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老魔請求延期麼?
其實,縱然延期五比到時又如何呢?雙狐曾一再說過五日之内必定趕回,否則就是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其次;君中聖那老魔必定已經料到了金碧宮中的局面,他又有什麼毒謀,以他的老好巨滑,大概有着十分歹毒的計策吧。
金碧宮雖利于守,卻不利于攻,因為五衛已去三宮主又在昏迷不醒之中,倘若君中聖長期困守下去,對金碧宮也是莫大的威脅。
忽然——就在此時,官門外傳來了一個訊息,君中聖派人求見。
老展鵬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沉聲向那傳報的守衛之人間道:“來者共有幾人?”那守衛忙答道:“隻有一人,徒手未帶兵刃,是否傳他進來,請總;管示下。
”老展鵬略一沉忖道:“不能要他進宮,本總管可以出去問話。
”
于是在那守衛引導下,老展鵬獨自走了出去。
隻見在距宮門三丈之外,果然站着一名青衣人,颏下留着一部灰色長髯,大約五旬開外,向老展鵬一拱手道:“可是展總管麼?”老展鵬微微還禮道:“老朽正是。
”
那使者一笑道:“敝上遣在下來向展總管傳遞一個訊息,邀展總管到正義崖上一晤。
”老展鵬皺眉道:“是君中聖?”
那使者忙道:“正是。
”
老展鵬略一忖思道:“有勞回報,就說老朽即刻就去。
”
那使者又一拱手道:“在下告退了。
”
執步轉身,淩空而起,消失于夜色之中。
老展鵬回身人宮,隻見血盲、血魑正随在他的身後。
老展鵬輕歎一聲道:“你們都聽到了?”
血佛正色道:“小宮主昏迷為醒,重大責任皆在總管一人身上,您怎可輕身外出,須知君中聖老好巨滑,手段毒辣,倘若……”血魑則急着接口道:“倘若總管執意要去,俺是非跟去不可的。
”
老展鵬雙手連搖道:“兩位且勿沖動,聽我細說……”轉向另外一名金碧宮中的老仆喝道:“先去準備一碗姜湯,要快……”
那老仆不敢多言,連忙應聲而去。
老展鵬踱回庭中坐下,歎口氣道:“老朽所以做此決定,乃是無可奈何之事,須知今日已經第五日,雙狐、三衛未回,隻怕已是兇多吉少了。
”
血盲、血魑以及湊過來的毒蟒俱皆咬得牙關格格有聲,但三人卻都沒說出話來,因為他們同樣的一籌莫展。
老展鵬揩揩額頭上的冷汗,又道:“金碧宮的局面無法長久拖延,小宮主與關姑娘這樣昏迷不醒,又能撐得了幾時,不死也變成了一個殘廢之人。
”
血盲皺眉道:“但總管去了又有什麼用呢?”
老展鵬歎口氣道:“依老朽看來,君中聖必然要借此要挾,老朽不妨設法應付,以便查探一下他們的虛實。
”
血盲搖頭道:“依我看君中聖知道總管是目前金碧宮主持大計之人,一定會将您扣住不放,甚至會對您有所不利。
”
老展鵬苦笑道:“這個我也想到了……”伸出雙袖一搖道:“老朽當年名揚手二九一十八柄柳葉飛刀,正好用來對付君中聖,隻要此獠一除,天下就太平了!”
血盲驚道:“總管要和他孤注一搏?”
老展鵬苦笑道:“希望還有别的辦法,這不過是萬不得已一時的辦法。
”
說話之間,隻見那老仆已把姜湯送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老展鵬手中。
老展鵬并不遲疑,接過來一飲而盡,笑笑道:“老朽所以與三位說明,是因為老朽此去,也許就是永訣……”血龐大急道:“總管不願俺去麼?”
老展鵬忙道:“為了金碧宮,為了小宮主,你絕不能去,老朽萬有不測,今後的重擔就落在你們三人的頭上了。
”血魑不再争執了,但心中卻如刀割一樣。
老展鵬再度走人寝宮,在雲中鶴與金手玉女床前徘徊了一陣,口中喃喃有詞,但卻沒人聽得見他在說些什麼?終于,老展鵬走出寝宮,揮手作别,向金碧宮走去。
在正義崖上,君中聖正席地面坐,在他面前擺有幾樣小菜與一壇美酒,此刻夜色清朗,他倒極像一位月夜遊山的高雅之人。
一條黑影有如飛鳥落地,站在君中聖面前。
君中聖并不擡頭,獨臂做出了一個讓客的姿式,笑道:“展總管慷慨應邀而至,且請寬飲三杯。
”來者果然正是老展鵬,但他卻既不就坐,也不飲酒,冷冰冰地哼道:“君中聖,你好毒辣的手段。
”君中聖仰頭一笑道:“展總管這是何意?”
老展鵬咬牙道:“倒虧你想得出來,利用無尾蠱,傷害我家小宮主.與關姑娘。
”君中聖仰天大笑道:“你能看得出來是無尾蠱,這已經不錯了……”聲調一沉道:“離宮而去的雙狐等人,大概是向苗山去了。
”老展鵬厲聲道:“不錯,正是去取專解無尾蠱的紅蟲。
”
君中聖慢悠悠的道:“取來了麼?”
老展鵬咬牙道:“還沒有。
”
君中聖大獎道:“你倒十分坦白,看來明日南天門前之約是要延期的了。
”老展鵬也仰天狂笑道:“哪個說要延期?”
君中聖一怔道:“雲中鶴昏迷之中,金碧宮中已無可戰之人,難道說就憑你應邀而搏,與正義崖一分勝負麼?”老展鵬哼道:“就算金碧官隻剩下一婢一仆,也要貫徹宮主與人相邀之事。
”君中聖不以為然的一笑道:“其志可嘉,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