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回想了一會,說:“我明白,至少我以為我明白了。
好吧,湯姆是個快樂的人,脾氣好的人。
當然也很聰明。
”
傑索普笑了笑,說:“那的确是一些好品質。
但是,請您介紹一些更具個人特色的東西吧。
他讀書讀得很多嗎?”
“是的,讀得相當多。
”
“讀哪一類書?”
“哦,傳記一類的書。
書籍協會推薦的書。
當他疲倦的時候,也看描寫犯罪的小說。
”
“實際上,還是一個比較一般的讀者。
他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吧?他玩牌或下棋嗎?”
“他玩橋牌。
我們過去每周和埃文斯博士和他的妻子玩一兩次橋牌。
”
“您丈夫有很多朋友嗎?”
“哦,很多,他是一個善于交際的人。
”
“我的意思不僅僅是這個。
我的意思是,您丈夫是一個非常關懷他朋友的人嗎?”
“他常和我們的一兩個鄰居打高爾夫球。
”
“沒有和自己特别要好或知心的朋友嗎?”
“沒有。
您知道,他在美國住了很長時間,并且是在加拿大出生的。
在這裡他并不認識很多人。
”
傑索普看了一下他手邊的一張紙片。
“據說,最近有三個人從美國來看他。
我這裡有這三個人的名字。
就我們所能了解的而言,這三個人最近從外國來,亦和他有過接觸的人。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特别注意這三個人的原因。
現在談談第一個,沃爾特-格裡菲思。
他到哈韋爾來看過你們。
”
“是的,他到英國來進行訪問,順便來看望了一下湯姆。
”
“那末,您丈夫有什麼反應呢?”
“湯姆看到他感到很驚奇,同時也很高興。
在美國時他們彼此就很熟。
”
“但是您肯定已了解他的一切情況?”
“是的,我們已了解他的一切情況。
但是我們要聽聽您對他有什麼看法。
”
她回想了一下,說:
“哦,他很嚴肅,但說話有點絮叨。
對我非常客氣,似乎很喜歡湯姆,急于把湯姆到英國以後他們那裡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
都是當地的一些雜七雜八事。
我對這不感興趣,因為我不認識他們談到的任何一個人。
而且,在他們回憶往事的時候,我正好在準備晚餐。
”
“在他們的談話中沒有提出過政治問題?”
“您是在暗示說他是共産黨?”奧利夫-貝特頓的睑唰的一下紅了。
“我敢肯定他不是這類人。
他在美國擔任過政府工作——記得好像是在地方檢察官辦事處。
雖然湯姆對美國的政治審查說過一些嘲笑的話,可他也嚴肅地說過我們這裡的人不理解他們那邊的情形。
他說政治審查是必要的。
這說明他不是一個共産黨員。
”
“貝特頓夫人,請您,請您不要生氣。
”
“湯姆不是共産黨員,我一直在對您這樣說,可是您就是不相信我。
”
“不,我相信您。
但是,這個問題必須要提出來。
現在,談談他所接觸的從外國來的第二個人,馬克-盧卡斯博士。
你們是在倫敦多塞特旅館碰上他的。
”
“是的。
我們去看演出,看完演出後在多塞特旅館吃晚飯。
突然這個叫做盧克或盧卡斯的人走過來和湯姆打招呼。
他似乎是一個研究化學的科學家。
他上一次和湯姆見面還是在美國。
他是一個已經取得美國國籍的德國流亡者。
但是您肯定已經——”
“我肯定已經知道這些?是的,我已經知道,貝特頓夫人。
您丈夫見到這個人時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是的,他感到很意外。
”
“感到高興嗎?”
“也很高興,也很高興——我想是這樣。
”
“但您不是很有把握吧?”他緊緊追問。
“哦,他并不是湯姆十分喜歡的人,這是湯姆後來告訴我的,情況就是如此。
”
“是偶然相遇嗎?他們有沒有安排以後什麼時候再見面?”
“沒有,那純粹是偶然相遇。
”
“我明白了。
他接觸的第三個從外國來的人是一個女入,即卡洛爾-斯皮德夫人,也從美國來。
他怎樣和她見面的?”
“我認為,她似乎是一個聯合國的工作人員。
她在美國就已經認識湯姆。
他從倫敦給他打來電話,她已經到達英國,問湯姆,‘我們能不能找個時間到她那裡吃飯?’”
“那末,你們去了嗎?”
“沒有去。
”
“您沒有去,可是您的丈夫卻去了。
”
“什麼!”她瞪着兩眼。
“這事他沒有告訴您?”
“沒有。
”
奧利夫-貝特頓顯得迷惘和不安。
詢問她的人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但并不放松追問。
他第一次認為他可能抓住了點什麼。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含糊地說,“他沒有對我說這件事,這似乎很奇怪。
”
“他們在八月十二号星期三那天在斯皮德夫人所住的多塞特旅館裡一同吃午飯。
”
“八月十二号?”
“是的。
”
“哦,大約在那個時候,他是到倫敦去了,……可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她又突然停止說下去,接着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她長得怎麼樣?”
他趕快用使她放心的口氣回答:
“她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