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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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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何知道他在五、六年前留了一個傷疤?” “你把我搞糊塗了,”裡瓦太太說,“你把我搞得迷迷糊糊。

     也許沒有像一九四八年那樣早——人無法每件事都記得的。

     無論如何,我知道哈雷有那個疤。

    ” “我知道,”哈卡斯特深長說着,站起來又說;“我想你最好把你所說的仔細地想過一次,裡瓦太太,你并不想惹麻煩的,你自己知道。

    ” “什麼意思,惹麻煩?” “這個,”哈卡斯特探長帶着歉意說,“僞證。

    ” “僞證。

    我!” “是的。

    你知道,這是嚴重犯法。

    你會惹來麻煩,甚而坐牢。

    當然,你尚未在驗屍法庭上發誓,但你可能需要在一般開庭時發誓作證。

    那時——啊,我希望你能仔細想一想,裡瓦太太。

    也許是有人——建議你告訴我們這個疤的故事?” 裡瓦太太站起來,站得高高的,眼睛睜得閃亮,一副不可犯的樣子。

     “我一生裡從沒聽過這般可笑的事,”她說,“實在可笑。

     我隻是盡我的責任,我去見你,幫助你,告訴你我所記得的,如果我有錯誤的地方,那是很自然的事。

    畢竟,我認識的—— 嗯,紳士朋友很多,記錯是難免的。

    但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

    那個人是哈雷,而哈雷左耳後有塊疤。

    我十分确定。

    而如今,你,哈卡斯特探長跑到這裡來暗示我在說謊。

    ” 哈卡斯特突然站起來。

     “晚安,裡瓦大太,”他說,“隻是希望你好好想一下,如此而且。

    ” 裡瓦太太昂起頭。

    哈卡斯特走出門外,離開了。

    突然,裡瓦太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原來的抗辯遽然崩塌了,模樣看起來害怕而憂慮。

     “使我陷進去,”她喃喃自語道,“使我陷進去。

    我——我才不要。

    我——我——我不要為别人給自己找麻煩。

    跟我說了許多事,騙我,欺騙我。

    卑鄙,真是卑鄙!” 她晃颠颠地來回走着,然後終于下定決心,拿起屋角的雨傘,再度出門。

    她一直走到街的盡端,在電話亭前踟躇片刻,然後走到一家郵局,進去換了零錢,進入其中一個電話亭裡。

    她投了電話台,說出對方的号碼。

    她站着等候。

     “接通了,請說話。

    ” 她開口說道: “喂……哦,是你。

    我是弗蘿茜。

    不,我知道你跟我說過,但我不得不。

    你一直沒跟我說實話。

    你沒告訴我,我可能陷入的處境。

    你隻是說,如果這個人被認出來,會使你困窘。

    我作夢都沒想到竟涉入命案……啊,你當然那樣說,但是不管怎樣,你跟我說的不是這樣……是的,我是。

    我想你把事情扯混在一起……啊,我不想可忍受了,我跟你說……事情出了問題,呢,這個,從犯——大概是這樣,你明白這個名詞的意義。

    雖然,我一向以為那是人造珠寶,總之,我害怕,我告訴你!……要我寫信,要我跟他們說疤的事。

    如今,那刀疤似乎隻是一兩年前才有,而我卻硬說是他多年前離開我時留下來……那是僞證,我要坐牢的。

    啊,不要哄我,沒有用的……不……守信是一回事……這個我知道……我知道你付我錢,再說也沒有多少——啊,好吧,我聽你的,但是我不再……好吧,好吧,我不說……你說什麼?——多少?——不少的錢。

    我如何知道你拿到了——啊,是的,當然這就不同啦。

    你發誓你和這事沒有關系?——我的意思是說殺人——不,啊,我相信你不會。

    當然,這個我明白……因為接觸的人多,弄混了是難免的事,、那不是我的錯——你總是能把事情說得仿佛很合理……你…你一向如此——啊,好的,我會考慮,但一定要快…明天?什麼時間?……是,是,我會來,但不要支票,也許會退票……我真的不知道我一定會扯進這件事……好吧。

    啊,如果你這樣說——嗯,我無意威脅……好吧”她走出郵局,在人行道上迂回行進,臉露笑意。

     為了那筆錢,值得和警察冒一點險。

    以後日子可以好過得多,何況也并不真需要很冒險。

    她隻要說她忘掉或記不得了就好。

    許多女人連發生還不到一年的事都無法記得的。

    她隻要說她把哈雷和其他的男人混在一起了。

    啊;她可以說的多得是——一裡瓦太太自然是個機伶的人。

    她先前有多麼沮喪。

    現在就有多大的快樂。

    她開始認真思考,盤算着錢到手後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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