而我想他可能也是聽别人說的——這一套他很行! “以下就是!當你看到謀殺案的報導——或者,比方說,讀到一本謀殺案的小說時,通常你都是先看到謀殺案。這全錯了。謀殺案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一件謀殺案是很多不同情況的極點,這一切都在某一特定時刻彙集到某一特定地點。人們都為了不可預知的原因被從各個不同的地方帶到這裡面去。羅伊迪先生從馬來亞來到這裡。馬克懷特先生在這裡因為他想要重訪他曾經企圖自殺的舊地。謀殺本身是故事的結局。是‘零時’。” 他停頓了一下。 “現在就是‘零時’。” 五張臉轉向他——隻有五張臉,因為馬克懷特先生沒有轉過頭來。五張茫然不解的臉。 瑪麗-歐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