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命而來,請大哥替小的通報舒老夫人,也是一樣……還沒請教大哥上姓高名?”
那年輕人一笑道:“小的姓舒,草字小川,展兄遠道而來,請入内奉茶。
”
舒小川請宋曉峰在客廳之内落了座,親自替宋曉峰倒了一杯茶,抱拳道:“展兄請稍座片刻,小弟這就替展兄通報夫人去。
”轉身向後堂而去。
舒小川退去之後,宋曉峰打量了全廳一下,廳堂很大,但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桌子椅子都是真材實料,樸實中自然流露出江湖人的特有氣質。
片刻之後,舒小川去而複返,點頭含笑道:“夫人請展兄内堂一見。
”
舒小川前面領路,帶着宋曉峰轉入精制的小廳之内,宋曉峰舉目隻見廳中正中已坐地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夫人,她左旁坐着一位三十左右的壯年男子,右手邊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大姑娘。
舒小川在他耳邊輕輕的道:“上面是我們老夫人和大叔二姑。
”
舒小川分明比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兒子小了一輩,所以才這樣稱呼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兒女。
宋曉峰微一點頭,輕聲道了聲:“多謝指教!”便大步跨入花廳内,長揖向夫人行了一禮,道:“小的展家堡展方,見過舒老夫人公子,小姐。
”
瞥眼間,隻見舒小姐挑了一下秀眉,心中似乎在責怪宋曉峰不知禮數,沒有行到跪拜大禮。
宋曉峰心中笑了一笑,暗忖道:“我要不是忍氣吞聲,這一揖你們都别想得!”
舒老夫人到是和氣得很,笑臉欠身道:“小管家還是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不必多禮,請一旁坐下好說話。
”
宋曉峰又一抱拳道:“謝過夫人。
”在下首坐了下去。
這時,舒小川又替宋曉峰送上一杯茶,他在舒家似是甚得龐信,就在宋曉峰上首坐了下來,未有出去。
舒老夫人微微一笑道:“小管家遠道而來,不知有什麼要事?”
宋曉峰欠身道:“敝堡不久以前,接到宋莊王老管家一封來信,說是我們堡主在他們那裡被一個神秘客殺死,要敝堡派人速去料理,我們夫人覺得很奇怪,因為我們堡主人不可能到宋莊去,但又放心不下,特叫小的前來,不知夫人是不是也接到了王老管家的信。
”
舒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也接到了那封信。
”
宋曉峰嗫嚅地道:“看樣子,夫人……。
”
舒夫人含笑道:“我并沒有理他,你回去之後,可以回你們夫人,那是一個陷阱,千萬不要去上當。
”
宋曉峰疑訝之色,油然而生,張目驚訝道:“陷阱……”
舒夫人輕歎一聲道:“自從宋莊慘變之後,念念不忘宋大哥的,也隻有你們堡主和我們當家的有數幾位老朋友,總想找出那心黑手辣的兇手,替宋大哥報仇雪恨,他們那幾個人,自然便成了人家的眼中之釘,不斬草除根,如何可以安枕,是以設下了那陷阱,想把他們一網打盡哩!”
宋曉峰沉吟了一陣道:“夫人說得有理,但夫人又怎樣發現其中内情的?”
舒夫人道:“當時接到王老管家來信時,老身也很着急,但幸好我們老爺子也知道了這消息,怕我們上當,特别派人回來揭穿了那騙局……難道你們堡主沒派人回去告訴你們夫人?”
宋曉峰搖頭苦笑道:“可不是,所以我們夫人放心不下,特叫小的到貴府來看一看。
”
舒夫人笑了一笑,道:“你們夫人一向粗心大意,這一次又怎樣忽然小心起來了。
”
來曉峰心中一動,随機應變的道:“因為我們堡主離堡時說過要到貴府來,正好近月來夫人身子又不大好,大公子二公子管閑事,被朋友約出去了,都不在家中,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隻有叫小的來府上了。
”
說到這裡,緩了一口氣,接着又道:“我們夫人還吩咐小的,如果貴府派人到宋莊去,叫小的就随同貴府的人一同去……現在可好了,原來隻是一場虛驚。
”
舒夫人歎了一聲,道:“這雖是一場虛驚,但未常不是一次嚴重的警告。
”
這話意義深長,聽得大家都有同感,心情随之沉重了起來。
大家沉默了片刻,舒夫人向舒小川點了一點頭道:“小川,準備一間客房,好好留展小管家住一晚,明天向帳房支二十兩銀子……”
宋曉峰截口叫了一聲:“夫人……”
舒夫人搖手又打斷宋曉峰的話道:“小管家不要客氣,小意思,明天你上路得早,也不用再來見老身了。
”
宋曉峰本來還有很多話要問,以他裝扮的身份,又不便叨唠個沒完,隻好另想辦法,當下起身向舒老夫人一禮道:“多謝夫人賞賜!”
舒夫人欠了一欠身道:“你回去後,替老身問你們夫人好。
”
宋曉峰恭身應了一聲:“是!”辭了舒夫人出來。
宋曉峰随着舒小川走出小花廳,到了外面客房,宋曉峰忽然臉色一變,道:“糟了,小弟忘了一件要緊的事了。
”
舒小川道:“展兄,有什麼事,為什麼這樣緊張?”
宋曉峰讪讪的道:“這件事很要緊,請舒兄替小弟去請示夫人一聲好不好?”
舒小川道:“你總得把什麼事說出來呀!”
宋曉峰道:“我們夫人曾經吩咐小弟,問問你們夫人,可知你們老爺子和我們堡主現在在哪裡?”
舒小川一笑道:“原來是這件事,不用去麻煩夫人了,小弟知道,可是……”
宋曉峰那能讓他把“不”字說出來,截口又道:“舒兄,不瞞你說,我們二公子闖了大禍,小弟非找到我們堡主不可。
”
好奇,可說是人類的本性,舒小川不精明,可是在好奇心驅使之下,就完全落在宋曉峰套中了,隻見他閃一下眼睛道:“出了什麼事?”
宋曉峰長歎一聲,道:“他不知高低,打傷了三湘黑道瓢把子一聲雷許道山的寶貝兒子,如今許老兒一怒之下,向我們堡主下了戰書,約期相會,小弟要是找不到我們堡主,你想想,這還得了。
”
舒小川一震道:“老弟,這樣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早說!好在小弟知道他們的去處,否則,我們夫人原諒你,我們二姑可放不過你,非大大的訓你一頓不可。
”
宋曉峰抱拳連連道:“舒兄關愛之情,小弟感激不盡。
”
舒小川笑道:“展兄,不要客氣,我們是一見如故,況又不是外人,你坐一坐,小弟替你去弄點吃的來,飽餐一後,小弟馬上就帶你去。
”
宋曉峰脫口道:“離這裡不遠麼?……”
舒小川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他已走出房了。
不久,舒小川帶了一個小厮進來,就在房中拉開桌子,擺上酒菜,陪宋曉峰吃喝起來。
宋曉峰也不客氣,吃了個酒醉飯飽。
同時,兩人也談得更是投機,真是一見如故。
一頓飯吃下來,已是傍晚時分了,舒小川又去帳房裡把二十兩銀子領來,給宋曉峰道:“展兄,找到你們堡主後,隻怕你也不會回來了,這二十兩銀子,小弟替你先領來了,你就帶在身上吧!”
宋曉峰沒有理由不收這銀子,但分了十兩給舒小川,舒小川如何肯收,兩人讓了半天,宋曉峰隻好全收了。
打點停當,天色已是微微暗了下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