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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二人來時的身法與二人的兵器,童天罡對二人的身份,已料到了八九成了,他心中不免暗自擔憂。
老的看了老松樹一眼,道:“徒兒,咱們在樹林内歇息了大半夜,耳根子一直就沒清靜過,這會兒,大概不會再有人吵咱們了吧?”
年輕的道:“師父,咱們不能歇呀。
”
老的道:“為什麼?”
年輕的道:“咱們不是答應了紀老爺子,要幫他找童天罡的嗎?”
老的輕噢了一聲,道:“對呀,你看看,人上了年紀以後,真是沒記性,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一轉眼就忘了呢?”
年輕的補充道:“師父,紀老爺子那邊還不算什麼,他頂上那位姑奶奶咱們可得罪不起的,快走吧?”
老的道:“慢着,徒兒,你急個什麼勁呀?”
年輕的道:“師父,你腳下快,我趕不上你,所以我想先走一步,免得像剛才那樣差點兒找尋不到您。
”
老的點點頭道:“有道理,那你就先走吧,我是不打算追了。
”
年輕的一呆,說道:“師父,你剛才不是說這件事很重要嗎?怎麼這一會兒又變卦了呢?”
老的道:“誰說我變卦了?我是打算在這裡守株待兔呀!”
年輕的急道:“師父,童天罡怎麼可能再折回來嘛?”
老的道:“我沒說他會折回來呀?”
年輕的道:“那還在這裡守個什麼勁?”
老的漫不經心的擡頭向樹上望了一眼。
“假使我是童天罡,我一定會躲在這樹上,因為,誰也不會相信我會跑這點兒距離就停下來。
”
童天罡心頭一緊,心知十之八九老家夥是知道他躲在樹上了。
年輕的說道:“師父,這隻不過是你的想法呀,童天罡又不是你,他的看法又怎麼會跟你相同呢?”
老的把握十足的道:“包準相同,這叫英雄之見略同呀。
”
童天罡知道自己的藏身處已經被他發現了。
與其等到身上的毒性加劇而束手就擒,還不如趁早下去,全力一拼或許還有脫身的機會也說不定。
他心念及此,飛身從樹上跳了下來,落身在老者面前六尺左右處。
童天罡的突現出現把臘黃臉的年輕人吓了一跳。
老者卻泰然望着童天罡道:“老弟,咱們果然是英雄之見略同呀。
”
臘黃臉的年輕人,向後倒退了兩大步,拉開架勢,作勢欲撲。
老者沉聲道:“慢着。
”
喝住年輕人之後,那老者又說道:“老弟,聽說你身上中了“天南栖鳳宮”的毒,是真的?”
童天罡冷漠的迅:“對尊駕而言,這是個機會。
”
老者道:“你知道老夫是何許人嗎?你又怎麼能夠肯定,老夫需要這種機會?”
望着那張滿布皺紋的灰白臉以及那張尖如雷公,極其特别的尖嘴。
童天罡道:“尊駕是“沒翼枭”歐陽滔,若要對付我童天罡,尊駕當然是需要這種機會才行。
”
“沒翼枭”歐陽滔一怔,接着笑道:“老弟,你很自負。
”
童天罡冷聲道:“童某是否自負,尊駕心裡有數。
”
“沒翼枭”歐陽滔冷哼了一聲道:“如果老夫心裡有數,那你知道老夫為什麼不及早現身把紀松年的人攔下來,一同對付你嗎?”
這一點,童天罡的确想不通。
“沒翼枭”歐陽滔突然轉向年輕人道:“徒兒,你過來一下。
”
臘黃臉的年輕人,迅捷的跳到歐陽滔身邊去。
當歐陽滔一指點落在他的死穴上的一刹那,他臘黃臉上呈現的是一片茫然、滿目困惑的神色。
這個變化,童天罡也覺得很意外,一雙星目迷惑的望着歐陽滔。
“沒翼枭”急忙蹲下身去,他又迅速的剝下徒兒的衣服,抛向童天罡,然後抽出銅钹在屍體的咽喉上切了一下,由于屍體未僵,鮮血立時噴灑出來。
童天罡仍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對他對付自己徒弟的手法,心中則覺得駭異萬分。
起身盯着童天罡,歐陽滔急促的道:“把劍收起來,穿上他的衣服,這是你唯一可以脫身的方法了,快呀。
”
童天罡道:“你這是……”
雖然知道歐陽滔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救自己,童天罡又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徒弟來救他了。
“沒翼枭”歐陽滔道:“老夫為什麼要救你,等離開此地之後,老夫再告訴你,快把地上的衣服穿上,跟我走,等天亮了就來不及了。
”
雖然童天罡一時之間猜不透沒翼枭歐陽滔的居心何在,但就眼前的形勢判斷,歐陽滔顯然還沒有傷童天罡的意思。
否則,就算他自己對付不了童天罡,以他的輕功,盯住童天罡是不會有問題的,隻要盯緊童天罡,他徒兒就有充分的時間可以去通知“火鳳凰”了。
以童天罡此時的情況,他決逃不出“火鳳凰”的手掌心去。
他心中也略一盤算,童天罡很快的把手中的“天煞令”與“地煞令”,包進包袱内背在了身上,然後把地上那套黑衣服穿上。
很快的,整理妥當,童天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