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人風心裡大急,但又不敢不說,隻好老實道:“他有事出去了還沒回來,不知姑娘找他有何貴幹?”
姑娘見他言不由衷,心中更疑,冷喝道:“到底到哪裡去了?”
這時天機道人與魔魔僧也走了上來,三人六道冷電也似的目光注定卓人鳳,人鳳見那些人目光充滿兇焰,心中就慌了,心一慌不由呐呐說不出話來,三人疑心更熾,魔魔僧不由冷喝道:“白玉骐那小子那裡去了,是不是你害了他?快說,不然佛爺叫你不得好死。
”話落一步一步向卓人鳳逼去。
蓦然——
三人身後“擦”的一聲,“玉女”司徒鳳心中懷念白玉骐,因此最敏感,響聲一起,她一轉過身來,突聽得一聲:“白玉骐在此!”
司徒鳳觸眼處,果見白玉骐凜然立在那裡,雖然身上仍然一片血污,但他能夜間視物,由白玉骐那粉紅色的面頰及那雙神光湛湛的星眸,她看出白玉骐已經全然恢複了功力,芳心一喜,反而也說不出話來了,兩顆晶瑩的淚珠不自覺的順腮而下。
魔魔僧性子最急,轉頭一見是白玉骐,立刻哇哇叫道:“好哇!白玉骐,你小子一跑可害了咱和尚了,晚飯也沒得吃,找了一天才找到你,你倒是幹脆說一句,要不要咱們幫忙,别老是跟咱們打啞迷捉迷藏好不好?”
“玉女”心中大急,因為他見白玉骐臉色越變越難看,深怕白玉骐不高興,魔魔僧話一落她急忙說道:“師哥和尚,你不要亂說!”
“是真的嗎?難道咱們有力沒地方出?”和尚就是個驢性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心裡都不存半點芥蒂。
白玉骐突然恭身一揖,冷然道:“白玉骐多謝三位一片真誠相助而擔心,但在下早已說過,為了白某的私事不敢有勞他人相助,三位的好意,在下心領就是。
”
這下魔魔僧可瞪大了眼,“玉女”卻掩面俯在馬上哭泣起來。
天機道人幹咳一聲,平靜的道:“白少俠,貧道師弟是個直性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他也是一片好意,決無其他用心,白少俠,貧道今天是與你第一次見面,詛得過份,未免是交淺言深,但貧道仍願意以萬分真誠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一個人處世固然處處要能自立才好,但卻也不易過份拒絕别人的真誠真意,否則未免太做作虛僞,我師兄妹三人來此,完全是出于一片誠意,這份友情取舍在于少俠,貧道言盡于此。
”
“玉女”也接道:“你要瞧不起我們直說也是了,何苦不告而别。
”
白玉骐本是性情中人,隻是世态的寒涼使他變得冷漠得不近人情,天機真人的一席話,又喚出了他那片深埋心底的熱情,他滿面淚光瑩瑩的道:“小弟接受三位的隆情厚誼,當至死不忘,但今後的事,小弟仍以赤心真誠乞求三位不要插手多管,小弟所言句句由衷……”
白玉淇用深沉的一歎截住了未完的話,轉頭讓兩顆淚珠滾下。
是的,他太感動了,這是他入道江湖第一次碰到真誠相助與他的人,可見人間仍有溫暖的友情,報複親仇能假手于他人嗎?所以他至誠的說出了心中的話。
“玉女”似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天機道人以目光阻住了。
突然,卓人風忍無可忍的走到白玉骐的面前問道:“白兄,我師妹可還好嗎?”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一語提醒了白玉骐,白玉骐一看天色,已近二更天了,忙道:“我剛才去探莊已被他們發現了,令師妹我并役看到,聽莊丁所言似乎還沒有關系,我們現在就去吧!”接着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他們幾人。
天機道人眼一轉,頓時心裡有了主意,故意正色道:“為免莊上惡人逃掉,我們必須包圍他們,目下我們人手不多,最好分成三面,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白玉骐未加思索道:“就由道長分配好了。
”
這正是天機道人心想的,當下略一沉吟才道:“和尚獨擋北面,我與卓兄兼顧東北兩面,這黑馬隻有白兄與我小師妹才能靠近,為了随時可以照顧此馬,就以白兄與我小師妹堵他們西面好了。
現在我們三人先走吧,白兄備好馬匹随後跟來。
”話落不等白玉骐開口,向和尚打一眼色,與卓人鳳一齊向霸王莊馳去。
白玉骐眼看三人去後,俯身去取馬鞍,“玉女”司徒風卻先俯身把馬鞍搶到手裡替馬放上,白玉骐蹲下身子去扣馬腹的扣環,恰與“玉女”素手相觸,白玉骐一驚,急忙将手縮回,站起身來,“玉女”已把馬鞍上好,白玉骐輕聲道:“謝謝姑娘。
”說話間套上了馬缰。
“玉女”低聲道:“我叫司徒鳳,你叫我的名字好了。
”
白玉骐隻笑了笑道:“我想還是稱司徒姑娘妥當,司徒姑娘請上馬吧!”
那知姑娘不但不肯上馬,竟幽幽道:“好,想是我司徒鳳不配你稱呼!”
白玉骐大急道:“姑娘這是什麼話,那在下就稱你鳳姑娘好了。
”
“不帶姑娘兩個字不可以嗎?”
白玉骐一怔,心說:“叫你姑娘有什麼不好,你本來就是姑娘嘛?難道還能叫你相公。
”蓦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笑笑道:“那要叫你小姐姐了。
”
“玉女”突然雙頰飛紅,吃吃笑道:“你好壤,原來你那時候并沒有昏過去,你明知人家對你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