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有哀愁暗淡的内心,唉,天地不全,古之明訓,音夢谷這裡就是因她而得名的啊!”
憶蓮望着寒松齡有些暗淡的俊臉,不安地道:“寒公子……”
寒松齡迷茫心緒一清,淡然地道:“姑娘,走吧!”
憶蓮内心一喜,又開朗了,笑道:“寒公子,你也不相信那些鬼話,是嗎?”
寒松齡答話好相反,道:“姑娘,我完全相信。
”
憶蓮粉臉立時一變道:“寒公子,你……”
寒松齡深沉地道:“姑娘,事情不到完全證實之前,我寒松齡不會主動去挖掘的,走吧。
”
憶蓮心知再說什麼也沒用了,隻得點頭無可奈何地道:“嗯,走吧。
”
于是,兩人一前一後,穿進石林中,向那高聳一崖壁腰的的琴聲悠揚的白鳳公主的住處馳去。
寒松齡跟在憶蓮身後約走了五十丈,已到達那片高在崖壁腰間的建築之下,身後崖下雖然看得不如遠處那麼廣,但比遠處要清楚得多。
由地面通到台地居處的坡度不算大,全是岩石組成的,人造石階,層層升起,雖不算是精工雕琢出來的,但卻十分整齊,石階升起地勢盤上,足有四五百階。
憶蓮回頭看看身後的寒松齡,輕聲道:“寒公子,請。
”
由低登高,寒松齡知道自己該先行,當即點點頭,急步拾階而上。
四五百個石階,常人得走上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但兩人卻沒用多少時間便已登上了第一個台地。
這塊台地約有三十丈方圓,周圍有一人高的青石牆圍着,石階與台地相連的地方是唯一的人口,台上有兩排背崖面谷的石屋,每排各有三間,建工并不豪華,但卻十分堅固。
繞過兩排房子,寒松齡看到了另一排石階,約有兩百階,直通上面那座有極高圍牆與三松環繞的精巧樓房。
直到階口沒見到一個人影,憶蓮有些詫異地自語道:“咦,怎麼連個人也沒見到呢?這種現象可真少見啊?”嘴裡雖然那麼說着,但似乎并不怎麼在意,轉身對寒松齡道:“寒公子,請不要大聲說話,吵擾了我家公主的雅興。
”
憶蓮的話寒松齡一句也沒聽進去,他正在思索憶蓮方才因見不到守衛的人而說的那句不在意的話,背後可能存在的問題。
很快走完了那一百多階,寒松齡頓覺一亮,心中立時覺得清靜安适無比,這是此處入目給人的第一個感覺。
此地面積足有三十方圓,四周矮松扶疏,密排于青石圍牆内側,遮去了青石牆壁所給于人的那種拘束,刻闆的青灰顔色,一座不算大,但卻建造得匠心獨具的小巧樓房正好在這片高大場他的中央,兩側石竹成林,背面高松伸展出的枝桠遮着大半屋頂,紅瓦綠松相映,有一種超凡脫俗的甯靜氣氛。
白雪蓋住了樓前的廣大平地,看不出雪下了多久,但就隻這些,此處已足夠使人留連忘返。
朝着有燈火的樓房望了一眼,憶蓮輕聲道:“寒公子,咱們進去吧?”話落就要領路前行。
凄恻、哀怨的幽揚琴聲雖然一直打擾着寒松齡敏捷的思路,但他并沒有完全忘卻此刻周圍可能存在的危機,急上兩步,他橫身擋住憶蓮的去路,搖搖頭,凝重無比地低聲道:“姑娘,在下以為我們最好先看看樓上的情形。
”話落向樓後的高松回望了一眼。
會錯了寒松齡話中含意,憶蓮粉臉一變,不高興地低聲道:“寒公子,莫非信不過我這個聽人差遣的下人?”
淡淡地,寒松齡道:“姑娘,假使真如你所說的,寒松齡大可以不到這裡來,也許是在下疑心重,但方才進音夢谷之初所聽到的那些話,我總以為不會無的放矢。
”
憶蓮雖然覺得寒松齡有點小心的過分了些,但卻沒有再反對,問道:“寒公子的意思是……”
寒松齡輕聲道:“我們最好能先隐在暗處看形勢。
”
憶蓮明白寒松齡看樓後那些高松的用意了,雖然心中急着要去見公主,但也不好過分拂逆寒松齡,輕聲道:“那我就先帶寒公子去看看好了。
”話落領着寒松齡急步向樓後繞過去。
樓後是一片高松林,兩人選了一棵距二樓窗口較近的巨松,飛身先後躍上一枝大枝柳于上。
停好身子,寒松齡向樓内打量了一眼,俊臉立時一愣,暗忖道:原來他早到了,幸虧我沒直接進去。
”
寒松齡身邊的憶蓮則全呆住了,她看看室内,再看看寒松齡,粉臉上的表情,既憤怒,又茫然。
房間不大,方圓隻有一丈五六,左側靠牆處有一個高大的書櫃,臨谷的窗下是一張筆硯等文房用具陳列具全的大檀木桌,那白鳳公主此時正坐在桌前的位子上,桌上放着一架她正在撫彈着的瑤琴,四個紫衣少女,分立在桌子兩側,個個粉頰上都挂着淚珠,淚珠出現在那四張純真的臉兒上,格外令人睹狀神傷。
令室外松樹上的二人驚奇的并不是桌子周圍的景象,而是白鳳公主背後房間門口處站着的那三個大男人,其中一個,就是寒松齡進谷時曾見過的音夢谷總監伍天魁。
寒松齡向室内打量的這段時間内,憶蓮已漸漸壓下心中的憤怒,輕輕地道:“寒公子,你怎麼會想到他會先來?”
淡淡地,寒松齡道:“我也沒想到他會先來,隻不過是不願貿然闖進去而已。
”
憶蓮仍然有點憤怒地道:“我倒認為我們應該進去,看他敢把我們怎麼樣?”
寒松齡淡淡地笑了笑道:“姑娘,假使他知道我們來了的話,我想他正希望我們進去呢!”
憶蓮不明白地望着身側的寒松齡道:“為什麼?”
冷漠地笑了一聲,寒松齡道:“姑娘,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制造矛盾的人,絕不希望有旁觀者,尤其那人是他陷害的對象的話。
”
憶蓮又道:“你以為他是來制造你與我家公主間的仇恨?”
恰在這時,琴聲突然間停止了。
寒松齡凝重地輕聲道:“姑娘,我們馬上就會知道了。
”話落集中全神地注意室内。
琴聲一停,伍總監連忙向前跨進一步,恭身道:“卑職伍天魁晉見公主。
”
事情來得太突然,白鳳公主微微一震,但沒有立刻轉過身來,隻詫異地緩聲道:“伍總監,你是怎麼進來的。
”
伍天魁已胸有成竹,聞言忙道:“禀告公主,她們不準卑職進來。
”
擡袖在臉上抹了一陣,白鳳公主緩緩站起嬌軀,突然轉向門口,冷聲道:“伍總監,那你是怎麼進來的?”聲音帶着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雖然,她粉臉上沒有淚痕,但由那濕濕的長睫毛,寒松齡仍能看得出她方才曾流過淚珠。
伍天魁低頭卑下地道:“禀告公主,老奴因事重大,不得不晉見公主,因此,老奴就鬥膽闖進來了。
”
迷人的粉臉上神色一凜,她脫口道:“伍總監,她們就讓你這麼闖進來了嗎?”
伍天魁仍然低看頭,恭敬地道:“公主,她們曾阻攔過。
”
嬌面一變,公主冷聲道:“因此,你全把她們放倒了是嗎?你說!”
裝作無比惶恐的模樣跪在地上,伍天魁沉重地道:“上禀公主的話,因事體關系着公主日後回國以及吾皇自身的安危,老奴在萬般無奈,十分火急的情況下,不得不暫時先把她們放下來。
”
公主氣得粉臉發白,冷聲道:“伍天魁,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這裡的一切,可是完全由你做主嗎?”
伍天魁忙道:“老奴不敢,公主若能念及老奴一片忠心,恕老奴一死,已屬天高之恩了,如果公主不能息怒,也乞求公主容老奴将話禀告完畢,老奴自願領死謝罪。
”聲音铿锵忠誠,絕無法聽出半點虛假來。
公主粉臉上怒氣稍息,憐憫之心油然而生,冷聲問道:“她們現在全在哪裡?”
伍天魁繃緊的心弦一松,忙道:“俱在下院中。
”
公主冷聲道:“十八個全在那裡。
”
伍天魁精目暗中一轉,忙道:“連梅婆婆與憶蓮姑娘在内,共是二十位。
”
公主見他所說的人數沒錯,心中已相信了他的話,冷冷地道:你起來,有話現在就說吧!”
松樹上的憶蓮靠着身邊另一根枝樹上的寒松齡,直到現在,她才發覺事情真個有些不對勁了。
伍天魁恭敬地道:“多謝公主大恩,”活落叩頭站起身來,凝重地道:“自國母公主避難此谷,屈指算來,已足足有十九年了,公主,國母雖已駕返瑤池,但老奴相信她在天之靈必時時以公主是否已安返國境為念,因此,老奴無時無刻不以讓公主回國為念。
”
公主粉臉上立時又罩上了愁意,顯然伍天魁的話又勾起了她深埋在心底的愁緒了。
見狀心中暗喜,伍天魁又道:“但本谷人手不足,勇将有限,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