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用了激将之法,以他自己的生命,換來四位永恒的安樂與幸福,這是人性的至善之處,相信我,相信我。
”“地絕”韋清岚每一個字,都如根根利箭般的,貫穿了四人的心房,等他把話說完,四人已全然麻木了。
淚珠泉水般的從三女眼中湧出,汗水卻濕透了“七面鳥”盧珍的衣服。
“地絕”韋清岚黯然掃了四人一眼,舉步向坡下追去。
突然,熊玉燕泣聲叫道:“韋兄,告訴我他到那裡?”
“地絕”韋清岚茫然道:“誰?”
“我的骈弟弟。
”
“地絕”韋清岚道:“我也不知道他要去那裡,所以要去找他。
”
“七面鳥”盧珍突然擡起頭來,沙啞着聲音道:“你們原先要到那去?”
“千毒谷,為白玉骐找解藥,現在已不用去了。
”話落突然飛身向崖下撲去!
熊玉燕、曉霞、清風,同時哭喊道:“骐弟弟,骐弟弟,你在那裡,你在那裡呀?”
“骐弟弟,原諒姊姊,原諒姊姊……”
“骐弟弟,如果找不到你,我們死在這山上也永不離開!”
聲聲凄涼的呼喚,如子歸夜啼,孀婦夜泣般的響澈了荒山、遍野,聞言令人蕩氣回腸!
“七面鳥”盧珍忍不住滾下兩顆慚疚的眼淚,隻要能找到他的主人——白玉骐,他願意立刻死在他面前。
聲聲凄涼的呼聲此起彼落,但四野寂寂卻沒有半點回聲!
口口口口口口
話說,白玉骐内腑已然受傷,行動自然很慢,“地絕”韋清岚與四人談話的時間很長,但他卻沒有走出多遠。
是以,後來三女聲聲凄涼的呼喚,他全都聽到了,多少次他想出聲招呼,但後來他終于忍住了,因為他自知隻怕自己的生命,連今天都難捱過了,如其與她們相見,徒增死别的哀傷,倒不如不見。
白玉骐輕輕的把自己的身子擠于石隙的狹縫之中,不久,便見熊玉燕等人,從他頭上掠空而過,向坡下奔去!
白玉骐深深歎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舉步向崖上邁去,他深知,他們向下奔行一段距離找不到他時,必然會再找回來,但短時間内,他們決不會想得到,他會反身奔上崖去。
白玉骐幾乎使盡了全身之力,才走到先前搏鬥的地方,他望了地下一攤攤紫黑的血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凄涼的歎息。
突然,他看到地上的三具屍體,及一柄枯骨旗,心頭不由一沉,他想到那不知去向的枯骨旗主,他擔心他會躲在附近,雖然枯骨旗主已失去一臂,但他内腑并未受傷,白玉骐自信,如果他此刻突然出現,自己絕對敵不住他。
但是,繼而一想,他又安心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世界上已沒有多久了啊,除等待死神來臨之外,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擔心的呢?
白玉骐依着一塊山石,慢慢坐下身來,陣陣清風吹過來,他覺得除了内腑麻木以外,全身清爽無比。
蓦地--
一聲沉重的佛号起自白玉骐右後方,道:“阿彌陀佛,小檀樾可還認得老衲嗎?”
白玉骐聞言不由自主的陡然一驚,霍然轉過身去,隻見右方五步之外,正站着一個須眉俱白的老和尚。
白玉骐點頭淡然笑笑道:“原來是如緣大師,恕晚輩不能起身見禮。
”
來人正是少林寺的如緣大師,他看了白玉骐一陣,慈眉一軒,道:“小檀樾好像傷得不輕。
”
白玉骐笑道:“大師,這是你替貴寺除害的良機了。
”
如緣聞言慈眉一揚,正聲道:“在過去歲月,老衲确實會下手,但此時卻不做此想了。
”話落探手人懷,掏出一個紅色的臘丸。
白玉骐茫然問道:“這是為何?”
如緣沉重的歎了口氣,緩緩把頭轉了開去,看來這老和尚有着極重的心事,隻是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罷了……
如緣用手指撚破紅色的臘膜,擠出一粒灰白色的藥丸,沉痛的道:“這是佛門的不幸,小檀槌,你把這顆藥服下去吧!”話落趨步上前,把灰白色的藥丸遞到白玉骐面前。
白玉骐笑道:“晚輩的傷勢很重,隻怕世間已無靈物能治了。
”
如緣慈祥的笑道:“小檀樾如此想法嗎?”
白玉骐笑道:“晚輩自己的傷,當然自己最清楚?”
“小檀樾聽過‘大還丹’之名嗎?”
白玉骐聞言一怔,蒼白的俊臉,突然激動的搐動起來,星目緊盯在如緣慈祥的臉上,莊容道:“大師此丹一定得來不易?”
“是老衲先師所贈。
”
白玉骐一驚,脫口道:“雲行上人?”
“是的!”
白玉骐緩緩搖搖頭道:“大師還是收起來吧!此藥雖能治好晚輩内傷,卻無法治好晚輩所中之毒氣,豈不白費了神藥?”
如緣聞言毫不在意,慈祥的笑道:“醫藥不死病,佛渡有緣人,老衲與你緣份僅止于此,其他的全賴别人了。
”
白玉骐對老和尚的話似懂非懂,聞言仍然是遲疑不決,如緣回目四掃了一周,沉聲說道:“小檀抛,老衲并非一人來此,乃是陪同掌門人捉你而來,你如再推辭就要辜負老衲一番苦心了。
”
白玉骐雙目注定如緣!一層淚光,漸漸掩蓋了他的視線,他伸手接過“大還丹”張口吞下腹中,恭敬的道:“隻怕晚輩不是前輩所期望之人了。
”
老和尚莊容道:“隻要你能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