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睡丐冷然沉聲道:“堡主,咱們何妨先去看看那位白衣公子睡得如何,也好略盡主人之誼。
”話落眼不懷好意地掃了楚家父女一眼。
這些人個個都是老江湖了,聞言哪會不明白的?楚南雁冷聲道:“丐兄莫非以為此事是雲公子所為嗎?”楚春嬌小嘴卻嘟得好高,顯然,睡丐等人屢次懷疑她心目中的白馬子已使她心中大大的不快了。
睡丐陰側側的笑了一聲道:“那大下身出堡,如要回堡,必須先避過堡衛的眼線,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而咱們從這裡到那白屋,卻隻有五十丈,哈哈……”笑聲中,不等楚南雁反應,當先向白屋撲去…“除了楚家父女以外,衆人此時全都懷疑那兇手就是雲中鶴,睡丐一走,便相繼跟了上去。
一道白衫,撲上白屋後面的一棵大榆樹上,如夜袅大林,沒有半點聲息,然而,此時卻沒有機會進人小屋内,因為,屋窗全部關着,非由前門進去不可,而花園進口處,此際卻落下了睡丐。
睡丐落地絲毫不停留,下身掠到卧房窗口,探目向内一掃,在他想像中,這一望原是多餘的,因為,雲中鶴決不可能在屋内,但是,目光到處卻不由怔住了。
隻見,小巧的卧房内,一燈如豆,昏暗的燈光照着床上隆起的棉被,_襲白衣挂在椅上,床上,赫然睡着一個人,他,雖然面呈而卧,但那襲白衣,誰能說他不是雲中鶴呢?因為,七龍堡守衛森嚴,不可能如此容易被人偷偷進來的。
此時,睡丐身後落下了衆人,一見睡丐那張尴尬的油臉,楚南雁登時寬心大放,冷然一笑道:”丐兄,雲公子可是不在内嗎?”睡丐窘然一笑道:“倒是老要飯的多疑了。
”突然似乎又想到什麼,他日中的毒光更濃了。
楚春嬌緊張的心情一松,卻又覺得有些失望,初時,她擔心雲中鶴真是兇手,此時,她卻又希望他真個懷有令武林震驚的炎陽七幻掌。
楚南雁冷笑一聲道:“我們似乎不該再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七龍堡主此刻心亂如麻,聞言不滿的冷聲道:“我們來此,本就是多此一舉,走!”話落率先向堡外飛去。
睡丐油臉上掠過一絲殺機,朝窗内陰森的一笑,緊随着衆人出堡而去。
一道白影,如幽靈般由大樹上飛落屋前,正是那去而複返的雲中鶴,由于必須避過七龍堡守衛的眼線,所以,他趕到時此睡丐慢了一步,因此,他心中的疑念比睡丐更深,因為,他猜不出是什麼人代替了他,竟連睡丐也認不出來。
飛身撲進房内,縱身落在卧房門口,雲中鶴正欲舉手推門,突聽一個惶恐焦急的鵬音道:“不許進來。
”接着,便是一陣穿衣聲。
由那嬌甜的聲音判斷,該是發自一個女子的口中,但是,雲中鶴并不驚奇,因為,他正在驚異房中人的武功之高,竟能聽出他那無聲無息的腳步。
房門豁然啟開,随着那閃電而開的白漆門,一道罡猛無倫的掌風,已到怔然而立的雲中鶴胸口。
本能的反應,雲中鶴然駭暴退五尺,立身白屋中央,玉掌順勢揚起,但卻沒拍出,因為,那拍來的掌風已然消失。
随着心間一震,雲中鶴擡起星目,目光到處,不由一楞,因為他連聲都聽錯了。
房門口站着一個年約二十,玉臉映霞的少年,隻見他:眉若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泛波,睫毛濃黑而曲長,瑤鼻櫻唇,襯着一襲白衫儒衣,如果他臉上再泛出一些英氣,世上隻怕再也找不出這等美少年了。
他美日如流星般的在雲中鶴臉上掃了一周,突如觸電般的急閃開去,但卻不由自主的又轉了回來,俊臉兒更紅了。
雲中鶴冷冷的--笑道:“鵲巢雞占,喧賓奪主,要非在下躲得快,此時隻怕要命絕此屋了。
”美少年也冷冷的道:“誰叫你不聲不響的就往人家房裡闖?”冷冷的掃了美少年一眼,雲中鶴道:”在下要看看是何人敢冒充雲某,在此李代桃僵。
“美少年冷聲道:”要不是我冒充于此,隻怕你那美人立刻就有殺身之禍。
“語氣雖冷,但卻似乎有些許酸意。
上下打量了美少年一眼,雲中鶴腦海中突然掠過一絲靈光,于是,他嘴角上又泛起一付冷酷的笑意,堅定的道:”閣下不必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在下相信,閣下進堡已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了,而閣下來此屋的目的,就是為了等雲某,至于冒充在下一着,乃是互惠而已,因為,尊駕也不願七龍堡的人認出是你。
“美少年大大的震蕩了一下,他奇怪這個年令十七八歲的美少年為什麼思想會如此敏捷慎密,但是,他也是領袖一方的人物,心中雖,最,卻末形之于色,冷笑一聲道:”你全猜對了。
“雲中鶴冷冽的一笑,道:”在下以為尊駕該着黑衣。
“美少年一怔,道:”為什麼?”星日中暴射出可怕的寒芒,雲中鶴陰沉的一笑道:因為,正義崖上的人都着黑衣,也是着的喪服。
“美少年與雲中鶴的目光一接觸,心頭突然一震,美目中不期而然透出幽怨之色,潛在意識裡,他覺得雲中鶴不該如此看他,因為,他對他沒有一點惡意,反抗似的道:”你,你怎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