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一閃,嶺上縱上一匹白馬,鈴聲霍然而止,馬上白衣少年向莊上掃了一眼,臉上緊張的神色稍微一松,道:“還好,咱們雖然迷路多走了好幾天,他們還沒發動攻勢,雷猛,别忘了我叮囑你的話,我們進莊吧!”
這兩人一馬,正是泰山趕來的雲中鶴與他五衛中的土衛血魑雷猛。
雷猛一拍胸脯,道:“宮主,你放心,咱雷猛決不誤事。
”話落當先向萬柳堡走去。
翻下山嶺,前面已是叢叢矮樹堆堆亂石,血魑雷猛正走之間,環眼中突然精光一閃,停步喝道:“有人嗎?給俺滾出兩個來。
”
雲中鶴不願此時顯露武功,他雖然早有所聞,卻不開聲,見狀沉聲道:“雷猛,還未到莊你鬼叫什麼?”
血魑雷猛是個直腸人,此時已把雲中鶴在路上叮囑話忘了,脫口道:“明明……”
雲中鶴沉喝一聲道:“走了。
”
就在此時,叢樹中傳來一聲冷笑,接着人影連晃,躍出七個壯漢,一字橫攔在兩人前面一丈開外,中間一人冷笑道:“兩位朋友是來問路還是下書?”
血魑雷猛環眼一瞪,喝道:“你們看小爺是來幹什麼的?”
這一聲斷喝,直震得七個人耳鳴心跳,臉上駭然變色。
雲中鶴平靜的喝道:“雷猛不許開口,問路哪有這等問法的?”話落朝中間的壯漢淡然一笑道:“這位兄台,請問此地可是萬柳堡?堡主楚南雁可在?”
中間大漢望望血魑雷猛,再看看雲中鶴,心說:“他這麼一個秀麗俊逸的讀書人,怎麼帶着這麼個山精似的侍從,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
心念一轉,忙道:“不錯,朋友你找哪個?”神色之間仍然充滿敵意。
雲中鶴見狀心頭一動,道:“可否勞駕通知貴堡主一聲,就說泰山相識的雲中鶴相訪。
”
那漢子向四周看了一陣,沉聲道:“孫清,你去禀告堡主一聲。
”
最右側一個二十上下的壯漢答應一聲,飛身人堡而去,其他六人卻是一動未動。
?
血魑雷猛忍不住叫道:“怎麼不請俺們進去?”
那漢子冷冷的道:“朋友,咱堡主沒關照過有兩位這等朋友。
”
雲中鶴含蓄的一笑道:“危機四伏,人心難測,兄台倒是個細心精明的人,雷猛,咱們就等等吧!”
六個壯漢一聽雲中鶴弦外有音,不由自主的全把手按在兵器上。
就在此時,萬柳叢中突然躍出一個翠衣美少女,人未到已先嬌聲呼道:“雲公子,雲公子,我……我真擔心你不來了呢,這……”
好似突然發覺失言了,下面的話急忙截住,人也奔到雲中鶴馬前了,猛一擡頭,一眼看到虬須猬張的血魑雷猛,不由駭得退了兩步。
血魑雷猛心中暗叫了一聲美,咧嘴笑道:“姑娘不用怕,俺人雖然長得不大好看,心腸卻是天下最好的。
”
話落拍拍胸口,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雲中鶴心中暗笑一聲,忖道:“天下的人要是心腸都像你,當今武林中,隻怕難找到幾個全手全腳的人了。
”
思忖間星目掃過楚春嬌迷人的粉臉,見她已比在泰山時憔悴了許多,粉臉上雖然挂滿笑意,但那雙如夢般的眸子深處,卻不時流露出蓋不住的憂郁。
楚春嬌露出皓齒朝血魑雷猛笑了笑,轉對雲中鶴道:“雲公子,到寒舍用杯茶,再……再走如何?”
話落急忙轉過頭去,但是,她眸子中蒙上了那片光卻沒瞞過雲鶴銳利的眸子。
雲中鶴心中暗自一笑,忖道:“如果今天再誤過,可就真的遲了。
”
這時,萬柳堡主楚南雁也陪着三個五旬上下的老者趕到,一見中鶴不由一怔,但他修養極深,心中之事并不形之于色,哈哈一笑道“難得雲公子光臨,來來來,老夫給你們引見引見。
”
話落一指身後在老者道:“這三位是老夫知交,雁蕩三義,盧氏弟,這位公子是雲中鶴公子。
”
雲中鶴飄身下馬,拱手道:“還望三位多多指教。
”
盧氏三義淡淡的點點頭,道聲:“不敢。
”
六道目光卻一直盯在那匹白馬與血魑雷猛身上。
血魑雷猛見三個冷落宮主,心中有氣,見狀暴聲道:“俺是宮…公子的随從,三位可是覺得有點相識嗎?”
環眼一瞪,狀至駭人。
盧氏三義心頭一震,不由自主的忙道:“不敢,不敢……”
楚南雁先人為主,一直相信雲中鶴不會武功,雖覺血魑雷猛有像傳說中的他,但卻沒向那裡想,一見盧氏三義失态,忙解圍道:“走走,雲公子且到寒舍歇歇腳再走如何?”
這時,那六個壯漢已走得無影無蹤了,顯然是各回崗位去了。
盧氏三義方才被血魑雷猛駭得失态,心中雖有不甘,但當着楚雁不好發作,隻有借機在雲中鶴身上報複。
衆人并肩而行,楚春嬌緊走到雲中鶴身側,不時扭頭看看他的臉,似有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突然,盧氏三義老大開口道:“雲公子遠從泰山而來,可曾聽人過白劍鈴馬一戰之中連傷二十一個高手的事麼?”
雲中鶴淡然的道:“那事發生不久,在下就離開那裡了,當然聽過。
”
心中暗自驚忖道:“我們隻不過耽誤了幾天,此事竟然先我而到萬柳堡了,江湖中事,傳播之速端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