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堅決要查根究底。
而且她就是查得出來。
”
“我明白了。
”他停頓了一下,“你本人不很喜歡她,是不是,裡奇小姐?”
“我認為我平親從不想到她。
她不過是個體育教師而已。
哦!說三道四的多麼叫人讨厭!又是這個——又是那個!
可是她卻把這看作是分内之事。
并且由于幹得好而感到驕傲。
她不是鬧着玩的。
而當她發現某個學生可能網球打得很好,或者在某個體育項目上的确有才能,她卻不很感興趣。
既不為之歡欣鼓舞,也不因此而洋洋得意。
”
凱爾西姆奇地看着她。
他想,這個年輕女人真怪。
“你對大多數事物似乎都有自己的看法,裡奇小姐。
”他說。
“是的,我想我是這樣。
”
“你在芳草地有多久了?”
“隻不過一年半多一點。
”
“以前從未有過什麼麻煩嗎?”
“在芳草地?”她吃驚地說。
“是的。
”
“哦,沒有。
在這學期以前一切都很好。
”
凱爾西驟然問道:
“這學期怎麼啦?你不是指兇殺這件事,對不對?你是指别的事情——”
“我不是——”她停了一下,“對,也許我是這個意思——但這一切都隻是隐隐約約地感到一點。
”
“說下去”“布爾斯特羅德小姐近來不大高興,”艾琳慢騰騰地說。
“這是一件事。
你是不會知道的。
我想甚至于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可是我注意到了。
而且感到不高興的不止她一個人。
但這并不是你所想知道的,對不對?這不過是人們的感覺而已,就是在你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對一件事想得太多而産生的那種感覺。
你的意思是,就在這一學期,有沒有看來是反常的事情;你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對。
”凱爾西說,他好奇地瞅着她,“你說得對。
那麼,有些什麼情況呢?”
“我看這兒是有反常的情況,”艾琳-裡奇緩緩地說。
“我們中間好像有個人同我們總是格格不入。
”她朝他看看,笑了一笑,幾乎笑出聲來,接着說,“像是一隻混入鴿群的貓,就是這種感覺。
我們是鴿子,全都是,這隻貓就在我們中間,可是我們就是看不見它。
”
“這太玄了,裡奇小姐。
”
“對,可不是?聽起來傻得很。
我自己也覺得。
我想我真正的意思是說,有樣東西,有樣小東西,我是注意到了,可是我不知道我注意到的究竟是什麼。
”
“是不是關于某一個人?”
“不,我剛才對你說過,就是這麼回事。
我不知道是誰。
要我來作出判斷,我隻會說,這兒有這麼個人,這個人——
不知怎麼的——不正常!這兒有個人——我木知道是誰——使我感到别扭。
不是在我看她的時候,而是在她看我的時候。
因為正是在她朝我看的時候,這東西才顯露出來,且不管它是個什麼東西。
哦,我真是越說越語無倫次了。
反正這不過是個感覺。
不是你所要的東西。
它不是證據。
”
“對。
”凱爾西說,“它不是證據。
現在還不是。
可是這使人感興趣。
裡奇小姐,當你的感覺變得明确一點的時候,請你告訴我,我将樂于傾聽。
”
她點點頭,“好的。
”她說,“因為事情嚴重,對不對?我是說有人被殺害了——我們不知道什麼緣故——而兇手可能遠在千裡之外,或者相反,兇手可能近在眼前,就在這所學校裡,如果這樣,那支手槍,也就是左輪,或者不管叫什麼槍,想必也是在這兒。
我這個想法不太好吧,是不是?”
她略微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邦德警佐說:
“瘋子——難道你認為不是嗎?”
“不是。
”凱爾西說,“我看她不是瘋子。
我想她就是人們稱之為神經敏感的人。
你知道,這就像有些人早就知道什麼時候房間裡有隻貓,盡管他們還沒看到過這隻貓。
如果她生在非洲的一個部落裡,她就可能成為一個巫婆。
”
“她們到處去查深罪惡,是不是?”邦德警佐說。
“說得對,浪西。
”凱爾西說,“而這恰恰是我自己要做的事。
沒有人提供過任何具體的事實,因此我就不得不到處去查探情況。
接下來我們要跟那個法國女人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