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開的日子不會太久的。
”
白鳳公主道:“一日如三秋,也許我們不需要分開多久,等我再見面時,我已變成白發蕭蕭的老婆婆了。
”
寒松齡聽出來她的話并無玩笑意味,但卻仍不由自主地笑道:“白鳳,你可真會說笑話。
”
白鳳公主凝重地道:“我不是說笑,松齡,你該知道憂慮的歲月不易打發,而足以使人憂慮的事,卻全是些你無法預測更無法看見證實的事。
”
用力地握了握白鳳公主溫暖、滑潤的小手,寒松齡道:“我明白了,白鳳,我全明白了,也許,我不該說方才那些話。
”
輕輕依在寒松齡身上,白鳳公主輕聲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知道你會對我很好。
”
就在這時,鬥場中響起荒城孤劍一聲冷喝道:“康朋友,你輸了。
”
“不見得。
”
一轉臉,寒松齡恰好看到兩條人影分開。
康源海一條左臂軟軟地垂在左肋下,一條手臂全成了紅色,顯然傷得不輕。
雙足才一沾地,康源海突然一聲不吭地飛身向大廳上倒射上去。
寒松齡可以追得上他,但是,他卻沒跟上去,因為,此刻大廳屋脊上乾坤一乞正飛身飄了過來。
荒城孤劍生怕把人丢了,哪有時間觀察這些,大喝一聲道:“朋友,哪裡走?”聲落人已飛身撲了上去。
在此同時,屋頂上響起乾坤一乞沉渾的一聲暴喝色“康老二,下去。
”
“轟”然一聲大響,康源海一個龐大的身體,迎着追撲上來的荒城孤劍壓了下來。
荒城孤劍人在空中無法閃避,右手振劍出招,冷喝聲中一劍刺人康源海胸中,抖臂把他甩出兩三大遠,人也跟着飄身落了下來。
這時,院中也飄下了乾坤一乞桑無忌。
看看三丈外康源海業已氣絕的屍體,荒城孤劍沖着桑無忌道:“桑大俠,你可來得真是時候。
”
乾坤一乞心情也不好,聞言油臉一變道:“怎麼?老要飯的伸錯手了?”
荒城孤劍道:“隻怕沒伸對。
”
眼一瞪,桑無忌道:“那你打算怎麼樣?”
寒松齡不得不開口了,他向前跨出兩步道:“都是同路人,二位可别來真的,算了吧。
”
乾坤一乞桑無忌另有急事須與寒松齡商量,當下沒有再多說,轉向寒松齡道:“寒盟主,老要飯的把人追丢了。
”
寒松齡笑笑道:“那隻能算是他命大,在下有一件事,很對不住桑大俠,寒某已殺了趙宗源了。
”
乾坤一乞出人意料之外地淡然一笑道:“你殺與老要飯的親自殺他都是-樣,其實,我那師叔并非死于我手中,我趕到時,他已氣絕了。
”話落一頓;道:“寒盟主,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有兩個武林人物要見你,老要飯追的人,就是他們放走的。
”
乾坤一乞前後的言辭雖然有些使人難以捉摸,寒松齡此刻卻無法細想這些,脫口道:
“哪兩位?”
就在這時,大廳屋脊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寒娃兒,咱們又見面了。
”
俊臉倏然一變,不用擡頭觀看,寒松齡也知道是誰了,他喃喃地自語道:“應天僧齊海生,你們果然來了。
”
雖然相距有十五六丈之遙,寒松齡仍能清晰地看到應天僧臉上的笑容。
帶有些許尴尬的不自在的笑容。
不錯,他們又相逢了,雖然沒有說為什麼會相逢在此地,但雙方卻知道這次的相逢絕非偶然。
習慣地咧開大嘴笑了笑,應天僧道:“是的,娃兒,咱們又相逢了,世間就有這許多巧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
寒松齡淡淡地道:“齊海生,咱們曾以朋友相稱過,至少,在今夜之前。
咱們是朋友,齊朋友,你年歲比我寒松齡大,必然更知道朋友之間的第一件做不得的事是什麼。
”
應天僧齊海臉上笑容一窒,怔忡了一下,突然笑道:“寒娃兒,你說得很對,至少,今夜之前,咱們還是朋友,我和尚不該說是巧相逢,隻是,寒娃兒,你說我該怎麼說呢?”
冷漠地笑了笑,寒松齡道:“難以啟齒?”
搓搓手,應天僧的神色倒真有些不安與窘迫了,他想了一陣子,才道:“嘿嘿,寒娃兒,不是什麼難以啟齒,而是,而是你叫我和尚從何說起呢?事實上,齊海生今夜出現于此,娃兒,你一定很明白為了什麼,我一直對人說你是個聰明絕頂的人。
”
“齊海生,你過獎了,寒松齡我不敢當。
”話落淡然一笑道:“人與人間礙于顔面,有時的确很多話難以開口,不過,咱們之間的事,彼此心裡全都有數,齊海生,寒松齡以為……”拖起一聲長長的語尾,寒松齡沒有再說下去。
應天僧等不到下文,開口問道:“寒娃兒,你以為怎樣嗎?”
一直挂在臉上的淡淡笑意突然收斂了,寒松齡冷漠地道:“人生于世,各有所求,這基本的欲望誰也無法強行阻擋,否則,便隻有一拼了,因此,我認為我們現在可以放下臉來說話。
”
站在應天僧身側的那個長臉淡眉,有一雙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