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肯定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哦。
”偵探長早就料到了,“拜厄,你有沒有認錯呀,你是真的在那天晚上看見過這個人嗎?”
“我看見他,先生,”拜厄說。
“他。
”
史洛安突然交叉兩腿。
“實在是,實在可笑。
我一點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
奎恩偵探長笑了笑,轉向拜厄。
“拜厄,他是第幾個人呢?”
拜厄一時愣住了,“我記不清楚他是第幾個了。
可我認準他是其中的一個,先生!絕對肯定的!”
拜厄再次開始朝人堆細看。
他指着苔斐娜·史洛安。
“可是你也說你以前從來沒見過格林肖。
”
“我從沒見過!”她狂呼。
“我從沒見過!”
拜厄走到對面,拍拍沃茲醫生的肩膀。
“這位紳士,到哪兒我也認得出來的。
”
“拜厄,他是第幾個呢?”
“是最末一個。
”拜厄肯定他說。
沃茲醫生冷冰冰他說道:“偵探長,你一定會發現這完全是無理取鬧。
我怎麼可能跟你們美國的囚犯聯系上呢?即使我認識此人,又有什麼可能的動機使我去拜訪他呢?”
偵探長大加贊賞,“我們接受你的辯解,承認你是被人假冒了。
現在,隻要你做到一點就行了,就是把9月30日晚上那段時間裡你自己的行蹤交代清楚。
”
沃茲醫生皺皺眉頭。
“讓我想想看吧。
”他沉思了一下,接着聳了聳肩。
“這實在不大合理啊。
你怎麼能叫我回憶得起來一個多禮拜以前的某個鐘點裡我在哪兒呢?”
這時瓊發出了聲響,偵探長趕忙過身去;她微笑着。
“我的好醫生呀,”她說,”我隻能說你還不夠男子漢氣派,你是在維護我這早已受到損害的名譽呢,還是你真的健忘呢?”
“啊呀!”沃茲醫生頓時驚呼起來,“我想起來了,那個晚上,我是跟布萊特小姐在一起。
”
“是的,”瓊立刻說,“那是我看見格林肖由使者引進這房子之後。
我回到自己房裡,沃茲醫生來敲門,問我願意不願意出去玩玩……”
沃茲醫生喃喃他說,“我們不久之後就走出了這所房子,步行到咖啡館度過了一個輕松愉快的夜晚,我記得,咱們回家已是半夜了,可不是嗎,瓊?”
“是半夜了,醫生。
”
偵探長說話了。
“非常好。
拜厄,你現在仍認定坐在那邊的就是最後一個來客嗎?”
拜厄固執他說,“我認定他就是。
”
偵探長說,“三個人:史洛安,史洛安大太,沃茲醫生,那末,另外兩個人呢?你認認看,這兒有沒有這兩個人?”
拜厄搖搖頭。
“我能肯定,在座這些紳士當中沒有這兩個人,兩個中的一個,身材非常高大,頭發已經花白,臉色紅彤彤,講話口音象是愛爾蘭人。
我現在記不清楚他是不是這位太太和那位紳士之間來的——”他說時指了指史洛安太太和沃茲醫生——“也可能是最早來的兩個人當中的一個。
”
偵探長用他那銳老練的目光掃視衆人。
他的眼睛裡猛然射出兇光,大喊大叫着說道,“見鬼!切奈!切奈這小子哪兒去啦?”
大家面面面觑。
大門口值班的報告說他昨夜十一點一刻走的,沒帶包裹一直沒有回來。
經到銀行查實,他把戶口的存款全部提走了。
偵探長派了一名叫哈斯北的探警去追捕阿侖·切奈。
範雷将一小張記事的紙片,交給了偵探長。
“女士們,先生們,我念給你們聽聽吧。
”偵探長說:“我手裡這張字條,是範雷巡官剛才在這所房子裡搜查到的。
是阿侖·切奈寫的。
”他舉起了這張紙,念了起來,念得又慢又清晰。
“這張字條上寫道:‘我要走了。
也許是永别了。
在這樣的處境下——唉,有什麼用呢?諸事都是一團槽,我簡直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見吧。
我根本不應寫此條。
這對你有危險。
請你——為了你自身的安全——燒掉此條。
阿侖。
’”
史洛安太太從椅子上将起未起,臉色象張蠟紙,尖叫一聲,昏厥了過去。
房間裡一陣暄嘩,
偵探長清楚地問道:“範雷巡官,你是在哪兒搜到這張紙的?”
範雷大聲說,“在樓上瓊的卧室裡找到的。
塞在床墊下面。
”
瓊眼裡滿含着淚水。
“我是今天早上發現字條的,塞在我的房門下面。
”
“你為什麼不馬上報告呢?”
沒有回答。
“更為重要的是——阿侖·切奈寫道:‘這對你有危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瓊·布萊特小姐淚珠兒奪眶而出,嚎啕大哭。
她從椅子裡一躍而起,跌跌撞撞地上樓去了。
“範雷巡官,”偵探長冷冷他說道,“從現在開始,布萊特小姐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受到監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