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相同,抱負相同,他了解他義父,他義父也了解他,他們的關系,不僅是建立在單純的尊敬之上,而是配合着堅定的互信,成了知己之交。
所以,宋曉峰對朱五絕的觀感,也盡是在改變之中,這時聽說朱五絕要他幫忙,他不假思索的道:“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朱五絕道:“武昌八達镖局局主鎮八方袁老爺子袁阜群有一個獨生愛女,年已及笄,鎮八方袁阜群正欲覓尋一位可以繼承他事業的女婿,小弟奉命入贅袁家,欲請大哥從中玉成!”
宋曉峰雙眉一蹙,道:“我與袁家素不相識,半點交情都沒有,叫我如何幫得上忙。
”
朱五絕道:“大哥名滿江湖,有你出面,事情就成功一半,現在隻請你點頭,其他的支節問題,就不用大哥煩心了。
”
宋曉峰暗中思索了一下,覺得無法不點頭,隻好一笑道:“如此說來,小弟樂于玉成。
”
朱五絕待宋曉峰答應之後,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封指令,交給宋曉峰道:“曹師伯另外有一封指令給大哥,請大哥收閱。
”接着,藉故走出房去了。
指令有給宋曉峰的,照規矩朱五絕不得與聞,宋曉峰也不留他,拆開指令,敢情内容和朱五絕口中說的差不多,但朱五絕卻在他面前使了一個花招,他要是拒絕了朱五絕的請求,這個笑話就有得朱五絕看了。
宋曉峰暗歎了一口氣,把那份指令,用掌力震成粉屑,抛在水溝裡,紙片如花,随着臭水逐流而去。
朱五絕回來的時候,老方也随着進來了,老方略略向宋曉峰報告了幾句紅葉莊的情形,朱五絕口道:“大哥,你在荊門沒有什麼事要辦?”
宋曉峰搖了搖頭,道:“沒有。
”
朱五絕點了點頭,舉目打量了雙尾蠍郭三一眼道:“老方老尤,我已知道他們掩去了本來面目,郭三是不是也掩去了本來面目。
”
雙尾蠍郭三一欠身道:“小的現在也已不是本來面目了!”
宋曉峰“嗯!”了一聲,道:“這樣也好,我們去吧!”放步向外行去,一面低聲問朱五絕道:“我們是否就此經向八達镖局登門求見?”
朱五絕道:“這個,曹師伯另有安排,目前小弟也不大清楚,到時候我們就會知道了。
”
宋曉峰沉思了片刻道:“照你的看法,他認為用什麼法子與八達镖局接近最好?”
朱五絕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施恩于前,求賞于後,袁老爺在感恩圖報之下,又震于大哥的英名,大哥隻要一開口,便十拿九穩了。
”
宋曉峰道:“你的意思是說作一場劫镖救镖的事故,然後恩威并進,以達到目的?”
朱五絕一笑道:“聽大哥的口氣,可是認為這辦法不妥?”
宋曉峰道:“這辦法對一般镖局來說,沒有什麼不好,但對八達局卻不是至善之策。
”
朱五絕深沉不露的道:“大哥既出此言,必有高見,小弟恭請指教。
”
宋曉峰一笑道:“不說也罷,反正我們是聽命行事,說了也是白說。
”
朱五絕急急接道:“那也不盡然,我們可以反映上去了呀!”
宋曉峰不置可否的沉默了一會,才道:“八達镖局威名遠播,不要說就在本省他勢力範圍之下,就是其他省份的道上人物,要想動他們的镖,也非先估量估量自己有沒有這份力量……。
”
朱五絕截口道:“如果我們要動他的镖,還拿不來。
”
宋曉峰一笑道:“要是真劫镖,當然沒有問題,可是你要的是他女兒呀,這個問題,可就大了。
”
朱五絕一怔道:“小弟還是想不明白。
”
宋曉峰道:“八達镖局數十年走南闖北的威名豈是輕易得來的,你不要以為有了天下無敵的功力,就可以橫行直闖暢行無阻,主要的還是人和人靈通萬分的消息,縱或事先不知,出了意外,但事後也要查個清清楚楚,以收亡羊補牢之功,八達镖局之有今天,可是血汗累積起來的成果,我們要劫他的镖,自然容易,但卻經不起深入追查,事後竟露出馬腳,壞了大事。
”
朱五絕聽了,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連點頭道:“大哥高見,大哥高見,但願曹師伯能夠想到這一點。
”
宋曉峰道:“我想曹師伯早已想到這一點了,賢弟放心。
”
他們正在談話之間,一行人已經走出宜昌城外很遠了。
隻見一個身着黑衣的中年人,站在路旁,正自舉目張望,見了他們迎步走了上來,一抱拳道:“請問那位是朱公子?”
朱五絕向前一步道:“區區朱五絕。
”
那人遞過一封信束,未再多說一句話,轉身而去,頃刻間,走得不見蹤影。
朱五絕打開那密柬,看了-眼,遞給宋曉峰道:“大哥,果然給你言中了,曹師伯已替我們在江中備好了一條官船,要我們乘船沿江而下,直達武昌,待命行事。
”
宋曉峰沒有接朱五絕送來的密柬,隻道:“船在何處,密柬上必有明示,你領先前行就是了。
”
朱五絕随手毀了那密柬,當先行去,行約數裡,到了江邊,此處風景奇佳,岸旁靠了一艘官船,一位官人正從船上走了下來,身後緊跟着-位老學究,兩人指指點點,以四周奇景,大是贊賞不絕。
朱五絕與宋曉峰等人到得那官船附近,那老學究忽然轉頭過來,看到了宋曉峰他們,雙眼一直,哈哈大笑着走了過來,向宋曉峰一揖道:“宋公子,真是巧遇?你還認得老朽張子南麼?”
船上有很明顯的暗号,那老學究自然是自己人了,宋曉峰抱拳而笑道:“原來是張老夫子,幸會,幸會!”
張子南神情興奮的回頭向那正遊目騁懷的官人搖呼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