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我們其他人分散到了世界各地。
如果你隻接受過公學教育,再無其它可言,那麼如今很難找到一份工作!如果你運氣好的話,有時候可以在一家飯店做接待員。
在那裡領帶和儀表是一種資本。
我得到的惟一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潔具部做演示員。
出售高檔的桃色和檸檬色瓷浴缸。
那個展示廳非常大,可是我對這些東西的價格或發貨期向來一竅不通——我被解雇了。
“我能做的就是跳舞和打網球。
我在裡維埃拉的一家飯店找到一份差事。
收入不錯。
我想我幹得不錯。
後來我聽說一個老上校,一個非常老的上校,老得讓人不敢相信,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人,總是談論浦那①。
他找到經理大聲嚷嚷:①印度中西部的一個城市。
—譯注。
‘那個跳舞的男的在哪裡?我要找他。
我太太和女兒想跳舞。
那個家夥在哪裡?他敲詐了你們多少錢?我要找那個跳舞的男人。
’”雷蒙德繼續說:“說起來很傻——但是我接受了。
我辭去了原來的工作,來到這裡。
雖然報酬比以前拿得少但工作起來更愉快,主要是教那些永遠都學不好的胖女人打網球。
還有就是和那些富裕顧客的女兒們跳舞。
她們在舞會上常常被人忽視,沒有舞伴。
我想這就是生活。
請原諒今天的倒黴故事!”說完他放聲大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眼角向上翹起。
突然間他看上去健康快樂,充滿了活力。
亨利爵土說:“很高興和你一談。
我一直想和你聊聊。
”
“關于魯比?基恩?你知道,我幫不了你。
我不知道誰殺了她。
我對她的了解很少。
她從來不向我吐露秘密。
”
馬普爾小姐說:“你喜歡她嗎?”
“不特别喜歡,但也不讨厭她。
”
他的話音流露出不經意、不感興趣。
亨利爵士問:“那麼你沒有什麼可以告訴我們了?”
“恐怕沒有……如果有我早告訴哈珀了。
在我看來就是那麼一回事!是那種微不足道、卑鄙的小犯罪——沒有線索,沒有動機。
”
“有兩個人有動機。
”馬普爾小姐說。
亨利爵士緊盯着她。
“是嗎?”雷蒙德看上去很吃驚。
馬普爾小姐目不轉睛地看着亨利爵士,隻聽後者極不情願地說:“她的死可能給傑弗遜夫人和加斯克爾先生帶來五萬英磅。
”
“什麼?”雷蒙德看上去确實大吃一驚——不隻是吃驚——而且沮喪。
“哦,可是這太荒唐了——絕對荒唐可笑——傑弗遜夫人——他們兩個——不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這種想法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
馬普爾小姐咳了一聲,她輕言細語地說:“恐怕你太理想主義了。
”
“我?”他放聲笑了。
“不:我是個地地道道的玩世不恭的人。
”
“錢,”馬普爾小姐說。
“是一個非常有分量的動機。
”
“也許是。
”雷蒙德激動地說,“不過他們兩個不會殘忍地勒死一個女孩—一—”
他搖頭。
這時他站了起來。
“傑弗遜夫人來上課了,她遲到了。
”他的聲音讓人覺得有趣。
“遲到了十分鐘!”
阿德萊德?傑弗遜和雨果?麥克萊思正沿着小徑匆匆走來。
阿德萊德?傑弗遜微笑地表示歉意,然後走向球場。
麥克萊思在長凳上坐下。
他禮貌地征得馬普爾小姐的同意,然後點着煙鬥,默默地抽了幾分鐘,眼神不滿地看着網球場上的兩個白色人影。
最後他說:“我不明白艾迪為什麼要上課。
玩玩,是的。
沒有人比我更喜歡玩。
但是為什麼要上課呢?”
“想提高她的球技四。
”亨利爵士說。
“她打得不錯。
”雨果說,“無論怎樣,夠好了。
見鬼,她又不準備參加溫布爾登賽事。
”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這個叫雷蒙德的家夥是誰?這些職業教練是從哪來的?我看他像個意大利黑鬼。
”
“他是德文郡斯塔爾家族的人。
”亨利爵士說。
“什麼?不會吧?”
亨利爵士點點頭。
很明顯雨果?麥克萊思不喜歡聽這個。
他比剛才更為不快。
他說:“我不明白艾迪為什麼叫我來。
這件事對她似乎沒一點兒影響2她的氣色從未這樣好過。
為什麼叫我來?”
亨利爵士有些好奇地問:“她什麼時候叫你來的?”
“哦——呃——這一切發生以後。
”
“你是怎麼知道的?通過電話還是電報?”
“電報。
”
“請滿足我的好奇心,那電報是什麼時候發的?”
“嗯——具體時間我不知道。
”
“你是什麼時候收到的?”
“實際上我沒有收到,事實上是她打電話告訴我的。
”
“是嗎?你當時在哪裡?”
“實際上頭天下午我就離開倫敦了,當時我在戴恩伯裡?黑德。
”
“什麼——離這很近?”
“是的,非常好笑,是不是?我剛打完一局高爾夫就得到消息,立刻就趕來了。
”
馬普爾小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看上去顯得急躁不安。
她說:“我聽說戴思伯裡?黑德這個地方非常不錯,而且價格不太貴。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