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行麻醉,他躺的手術台又恰好正對着房門。
但是讓奈博士再次出現時,他已經吸入乙醚,當然,他那時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
”
“您的患者是什麼人?”
拜爾斯博士臉上現出了笑容。
“我想,奎恩巡官,您一一定非常熟悉他。
他名叫米舍爾·卡達西。
”
“誰?什麼?大麥克嗎?”
巡官的喊聲響徹整個房間,在場的探警全都警惕起來。
巡官眯縫起眼睛,對一個探警說:
“裡特,我記得你說過,米舍爾·卡達西到芝加哥去了,”他從牙齒間迸出這麼一句話。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拜爾斯博士,大麥克現在在哪兒?在幾号病房?我想見見這個大猩猩!”
“巡官先生,他住在單人病房,三十二号,”外科大夫答說。
“但是,您現在見他沒有什麼用。
他沒有知覺,先生。
他剛動完手術,麻藥還在起作用,起碼要兩個來小時。
你們的人向我打聽過他。
”
“約翰遜,”巡官嚴厲地招呼道。
“到時候你提醒我一下,我要審問大麥克。
”
“拜爾斯博士,”埃勒裡低聲問道,“您在麻醉室工作時,是否聽到過術前準備室裡有談話聲?也許您能想起來?
或者,奧别爾曼小姐,您也許記得?”
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觑,然後拜爾斯把目光移到埃勒裡身上。
“奇怪,”他說。
“我們的确聽到普賴斯小姐對讓奈博士說過話。
她說,她将毫不耽擱地準備好,或者說了類似的話。
我記得我還對奧别爾曼小姐說過,老頭子,我指的是讓親博士,今天大概情緒非常不好,囵為他連話都沒有回答。
”
“是這樣啊!那麼說:讓奈博士待在術前準備室的整個期間,你們既沒聽到他發問,也沒聽到他答話?”埃勒裡這幾句話說得很快。
“連一聲也沒有聽到,”拜爾斯博士回答。
奧别爾曼小姐也點頭附議。
“您記得,術前準備室的門曾經一開一夫,并且有一個男人聲音說過‘啊,對不起!’嗎?”
“似乎沒有。
”
“奧别爾曼小姐,您呢?”
“沒有,先生。
”
埃勒裡向巡官耳語了幾句。
巡官咬咬嘴唇,威嚴地召喚一名探警:
“霍斯!”
探警順從地跑來。
“去弄清楚這件事。
到手術室去問那裡所有的内、外科大夫,他們當中是否有人在十點三十分至十點四十五分之間到過術前準備室?若是找到了,就把他帶到這兒來。
”
霍斯前去完成這項任務。
與此同時,巡官放走了拜爾斯博士和奧别爾曼小姐,讓奈悲傷地望着他們的背影。
埃勒裡正在同父親交談,術前準備室的門開了,進來一位身穿醫院制服的黑發男人。
霍斯陪伴着他。
“這是赫爾德醫生,”霍斯簡短地報告說。
“沒錯,”年輕醫生朝着巡官說。
“在十點三十五分前後,我曾經往這扇門裡瞧過一眼,”他手指朝西走廊開的門。
“我當時在尋找丹甯博士,想和他商讨一下診斷的問題。
我自然立刻看出,這不是丹甯博士,——門剛開一半,我就發現不對,連忙道歉,沒進去就掉頭走開了。
”
埃勒裡向前跨進一步:
“赫爾德醫生,您把門開有多大?”
“約有一尺光景,不會再多。
這已經足夠探進頭去了。
您為什麼對這點感興趣?”
“我們什麼事都需要知道,”埃勒裡一笑。
“您看見了什麼人?”
“是一位醫生……我不知道是誰。
”
“您怎麼斷定這不是丹甯博士?”
“啥,丹甯博士又高又瘦,可這個人身材矮粗。
他肩膀也和丹甯博士不一樣……總而言之,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丹甯博士。
”
埃勒裡又開始用力擦拭自己的夾鼻眼鏡。
“這個醫生怎麼站着?開門之後,您看見了什麼?”
“他背朝我站着,身體略微傾向床車。
我看不見他在那兒作些什麼。
”
“他的手呢?”
“我也沒看見。
”
“隻有他一個人在房間裡嗎?”
“是,我僅僅看見他一個人。
當然,若是不算躺在床車上的那個病人的話。
屋内是否還有别人,我不敢妄言。
”
巡官彬彬有禮地插言說:
“您往門裡看過之後,說了一句‘啊,對不起!’是不是?”
“是的,先生。
”
“那個男人怎麼回答您的?”
什麼也沒答。
他甚至連頭都沒回,雖然我發現他的肩膀似乎哆嗦了一下。
簡單他說,我關上門就扭頭走了。
總共沒超過十秒鐘。
”
埃勒裡走到赫爾德醫生跟前,拍拍他的肩膀。
“還有一個問題:這個人可不可能是讓奈博士?”
年輕醫生略微思忖,說道:“噢,可能。
不過,也有可能是别的人,因為我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