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媚人之處。
他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他卻假裝被白雪弄得眼睛發花了。
”
“最後,剩下哈伯德太太。
哈伯德太太,情允許我說,在這出戲中,扮演了一個最重要的角色。
由于住在雷切特的隔壁,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理所當然,她不可能求助于任何作案時不在場的借口。
若要扮演她所飾的角色──一個完全逼真的,略微可笑的美國慈母──非要一個藝術家不行。
然而,确有一個藝術家與阿姆斯特朗家有關系──阿姆斯特朗的太太的母親──琳達?阿登,一個女演員……”
他停住了。
于是,哈伯德太太開了口,她的聲音柔和,深沉,完全不象她在旅行中的聲音。
“我總是設想,我扮演的是喜劇角色。
”
她繼續往下說,還是那麼柔和。
“旅行手提包的疏忽是愚蠢的。
這表明,一個人應該經常演習演習。
我們曾經試驗過──我想,那時我是在雙号包房。
我根本沒想到插銷的位置會有不同。
”
她略微移了移,眼睛凝視着波洛。
“你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波洛先生。
你是個聰明絕頂的人。
可是,即使是你,也想象不出那天,紐約是多麼的可怕!我簡直傷心得要發狂──傭人們也是這樣──阿巴思諾特上校也在那兒。
他是約翰?阿姆斯特朗最好的朋友。
”
“戰時,他曾救了我的命。
”阿巴思諾特上校說。
“當時當地,我們大家就決定──也許我們是瘋了──我不知道──凱賽梯逃脫的死刑,以後必須執行。
我們有十二個人──或者說是十一個人──蘇珊的父親當然遠在法國。
起初我們想,最好用抽簽來決定誰去執行。
但是,最後,我們決定用現在這個辦法。
這是司機安東尼奧建議的。
以後,瑪麗和赫克托?麥克昆研究出了詳細的計劃。
他始終敬慕索妮亞──我的女兒──是他,給我們确切地說明,凱賽梯的錢是怎麼使他得以逃脫死刑的。
”
“我們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完善了我們的計劃。
我們首先跟蹤雷切特。
最後,哈特曼跟上了他。
于是,我們不得不設法使馬斯特曼和赫克托受他雇用──或者至少是他們中的一個。
結果,我們的目的達到了。
然後,我們和蘇珊的父親商量。
阿巴思諾特上校對有十二人這一事覺得很敏感。
他似乎想到,應該把事情辦得更有條理。
他不太喜歡用刀殺,但他同意這樣做确能解大部分困難。
再說,蘇珊的父親也願意。
蘇珊是他的獨生女。
我們從赫克托處獲悉,雷切特遲早要乘東方快車從中東回來。
由于皮埃爾?米歇爾實際上已經在那趟車上做事,這個機會真太好了,決不能錯過。
此外,這還是個穩妥的辦法,不至于連累外界的任何一個人。
”
“我女婿當然也知道了。
他堅持要和她同行。
赫克托想方設法,使雷切特選了一個啟程的日子。
那天,米歇爾一定要當班。
我們原想包下伊斯坦布爾──加來車廂上的所有鋪位,可不幸的是有一個鋪早就被人訂購了。
它是保留給公司董事的。
哈裡斯先生,當然是虛構的。
但是,任何陌生人和赫克托同住一個包房都是尴尬的。
以後,在最後一分鐘時,你來了……”
她稍停了片刻。
“她啦,”她說,“一切你都已經知道了,波洛先生。
你将怎麼辦呢?如果整個事情必須公布出去,你總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算在我,而且隻是我一人身上吧?我倒樂意,我一個人就戳了他十二刀。
這并非僅僅是因為他要對我的女兒以及我的外孫女兒的慘死負責,而且還要對其他的小孩子負責,也許他們還在還還活着,并且生活得很幸福。
這才是更重要的。
黛西之前,可能已經有其他的小孩子負責,也許他們現在還活着,并且生活得很幸福。
這才是更重要的。
黛西之前,可能已經有其他的小孩慘遭他的毒手──将來,也許還有其他的小孩。
社會已經宣判過他死刑;我們隻不過是執行判決而已。
然而,并沒有必要,宣布所有這些人都有罪。
所有這些善良忠誠的人兒──可憐的米歇爾──瑪麗和阿巴思諾特上校──他們是那麼的相親相愛……”
她那深沉而充滿感情的,震人心弦的聲音──一度使無數紐約觀衆激動不已的聲音奇妙地回響在擠滿了人的餐車裡。
波洛看了看他的朋友。
“你是公司的董事,鮑克先生,”他說,“你有什麼要說的?”
鮑克清了清嗓子。
“依我之見,波洛先生,”他說,“你提出的第一個推論是正确的──肯定是正确的。
我建議,南斯拉夫警察來時,這就是我們能夠提供的結論。
大夫,你同意嗎?”
“當然同意。
”康斯坦丁大夫說。
“至于醫學方面的證據,我想──呃──我可以作一、二處奇妙的修改。
”
“那麼,”波洛說,“由于結論都已經擺在你們面前,我可以榮幸地告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