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
曉霞叫道:“啊!妹妹。
”
白玉骐心頭一震,轉身急奔到清風身邊,隻見清風已經氣若遊絲,顯然那稍微好轉的傷勢又再度惡化了。
當下也顧不得自身傷勢,繼續盤膝就地坐下。
“白玉骐,你自身尚且難保,你還能救得了她嗎?假使你認為與老要飯的還值得一談的話,老要飯的倒有東西可以救她。
”
白玉骐心中登時一喜,道:“請快救她吧。
”
“你答應了。
”
白玉骐一怔,突然道:“老前輩,救人為何一定要與此事連在一起呢?”
“玉杖神丐”答非所問的道:“再遲了隻怕救不了了。
”
白玉骐臉上掠過一陣痛苦的搐動,汗珠在他蒼白的俊臉上不停的滾動着,他知道“玉杖神丐”是在拿清風這條命來要脅他。
“玉杖神丐”見白玉骐猶疑不定,心中也确實有些不安,如果清風一死,一切也就都完了。
曉霞朱唇隻動了動,美目中透出哀求之色,但卻沒有說出話來。
白玉骐掃了地上奄奄待斃的清風一眼,突然道:“我答應你。
”
“我如何相信你呢?”“玉杖神丐”信口而出,等說出了才覺得有些不對,但已無法再收回了。
白玉骐一聲凄厲的長笑道:“老前輩說吧!”
“玉杖神丐”隻得将錯就錯道:“你如反悔吃我三掌就行了。
”
白玉骐冷笑道:“三掌!你不後悔。
”
“三掌已夠了。
”話落從懷中掏出一株萬年人參交給曉霞道:“嚼碎度入她口中就行了。
”話落轉身而去。
曉霞急忙照辦,一塊拇指大小的人參那消片刻就完全度入了清風的口中。
萬年人參稀世奇珍豈同凡響,就是當年“玉杖神丐”得此人參的時候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向視同珍寶,若非為了要拉攏白玉骐怎止同輕易交換,是以玉杖神丐用心之苦也由此可想而知。
約有盞茶工夫以後,隻見清風幽幽的吐了口氣,臉色開始由白轉紅,白玉骐也随之心情稍定,急忙道:“清風姑娘,趕快運功調息,唉!你真把我們急死了。
”白玉骐是高興的忘了形,是以言語之間充份的表現出他内心的快樂,但其中沒有任何邪念。
蓦地——
一個嬌脆的聲音從三丈外的一塊巨石後面傳來,道:“哼!多肉麻!”
白玉骐聞聲一怔,突然向巨石後撲去,但那兒空無一人,敢情那人已離開了,白玉骐俊目環視,隻見巨石林立,如果那人存心不見他,他是沒法找得到的,當下開聲問道:“閣下何人,為何如此藏頭露尾見不得人。
”
遠處傳來一聲冷笑道:“哼!見你這種沒良心的人還不如不見的好。
”一陣啪啪連響,一隻巨大的彩鸾自五十丈外的巨石飛起,巨翼連振,霎時間沒入天際。
白玉骐楞楞的立在就地,自語道:“會是她,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是被禁在武當山上呀!”
想起武當山,白玉骐立覺心如火焚,返身回到原處,隻見清風已能自己坐在地上行起功來了。
清風輕膘了白玉骐一眼,失神的美眸中透出一股感激的光芒。
這時太陽已上中天,顯然已近中午了,白玉骐心中急得要命,因為離武當三清所限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六天了,但他不敢打擾的清風的行功,是以心中雖然急如油煎也不敢說出去意。
又等了兩盞茶的工夫,清風才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上一段時間内對白玉骐來說簡直如同等了兩年。
白玉骐一見姑娘起身,急忙上前問道:“姑娘,你不礙事了嗎?”
清風低下頭去,低聲道:“目下不要緊了。
”
白玉骐如釋重擔,轉頭對“七面鳥”道:“盧兄,小弟有一件事相托于你……”
“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武當之所以要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趕到,無非是想利用你身心疲憊之際,以逸待勞将你擊敗,我們怎能明知是計還要去自蹈陷阱呢?是以,以我的意思,我認為我們不妨從長計議。
”
白玉骐幽然一歎,堅決的道:“我去意已決,你不要多說了,我隻希望我走了之後,你帶她們找一處隐避的地方先隐居起來,讓清風姑娘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把傷療好,等我回來後再說,我想以你的機警及經驗,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所以你帶她們我才放心。
”
白玉骐說話之間俊目掃過三女美靥上,隻見她們眼中都閃爍着乞求的目光,不由歎了口氣道:“我何嘗不希望多去幾個幫手,但時間已不許可,諸位如果看得起我白玉骐,還請依照我的話行事。
”話落轉身便向山下走去。
“骐弟弟,我送你一程。
”
“燕姊,不必了。
”
“但你身已受……”
白玉骐長歎一聲道:“不要緊,燕姊,我去了,希望你能與她倆……”
白玉骐沒有把話說完,就隐入了巨石之後。
熊玉燕粉頰上挂下兩行清淚,喃喃道:“弟弟,我一定會與她們和好相處的。
”
口口口口口口
武當山位居湖北北部,山峰連綿,巨木參天,深處一年四季人迹罕見,至于名聞武林的武當派則座落于武當山脈的前山。
殘陽一抹沉西山,霞光萬道照射在靜寂的林中,使人有一種孤獨凄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