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産稅等開支,這筆錢大約淨剩五千至一萬英鎊。
”
“是這樣。
”
“你們不應該認為我待他們菲薄。
我說過,我的孩子結婚時我就分給了他們财産。
實際上,我留給自己的很少。
但是,在——在那場悲劇發生以後——我想滿腦子都裝滿事情。
我投入到商界。
在我的倫敦寓所的卧室裡安裝了一條直通我的辦公室的專線。
我拼命幹——它使我不去想,使我覺得我的一我的傷殘沒有擊倒我。
我投入到工作中,”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他更像是對自己而不是對聽的人在說話——“後來,真是難以琢磨的嘲弄,我所做的一切都成功了:我最冒險的投機成功了。
如果我賭博,我就赢。
我接觸的一切都變成金子。
我想這大概是命運為恢複平衡所采取的嘲弄手段。
”
滄桑的痕迹又一次鮮明地刻在他的臉上。
他鎮定下來,望着他們苦笑。
“所以,你們瞧,我留給魯比的錢無可争辯地應該由我按我自己的設想處置。
”
梅爾切特馬上說:“毫無疑問,我親愛的夥計,我們對此毫不懷疑。
”
康韋?傑弗遜說:“很好。
如果可以的話,現在該輪到我提問題了。
我想聽聽——有關這起惡性事件的更多情況。
我隻知道她——那個小魯比被發現勒死在離這二十英裡遠的一個屋裡。
”
“是這樣。
在戈辛頓邸宅。
”
傑弗遜皺起眉。
“戈辛頓?可那是——”
“班特裡上校家。
”““班特裡!阿瑟?班特裡?我認識他。
認識他和他的妻子!
幾年以前在國外結識的。
我沒想到他們住在這裡。
噢,這——”
他停了下來。
哈珀警監順勢說:“上個星期二班特裡上校在這家飯店用過餐。
你沒看見他?”
“星期二?沒有。
我們回來的很晚。
我們去了哈登?黑德,在回來的路上吃了晚飯。
”
梅爾切特說:“魯比?基恩從未向你提起過班特裡一家?”
傑弗遜搖搖頭。
“從來沒有。
我不相信她認識他們。
她肯定不認識。
除了戲劇方面和諸如此類的人,她誰也不認識。
”他停下來,然後突然問:“班特裡對這件事是怎麼說的?”
“他什麼都不知道。
昨晚他參加了保守黨的聚會。
屍體是今天早上被發現的。
他說他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孩。
”
傑弗遜點點頭。
他說:“這事太奇怪啦。
”
哈珀警監清清嗓子。
他說:“先生,您看誰有可能幹這樣的事呢?”
“天啊,但願我知道!”他額頭上的血管往外突出。
“這件事不可思議,無法想象:如果沒有發生的話,我真不敢相信!”
“她有沒有朋友——過去的朋友?周圍有沒有男人——威脅她?”
“我可以肯定沒有。
如果有,她早告訴我了。
她從未有過一個固定的‘男朋友’。
這是她親口對我說的。
”
哈珀警監想:“是,我相信這是她親口對你說的!但事實很難講!”康韋?傑弗遜繼續說:“如果她周圍真的有男人糾纏,喬西應該比誰都更清楚。
她幫不上忙嗎?”
“她說她無能為力。
”
傑弗遜皺着眉說:“我不禁想這一定是瘋子幹的——手段殘忍——闖入鄉宅——整件事這麼不連貫,不通情理。
有那号男人,雖然外表健康,可是誘騙女孩——有時候孩童——拐騙走後再殺掉。
我看是性犯罪。
”
哈珀說:“哦,是的,有這樣的案子,但我們沒聽說過這附近有這種人幹這種事。
”
傑弗遜接着說:“我考慮過我曾見到過的和魯比在一起的所有各種男人。
這裡的客人和外面的人——和她跳過舞的男人。
他們似乎都沒有一點惡意——都是尋常的那種人。
她沒有任何特殊的朋友。
”
哈珀警監的面部依然沒有什麼表情,然而在他眼裡還存有未被康韋?傑弗遜察覺的揣測。
他想魯比?基恩很可能有一位特殊的朋友而康韋?傑弗遜不知道。
然而他什麼也沒有說。
警察局長詢問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說:“謝謝您,傑弗遜先生。
目前我們隻需要這麼多。
”
傑弗遜說:“你們會随時讓我知道你們的進展情況吧?”
“會的。
會的,我們會和你保持聯系的。
”
他們兩人走了出去。
康韋?傑弗遜靠在椅子上。
他耷下眼險,閉上了藍色耀眼的眼睛。
一兩分鐘後,他的眼臉撲閃。
隻聽他喊到:“愛德華茲!”
貼身男仆即刻從隔壁的房間走了進來,愛德華茲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主人。
其他人,甚至傑弗遜先生最親近的人隻知道他的堅強。
愛德華茲知道他的軟弱。
他見到過康韋?傑弗遜疲憊、沮喪、厭倦生活、瞬間被虛弱和孤獨擊倒的情景。
“什麼事?先生?”
傑弗遜說:“盡快和亨利?克利瑟林爵士聯系。
他在墨爾伯尼?阿巴斯,如果可能的話,請他今天趕到這裡,不要等到明天。
告訴他我有急事要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