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非要告訴我們小姐不可。
”
雲中鶴凝月一望,不由一怔,心說:“想不到她竟然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而已。
”
五尺之外,站着那個駭然暴退的女子,隻見她紅衣紅裙,頭紮碉結,圓圓的臉兒,秀眉大眼,瑤鼻小口,秀麗中隐帶稚氣,分外逗人喜愛,此時,她左右雙肩上的紅衣,已破了兩道三寸長的口子。
白發老者一聽小姐二字,腦海中突然映出一個美豔蓋世的冷酷面孔,心思暗自一松,毒念立生,把心一橫,暗道:“老夫隻要一死,自然會有人替我報仇。
”
念動意決,把舌頭向外一伸,牙關一緊咬成兩截,身子跟着一軟,從雲中鶴劍上滑跌在地,氣絕而亡。
紅衣小姑娘一見大急,嬌呼道:“啊,你……你弄死了他,看我們小姐不會饒你。
”
雲中鶴心急血魑雷猛身中的毒,聞言也不答腔,急上一步,躬身去搜白發老者衣袋,哪知搜遍各處,卻一無所獲。
紅衣小姑娘見雲中鶴不理會她,芳心更怒,孩子氣的報複之念立生,小嘴一噘,嬌聲道:“你不用找,他身上沒有解毒之藥,你如果想解血魑之毒,三更到楓霞嶺後的卧龍谷來取好了,不過,不過,我告訴你,一到那裡,你能不能回來我可不敢擔……”
話未說完,突然截住,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瞪着雲中鶴仰起的迷人俊臉出神。
雲中鶴緩緩站起身來,冷漠的道:“姑娘這是第三次會見雲某了,雲中鶴相信你所言不假,但不知姑娘這次叫雲某趕來萬柳堡是為了什麼?”
紅衣小姑娘匆忙的避開雲中鶴淩芒閃射的星眸,嬌聲道:“為了他,但是,你已經把他殺了。
”話落一指地上的白發老者。
雲中鶴冷冷的一笑道:“姑娘也是南天門來的了,在下相信你身上定有解藥。
”話落舉步向紅衣小姑娘走去。
紅衣小姑娘不安的退了一步,脫口道:“我身上沒有,不信你來搜。
”
話落立覺失言,立時羞得粉臉通紅。
雲中鶴俊臉也微微一紅,楚春嬌此時已恢複過來,忙道:“我來搜。
”
雲中鶴搖手道:“不用了,這位姑娘由泰山第一次出言相告,便從未騙過雲某,我相信她,姑娘請回吧,三更之前,雲某依時赴會。
”
紅衣小姑娘嬌靥突然一變,明亮純潔的眸子重又凝聚在雲中鶴的俊臉上,有些不安的道:“我不是南天門的人,我回去拿解藥來好了,你說過相信我的。
”
雲中鶴一怔,冷漠的道:“姑娘好寬大的胸懷啊!”
紅衣小姑娘低聲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傷害我的,你也不知道我是為了要擒他而引你來這裡的,他們不會太過分為難我的,但是,你去……”
雲中鶴冷冷的道:“姑娘,雲某可以再拖上一段時間,但是,另一個人卻拖不得。
”
紅衣小姑娘忙道:“我這就去。
”話落轉身就走。
雲中鶴緩緩的道:“姑娘請貴方的人準備一下,雲某馬上動身去取解藥。
”
紅衣小姑娘聞言突然煞住腳步,轉身嬌聲道:“你不相信我了?”
雲中鶴豪放的長笑一聲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白劍鈴馬出現武林至今,從未請别人代他承擔過什麼,姑娘你請!”
紅衣小姑娘悔恨似的輕歎了一聲道:“雲公子,你……你聽過大漠鵬城之名吧,我……我會送來的,這……這是真心話。
”話落突然轉身,急掠而去。
血魑雷猛心頭猛然一震,楚家父女卻脫口驚叫道:“大漠鵬城?她是鵬城白鳳的使女?”
雲中鶴心頭震動了一下,突又無所謂的笑了笑,環掃了地上四散雜陳的屍體一眼,急步向鈴馬走去。
血魑雷猛見狀一驚,沉聲道:“小宮主,俺……俺覺得毒勁開-…開始退了。
”
雲中鶴已走到鈴馬身側,聞聲回頭看了血魑雷猛一眼,飛身飄落
馬背之上,淡淡的道:“天下無不解自退之毒,雷猛,記住,雲中鶴與金碧宮都不能沒有你。
”
楚春嬌一見雲中鶴落身馬背之上,立時會意,恐慌的叫道:“雲公子,你……你要到哪裡去?”聲音充滿了憂愁和孤獨。
雲中鶴平靜地笑了笑道:“楚姑娘,你知道我要到哪裡去的。
”
楚春嬌輕移蓮步,走向雲中鶴,幽幽的道:“雲公子,我……我希望自己不知道,更希望你不要到那裡去,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雲公子,你記得我在栖霞嶺上對你說的話嗎?”
話落人已走到雲中鶴馬前,玉手抓着馬缰,仰起那張充滿依戀的粉臉,注視着雲中鶴。
雲中鶴掃眼瞥見那雙夢般的美眸中所浮動着的兩顆瑩瑩淚珠,平靜的臉上微微的抽動了一下,仍是那麼平靜的道:“楚姑娘,我記得,也希望你能記得我所說的。
”
楚春嬌凄涼的搖搖螓首,道:“雲公子,我不願意再聽你那些話,我……我要與你同去。
”
血魑雷猛雙眼一直盯在雲中鶴身上,那坦誠的目光,與激動的神色,充分的流露出他内心洶湧的情緒,雙手反握住樹幹,吃力的撐起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