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你跟老夫去吧!”二話沒說,就帶着宋曉峰出了武昌一直向東而行,谷中鶴放腳疾行,身形奇快,宋曉峻以為隻在左近,很快就會到達地頭,因見谷中鶴無意談話,遂也沒多有發問,隻緊随在谷中鶴身後默默而行。
那知一陣急行下去,竟走了二百多裡路,而時間也到了晌午時分,到了用午飯的時候,宋曉峰實在忍不住了,不由發話問道:“谷師伯,你到底要把小侄帶到哪裡去?你要是再不說,小侄可要悶死了。
”
谷中鶴一笑道:“你想想,跟着老夫走,會叫你吃虧麼。
”結果,還是什麼也沒告訴他,宋曉峰轉了一下眼珠道:“曹師伯呢?”
谷中鶴道:“他走在我們前頭。
”還是一絲口風不漏。
宋曉峰原是想用笑面天王曹晉的行止套谷中鶴的話,谷中鶴這樣答話,宋曉峰已看出再問也是白問了。
于是一笑道:“谷師伯,我們談談别的事,總可以吧?”
谷中鶴一笑道:“你想問什麼?是不是有關你和趙靈燕的婚事?”
宋曉峰搖了搖頭道:“小侄反正是聽命行事,對于她我倒不想多談。
”
谷中鶴道:“那你想談什麼?”
宋曉峰道:“小侄想問問我這次在外的作為,是成功呢?還是失敗?”
谷中鶴道:“吃完飯,我們到路上再說吧!”
兩人匆匆用完了飯,又奔上了前路,谷中鶴這才與宋曉峰交談起來。
谷中鶴很稱贊了宋曉峰一番,宋曉峰也暗暗籲了一口氣。
兩人邊走邊談,不知不覺這一趟竟疾行了三百多裡地,進入了一座山谷之中。
這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谷中鶴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宋曉峰暗暗留神,谷中鶴速度慢下來的原因,是在找尋引路的暗号。
深入谷中七八裡,谷中鶴忽然停下了腳步,向宋曉峰低聲道:“承志,老夫現在可以告訴你來這裡的原因了。
”
宋曉峰道:“什麼原因?”
谷中鶴道:“山主要召見你!”
宋曉峰驚叫一聲道:“山主要召見小侄!”一顆心幾乎脫腔跳了出來。
谷中鶴道:“山主作事,一向神秘莫測,事先誰也不知道,剛才不是老夫不向你說,而且老夫也不知道是山主要召見你。
”
宋曉峰瞪着眼睛,直望着谷中鶴一臉的迷惑,愣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道:“不是你老人家帶我來的麼,怎樣又不知道了呢?”
谷中鶴道:“老夫不過是一路按照指示,帶你來到此地而已,你要知道了這一套暗号,也一樣可以來到此地。
”
宋曉峰仍是一臉迷惑的道:“你現在又怎樣知道是山主召見小侄。
”
谷中鶴伸手向右邊一指,笑道:“你看,那是什麼?”
宋曉峰順着谷中鶴的手勢望去,隻見那是一株大樹的樹幹,樹幹上生着一株蘭花,那蘭花長得很自然,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宋曉峰雙眉一皺道:“您是說那株蘭花麼?”
谷中鶴道:“那株蘭花就是山主玉駕所在的标幟,這不很明顯帶你來晉見的是山主了。
”
宋曉峰輕輕“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他懂得規矩,不敢再多問了。
谷中鶴又輕聲囑咐道:“從現在起,你要特别小心,一切看老夫眼色行事。
”
宋曉峰懷着一顆又激動,又惴惴不安的心,道:“小侄知道了。
”
谷中鶴忽然動手整起衣冠,宋曉峰跟着清潔了身上泥土,接着,隻見谷中鶴神情一肅,對那株蘭花躬身作了三個揖,進步向前,分開那蘭花兩旁苔草,把那蘭花取了下來,交給宋曉峰。
宋曉峰這才看出這蘭花原來他生長在一塊朽木之上,非常技巧的安在那樹上,掩飾得天衣無縫,像生長在樹上一樣,難怪自己看不出端倪來。
宋曉峰依照谷中鶴捧好蘭花,随在谷中鶴身後,又前行了一裡多路,轉過一個山角,景物突然一變。
隻見兩道山壁挾持着一條山谷,谷中滿是高可及人的荒草,再無可前進之路了。
谷中鶴高高舉起雙手,拍了四掌。
片刻工夫之後,遙聞擊掌相應之聲傳來。
接着,此起彼落,雙方各用掌法連絡了一陣。
随後,眼前荒草一陣波動,突然現出兩個勁裝少年,那兩人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下,但睛芒閃動間,朗若晨星,功力修為,極為深厚。
來人現身之後,向前一站,就不言不動了。
谷中鶴向宋曉峰一揮手道:“承志,奉上‘金蘭令’!”
宋曉峰一舉手中蘭花,走上一位少年,向蘭花躬身一禮,将蘭花接了過去,另一位少年微微一拱手道:“久仰!久仰!兩位請!”轉身向荒草之内而去。
這兩個少年,神情詞色之間自然流露出一種高傲的氣質,顯然有着不低的身份。
宋曉峰現在對人,已是爐火純青,早沒有了那種揚眉瞪目,不服火氣,隻望着谷中鶴微微一笑,就緊随在他們身後了。
四人進入荒草不遠,荒草之中出現一條高可及人的坑道,坑中行不多久,支道漸漸加多,後來越行支道越多,隻覺左彎右拐,如同入了星羅棋布的迷陣。
一路前行,大約走了三四裡路,坑道一盡,頭頂上已經出現了星光。
跳出坑道,已經到了荒草地的另一邊,當前是一堵黝黑的山壁,他們正立在一座石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