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灘上。
自高處向下躍,雖然多了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的負擔,寒松齡也不覺得吃力,落地後,松開她的衣袖,寒松齡道:“鳳姑娘請在此稍待片刻,阮前輩會下來接你的,在下告辭了。
”話落飛身欲向對面仍留在石壁上的柳枝撲去。
少女不自主地向前跨出一步道:“阮前輩什麼時候會來?”
寒松齡淡淡地道:“寒某一上去,他馬上就可以下來了。
”
少女未等寒松齡動身,又道:“在坪上的是苦面金剛常念祖與五毒金剛郝壽山,常念祖有鐵爪無敵之稱,郝壽山則有五毒不齊用之說。
據說此人擅用五毒,但卻從來無人能接下他五毒不敗的。
”
寒松齡道:“多謝姑娘指點了。
”
少女道:“我欠你的恩情。
”
寒松齡道:“這就扯平了,你我誰也不欠誰的了。
”話落突然飛身向對面射出。
以同樣的身法,他又躍上了靜心坪。
目注月光下那條捷如飛鳥般的身影消失于坪頂,少女迷茫而又帶有些許惆怅地自語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許武林中人,并非個個都如我鳳君儀所想像的那麼蠢笨無智。
”
寒松齡再次登上峰頂,徑奔那兩堆石子,揮掌将其掃散,然後向小茅屋行去。
繞過茅屋,前面視野豁然開朗,首先映人眼簾的是靜心坪廣達數畝的平坦雪地,雖有幾個疏落的盤根古松,但對視野卻沒有阻礙,坪上景物,一目了然。
寒松齡輕捷地向前飄進了,二十幾丈,直到看清通往河岸的那條三丈左右的狹路時,才停住腳步,背靠在一棵古松樹幹上。
狹窄的通道出口處,有兩棵足有兩人合抱的老松樹對峙着,倒像門框的兩很大木柱,寒松齡距那兩棵松樹雖有二十幾丈,似他的目力再加以月光及白雪的反映,前面景物幾乎毫發可見。
左邊那棵彎斜的古松下,站着翻天玉孤易星南,他右臂支在樹幹上,半傾着身子,面向着通道,似在等待着什麼。
翻天玉狐易星南前面三四尺處,塞北遊龍與鬼火正在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讪着閑聊。
右邊古松下,一坐二立的并排着兩個四十上下的粗壯中年人,兩人一色的身着黑狐裘,又粗又胖,遠遠望過去,倒像在雪地上的兩個黑熊。
這時,隻聽得坐在松樹根上的那個中年人大聲道:“老四,聽說那個姓寒的小子,智勇兼備,他會不會識破機關,不來上這個圈套呢?”
站着的那個滿有把握地道:“三哥,我看你八成是閑得慌了,才胡思亂想,你也不想想看,姓寒的有多大年歲嘛,他再強也不過隻是個毛頭小夥子而已,怎能與三佛爺的智謀相比呢?就算有一百二十個萬一,被他看出這是有計劃的一個陷阱,他從來沒跟萬裡鵬見過面,又怎麼會知道萬裡鵬這幫子人是有人替他安排下的圈套呢?”
坐着的那個中年人仍然悲觀地道:“不管怎麼說,我今天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
站着那個道:“為什麼呢?”
“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覺得不對勁。
”
站着的中年人道:“三哥,你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是透着些邪門嗎?難怪人家都叫你苦面金剛,我看你這樣下去,隻怕你這苦面得改成苦心了。
”
苦面金剛常念祖道:“是有點邪門,反正今天的事情不對勁就是了。
”
五毒金剛道:“老三,你好像有點膽怯了?”
苦面金剛道:“老四,說得更明白點,我今天突然覺得有點害怕了。
”
五毒金剛道:“什麼?害怕,怕個僅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小娃娃嗎?三哥,你是怎麼了?”
苦面金剛常念祖不耐煩地大聲道:“老四,你少唠叨行不行?我怕過誰來着,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感覺連我自己也說不出個名堂來,他娘的今夜就是這麼邪門。
”
無形的任何事物,都是人類所無法抗拒的,因此,人類對無形的東西就特别恐懼,苦面金剛常念祖把自身的感覺說了出來,五毒金剛郝壽山無法替他解釋,他那份神秘的恐懼反而感染了五毒金剛,使他也覺得不自在起來了。
恰在這時,從通道對岸快捷地奔過來一個黑衣漢子,他人一到了衆人面前,便急急地報道:“禀告各位爺,寒松齡與陰陽判快到了。
”
站直了身子,翻天玉孤道:“就是他們兩個嗎?陰寒山呢?”那漢子忙道:“禀告少主,陰當家的聽說被姓寒的毀了。
”
苦面金剛盯着翻天玉孤道:“少主,你不是說寒松齡他們共有六七個人嗎?怎麼會隻有姓寒一個人來呢?”
翻天玉孤易星南也凝重地道:“絕錯不了,他們一行六個,如果再加上燕行雲該是七個才對,隻有寒松齡一人前來,事情可能有了變化了,我們得先派個人去通知三叔一下才好。
”
話落轉向塞北遊龍真一道人道:“道長,就煩你去跑一趟如何?”
塞北遊龍道:“行,貧道這就去。
”話落轉過身去,一擡頭,突然一怔道:“他們來了,咦,那小子不是寒松齡啊,他……她是音夢谷的白鳳公主。
”
一連串的急變來得太過突然,使人無法在短時間内理出頭緒來,星易南不假加索地道: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