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那時的情形和現在的情形完全不同,那時相談,何異是城下之盟,現在的立腳點卻完全相等了。
宋曉峰心中暗暗點頭,一抱拳道:“姑娘高明,小生佩服之至。
”
趙靈燕欠身還禮道:“宋兄太客氣了,小妹不敢當!”螓首輕回,轉臉望着範希達道:“範莊主,你可吩咐下去,為令嫒準備舉行婚禮了。
”
範希達微一猶豫,叫過一個侍者,正待吩咐下去……
衡山掌門人輕咳一聲,出話道:“範莊主,請稍慢一刻……”
趙靈燕接口道:“貴掌門人有什麼話,靈燕有候賜教!”一揮手,範希達接着向侍者吩咐下去。
衡山掌門人張維盟舉目向宋曉峰望去,宋曉峰微微一笑道:“今日之事,有趙姑娘出面,貴掌門人有話盡管直說。
”
衡山掌門人張維盟正了一正引色道:“老夫昨晚細聽劣徒胡雅賢之言,殺人劫取敝門武功秘笈之事,雖不是劣徒所為,可免欺師滅祖,背叛師門之罪,但範莊主頗有重大嫌疑,此事尚望能事先澄清,以免一錯再錯。
”
趙靈燕秀眉跳了一下,道:“除此之外,貴掌門人反不反對令徒胡少俠與範姑娘的婚事?”
衡山掌門人張維盟沉吟了一下,道:“老夫雖不反對他們的婚姻,但卻堅信,彼此之間,不能心存芥蒂,否則,勉強合作,雙方都不會幸福。
”
趙靈燕點頭道:“貴掌門人通情達理,所言令人折服,不過,如果靈燕把整個事實澄清,但希望貴掌門人能給我一個面子,與範莊主言歸于好。
”
衡山掌門人張維盟道:“姑娘但能澄清整個事實,老夫定當遵命。
”
趙靈燕一笑,遙向王大娘擡了擡手道:“王大娘,請過來。
”
王大娘飄身而到,欠身一禮,道:“小姐有何吩咐?”
趙靈燕道:“我們上次巧得的三種武功秘笈帶來了沒有?”
王大娘點頭道:“帶來了。
”
趙靈燕道:“取出來,還給衡山掌門人,那原是衡山派的東西。
”
王大娘就懷中取出三本蒲蒲的手抄本,依言交給衡山掌門人道:“貴掌門看看,如果不是你們的東西,可要還給我王大娘。
”
衡山掌門人張維盟接過那三本小冊子,謹慎的翻閱了一遍,點頭道:“不錯,這正是敝派失落之物,但不知如何到得姑娘手中?”他是因聽趙靈燕說得之偶然,因此有此一問。
趙靈燕臉上泛出微笑之容道:“事情是這樣的……話從令徒與範姑娘身上說起。
”
目光緩緩向玉面書生胡雅賢身上道:“胡少俠可還記得有一次與範姑娘談起貴派聖堂之事時,被紅葉莊一位門客聽見之事?”
玉面書生胡雅賢俊臉一紅道:“确有其事,那時範姑娘還責叱那人幾句。
”
趙靈燕道:“後來,便是那人心起貪念,化裝夜入衡山,盜取貴派秘笈而逃,因事出範莊主門下,範莊主一時好強,背上了這副黑鍋,而事實上,他也交不出貴派所失去的武功秘笈,丢不起這個人,不得不咬牙頂了下來,但那偷盜貴派秘笈的人,後來因事犯在我手中,被我手下所除,于是這三本秘笈便巧到了我們手中,事情說來很巧,後來範姑娘要不是與靈燕成了朋友,這件事隻怕很不容易澄清了。
”
她說是這樣說,但說的是否事情實事,那就隻有天知道了,但她說話的語氣,一片誠墾,不由人不相信。
何況,衡山派已經得回了武功秘笈,面子十足,又那能斤斤計較。
衡山掌門人張維盟一抱拳道:“如此道來,老夫是完全誤會範莊主,一切但憑姑娘吩咐,老夫無不遵命。
”
範希達這時也走了回來,抱拳接口道:“一切都是小弟的不是,尚請貴掌門人多多見諒。
”
大家一笑,一天陰雲,就此風消雲散了。
這種結果,衡山掌門人張維盟與範希達都很滿意,倒是宋曉峰内心之中,有種說不出惆怅與惶恐。
他原不是殺人狂與嫉妒别人的人,但他卻為趙靈燕的出現,為整個的武林前途懷着一份憂心。
玉面書生胡雅賢與範玉蓮的婚禮,順利的完成了,這時大廳上,正大擺喜宴,熱鬧非常。
喜宴上,宋曉峰與趙靈燕都是萬衆矚目的主客,範希達衡山掌門人的殷殷敬酒不說,而且,所有的賓客,差不多都要跑過來敬他們一杯,引以為榮。
宋曉峰酒量本來不弱,可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卻叫他有點招架不住了,看來非像趙靈燕一樣,被人擡着出去不可了。
這時,老方忽然跑來輕聲道:“外面有人,請公子過去一見。
”
起初宋曉峰還以為老方是見他快要被灌醉了,笈口替他解圍而來,那知轉入一座花廳之内時,卻真有一個人在等着他了,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正在欣賞着牆上所懸的一幅墨竹幽蘭圖,聞得他們腳步之聲,轉過身來,原來竟是趙靈燕身前的貼身丫環秀英。
宋曉峰心中頗怪老方何以不事先說明,方用責備的目光向老方望去,那秀英已盈盈一禮,道:“我家小姐,有請公子一談,請公子勿卻是幸。
”
宋曉峰收回目光,道:“你們小姐不是早已醉了麼?”
秀英抿嘴一笑道:“我們小姐幾時醉了。
”
宋曉峰微微一笑,道:“敢不遵命,有請姑娘帶路。
”
秀英笑吟吟領先而行,宋曉峰随她身後,直入後花園之内。
這時,天已入夜,樹梢頭上挂着一隻銀盆般的皎月,婆娑的樹影,落在地上,另有一種幽靜雅緻的景色。
還是上次宋曉峰偷入進來,失手被擒的花榭之内,這時趙靈燕已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服,烏黑的長發,分披在肩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