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發生的任何事情。
還有,隻要可能,你必須設法讓我加入你們的家庭聚會。
這樣清楚了嗎?”
帕特麗夏仰頭朝他微笑道:
“我一直好笨。
現在在這棵樹下和你在一起,事情好像比原來好得多了。
看着月光照在你的右臉頰上……你真的很英俊,你知道,埃勒裡——”
“既然這樣,”黑暗中有個男人聲音吼道,“見鬼,為什麼不吻他?”
“卡特!”
帕特麗夏離開埃勒裡,背靠着榆樹黑沉沉的樹幹。
他們可以聽見卡特·布雷德福在近處呼吸的氣息——緊促而沉重。
奎因先生心想,太荒唐了,一個有邏輯的男人理該躲開這種全然意外的窘況。
不過,這場面至少澄清了剛才聲音中斷引起的小小苦惱。
原來那車是卡特·布雷德福的汽車發出來的。
“沒錯,他就是英俊!”
帕特麗夏的聲音從樹幹那邊傳來。
埃勒裡對自己咧嘴一笑。
“你對我撒謊,”卡特大叫後現身了。
他沒戴帽子,這時連栗色頭發也勃然大怒似的。
“你别躲在灌木叢中,帕特麗夏!”
“我沒有躲,”帕特麗夏怒道,“而且這不是灌木叢,這是一棵樹。
”
說着,她也從黑暗中走出來,兩人别扭地面對着。
奎因先生默默地看這場好戲。
“你打電話告訴我說頭痛!”
“沒錯。
”
“你說你要早點睡!”
“這個時候我是睡了。
”
“别狡辯!”
“為什麼不能說?布雷德福先生,你竟為這種不重要的問題生氣。
”
卡特兩隻手臂在不友善的星光下舞動着。
“你撒謊是為了擺脫我。
你不要我在你身邊,卻跑來和這個拙劣的作家約會!别否認!”
“這個,”奎因先生從他的旁觀的位置發表意見,“碰巧是事實。
”
“史密斯,站出來!”卡特大叫。
“我是按捺住脾氣,如果讓我發火了,我會把你揪到草地上!”
“史密斯”先生笑着,沒有動作。
“好,算我嫉妒,”卡特嚷道。
“帕特麗夏,但你不用這樣躲躲藏藏的!如果你不要我,明說吧。
”
“這件事和我要不要你沒有關系,”帕特麗夏瑟縮地說。
“到底你要我,還是不要?”
帕特麗夏目光低垂。
“此時此地——你沒有權利問我這個。
”她兩眼閃動,“反正你不會要一個躲躲藏藏的人——你會要嗎?”
“好!你照你的方式去做吧!”
“卡特……!”
他語帶挑釁丢下一句話:
“我講完了!”
帕特麗夏奔向白色大房子。
看着那苗條的身影從草坪上飛掠而過,奎因先生心想,就某方面來看,這樣反而好一些……好多了。
因為剛才那樣下去,不知道後來會是什麼情況。
至于卡特·布雷德福先生,下次碰到他時,很可能成為敵人了。
埃勒裡去做早餐前的散步回來時,看見諾拉和她母親在萊特家的門廊上低聲交談。
“早安!”他快活地說。
“喜歡昨晚的演講嗎?”
“很有意思。
”
諾拉表情苦惱,荷米歐妮則專心想着什麼事的樣子。
埃勒裡前屋内走去。
“史密斯先生,”荷米歐妮說,“噢,天,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親愛的諾拉——”
“埃勒裡,昨晚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諾拉問。
“發生?”埃勒裡茫然地問。
“我是說帕特麗夏和卡特,你昨晚在家——”
“帕特麗夏有什麼不對勁嗎?”埃勒裡趕緊問。
“當然有不對勁。
她不肯下樓來吃早餐,也不回答我的問話。
帕特麗夏每次不高興都是因為——”
“都是卡特的錯,”荷米歐妮沖口而出。
“她昨天晚上說‘頭疼’,我就覺得有點奇怪!史密斯先生,假如你知道是怎麼回事,拜托你——假如在我們昨晚去鎮公所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女兒的媽媽總應該知道……”
“帕特麗夏和卡特吹了嗎?”諾拉焦急地問。
“不,你不一定知道,埃勒裡,我從你臉上看得出來。
媽,你得勸勸帕特麗夏,她不能老是對卡特這樣。
”
埃勒裡陪諾拉走回小屋。
兩人一走出萊特夫人聽得見他們談話的距離以外,諾拉便說:
“你和這件事當然有關系。
”
“我?”奎因先生問。
“晤……你不知道帕特麗夏和卡特在戀愛嗎?我相信,你要是能不讓卡特嫉妒,就算是幫他們了——”
“這麼看來,”奎因先生說,“布雷德福先生對帕特麗夏用舌頭去舔的郵票也會嫉妒了。
”
“我知道,他是容易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