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弗先生,”警官說道。
“你最近是否注意到弗蘭奇先生的舉止有些反常?或者更确切地說,近幾個月中是否有什麼事讓他暗自煩惱?”
威弗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警官,”他直視着警官的眼睛,終于開口了,“我知道許多關于弗蘭奇先生及其家人、朋友的事,這是事實。
但我不是個愛傳播醜聞的人。
你應該理解,我很為難。
背信棄義并非是件易……”
警官似乎很滿意。
“像個男子漢說的話,威弗先生。
埃勒裡,勸勸你的朋友。
”
埃勒裡同情地看着威弗。
“韋斯老兄,”他勸道,“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殘忍地殺害了。
我們的職責就是要嚴懲那個殺人兇手。
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讓一個正直的人洩露别人的家庭隐私,這确實有些強人所難——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說的。
因為,韋斯,”——他停了一下——“你不是和警察在一起,你身邊的都是朋友。
”
“那我隻能說了。
”威弗絕望地說道,“但願不會惹出麻煩。
——你剛才是問老闆最近的舉止是否有些反常吧,警官?你說對了。
弗蘭奇先生一直暗自煩惱、心煩意亂。
因為……”
“因為……”
“因為,”威弗無精打來地說道,“幾個月前,弗蘭奇夫人不幸和——科尼利厄斯·佐恩建立了友誼。
”
“佐恩,呃?兩人有了私情,威弗?”老奎因循循善誘道。
“恐怕是吧。
”威弗不自然地答道。
“不知道她看上了他哪一點——我怎麼也變得愛搬弄是非了!但他們确實頻頻會面,也太勤了點,以至于連老闆這樣一個最不善于猜忌的人都開始注意到事情有些不對頭了。
”
“沒找到什麼真憑實據吧?”
“應該沒出什麼大錯,警官。
當然,弗蘭奇先生從未和他夫人談起過這事。
他絕不願意傷害她的感情。
但我知道,這事對他的傷害很深,因為有一次,他在我面前說漏了嘴,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洩露了。
他肯定非常希望事情能得到圓滿解決。
”
“在櫥窗裡時,我就覺得佐恩對弗蘭奇很冷淡。
”警官若有所思地說。
“那還用說。
佐恩毫不掩飾地對弗蘭奇夫人的感情。
她是個頗具魅力的女人,警官。
而佐恩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家夥。
當他開始和老闆的夫人調情時,他和老闆之間這一輩子的交情也就完了。
我覺得老闆就是在為這件事煩惱。
”
“佐恩結婚了嗎?”埃勒裡突然問道。
“當然結了,埃爾。
”威弗答道,看了眼他的朋友。
“索菲亞·佐恩也是個怪女人。
她大概對弗蘭奇夫人深惡痛絕——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到一丁點兒女人的同情心。
那女人簡直就是個讨厭鬼。
”
“她愛佐恩嗎?”
“這很難說。
她有一種不正常的占有欲,這可能就是她如此善妒的原因。
她抓住一切機會炫耀她的這種占有欲,所以經常令我們大家非常難堪。
”
“我估計,”警官冷笑道,“這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了吧?這種事情總是這樣。
”
“簡直就是人人皆知,”威弗抱怨道。
“這整件事就像一出鬧劇。
上帝啊!看到弗蘭奇夫人把老闆折磨成那樣,有好幾次我都想親手掐死她!”
“喔,這話可千萬别讓警督聽見,威弗,”警官笑道。
“弗蘭奇和家人的感情如何?”
“他當然深愛弗蘭奇夫人——到了他那把年紀,在一些小事上還能那麼周到,真是不容易。
”成弗歎道。
“至于瑪麗安,”——他的雙眼頓時閃閃發光——“她一直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父女之間的感情非常深……連我都有些妒忌了。
”
他小聲補充了一句。
“我已經猜到是這麼回事了,你們這兩個孩子打起招呼來總那麼冷淡。
”警官不鹹不淡地說道。
威弗孩子般地紅了臉。
“那麼,伯尼斯呢?”
“伯尼斯和弗蘭奇先生?”威弗歎了口氣。
“在這種情形下,你希望他們的關系能怎樣。
無論如何,老闆辦事還是公道的。
在這方面,他幾乎都有些倒向伯尼斯一邊了。
當然,伯尼斯并不是他的女兒——他不可能像疼愛瑪麗安那樣疼愛伯尼斯。
但他對兩人一視同仁,他給予她們同樣的關心,同樣多的零用錢和衣服——在他眼中,兩人的地位沒有絲毫的差别。
但是——唉,一位是他的親生女兒,另一位隻是他的繼女。
”
“這簡直就是句精辟的格言。
”埃勒裡輕輕一笑。
“跟我們說說,韋斯——弗蘭奇夫人和卡莫迪的關系如何?他的話你都聽到了——是實話吧?”
“他說的确實是實情。
”威弗即刻接道。
“他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就像魚一樣,是種冷血動物。
他隻對伯尼斯有感情。
我估計他甚至舍得為她傾家蕩産。
但自打他和弗蘭奇夫人離婚後,他對待弗蘭奇夫人的态度确實就像她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社交應酬似的。
”
“順便問一句,他們為什麼離婚?”警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