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劍眉倏然一變,星目一轉,就在八面吹來的狂風快要近身之際,雙足猛然一點地面,淩空射起三丈多。
冷雲觀主見狀,老臉上狠光一閃,倏然向前跨上一步,雙掌一揚,突然看見雲中鶴雙目正盯視着自己,心念一動,閃電忖道:“此人端的狡詐無比,我的心意他竟然早已看破了,哼,道爺看你能防備幾時。
”
念頭一動,立時垂下了雙掌,也許,他以為八個道人已搶制了先機,下手機會很多,不用操之過急,失去勝算。
八個道人平日可能已打慣了這等陣仗,雲中鶴一騰身,他們倉促之間失去了目标,已發出的掌勁已難收回,看來似已形成了相搏鬥之局,哪知,就在這刹那之間,突聽其中發号之人沉聲道:“錯開。
”
八個道人聞聲身形同時一錯,每人的面前正好錯出了一道通過掌風的空間,但見人影如穿花蝶似的一閃,八人已同時移動了方位,八道罡猛無倫的掌風,也已消失于無形中了。
雲中鶴懸空的身子,突然向下一沉,就在八個道人移位之後,才轉過身來的一瞬間,他已落身于原位了。
似乎都沒想到雲中鶴會降落得如此之快,八個道人同時一怔,突聽發令之人沉聲道:“八方風雨。
”
一聲令下,八人齊動,間隔的時間,也隻不過是眨眼一瞬而已。
八方風雨并不是招名,而是一種他們之間約定好的攻擊陣式,但見八人,掌風上下拍擊,平擊胸前,高罩頭頂退路,相間出掌,掌影厲風,密嚴如牆,使人找不出一絲退卻之路。
一見這等嚴密陣式,胖老者緊張的臉色稍微松馳了一些,冷雲觀主臉上的神色,卻比前時更加凝重,也許,他也看出八人這樣一分,那包圍的威力已減弱了一些。
陰冷的嗤笑聲中,雲中鶴靜立陣心的身子突然左右一晃,雙掌卻在身子晃動之際,閃電般的向四周分拍了出去。
砰砰一連四聲大響,平擊雲中鶴的四個道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内被擊退了三四步,形成了四前四後的兩面包圍,上擊的四人,空發了八掌,卻未發生一點效力,因為,雲中鶴根本沒有淩空閃避。
飄揚的沙土伴着四旋的掌風旋流,飛揚彌漫,廣達五丈方圓,難見眼前景物。
不敢冒然前進,發令的道人隻得沉聲下令,道:“前圈四人退下。
”
彌漫的沙塵在輕如薄紗的微風吹襲下漸漸移開,八個道人心頭同時向上一提,因為,他們發現以一擋四的雲中鶴仍安然無事的立在原處。
胖老者已松馳的神情,又恢複了緊張,冷雲觀主臉色一沉,冷冷地道:“不可貪功躁進。
”
雲中鶴冷酷的一笑道:“各位使你們觀主失去了欲得的機會。
”
冷雲觀主冷笑一聲道:“你白劍鈴馬之主也沒占到便宜。
”
雲中鶴冷漠地一笑道:“你冷雲觀主就說得這麼肯定嗎?”
冷雲觀主冷笑道:“你白劍鈴馬之主難道有什麼别人看不到的便宜占到了不成?”
雲中鶴冷漠地笑道:“雲某說出來,觀主也許認為那并不能算便宜,比方說,雲某以為你冷雲觀并不是真個如傳說中的那麼可怕。
”
冷雲觀主心頭一震,冷笑道:“雲居士在未傷本觀一兵一卒之前就能肯定了嗎?”
就在此時,峰下傳來四五聲慘号,距離似又近在峰腰了。
冷雲觀主精眸中殺機一閃,緩步走向階口,突然冷喝一聲道:“風起雲湧,上!”
一聲令下,八個道士同聲暴喝道:“遵命。
”随聲同時飛身出掌,平擊雲中鶴周身要穴,出掌速度與威力,較之第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見冷雲觀主身動,雲中鶴心中立時有了警惕,星目中冷酷的光芒一閃,雙臂之上已聚滿了功力。
冷雲觀主停身階前,雙掌早已提到胸前,雲中鶴一騰身,該處該是個突襲的最佳位置。
罡猛無倫的掌風,由四面八方湧向中心的雲中鶴,但他卻一直沒有淩空騰身,這一着大出冷雲觀主意料之外,但他仍認為雲中鶴隻有高空一途可走,是以,并不失望。
然而,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在他認為雲中鶴除了淩空閃避之外,沒有别路可走的一刹那發生了。
就在八個道人注滿功力的十六隻手掌,距雲中鶴周身尚有三寸左右時,突聽雲中鶴那令人毛骨為之豎立的冷酷聲音喝道:“錠芒乾坤倒。
”
聲音一起,錠色的大日輪遮蔽了雲中鶴整個身子,攻擊的人沒有看清日輪是怎樣出現的,旁觀者,也隻見雲中鶴垂下的雙臂,微微擡起了一下而已。
冷雲觀主老臉立時一變,以變了調的聲音驚呼道:“炎陽七幻,快退!”
話冷雲觀主白說了,八個道人的退怯之念也許還在他喝叫之前,但是,行動卻無法像意念那麼迅捷。
八聲短暫而恐怖的悶哼,頓住了塵土飛揚,風生雷動的掌風,猶如一尊尊失去了重心的泥人八個道人整齊的仰面而跌倒地上。
以雲中鶴為中心,朝着八個不同的方向,平整的擺着八個斷了氣的屍體。
他們每人額上都印着一個縮小了的錠色日輪。
胖老者臉色除了蒼白之外,此時又加了一重恐怖的光芒。
麻木的環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