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此時開言為時卻已太晚了。
就在羅绮萍話尚未完之際,突聽日月老人大喝一聲,道:“白玉骐,你先接我一掌試試。
”話落掌起,一招“驚濤裂岸”,向白玉骐胸口問電拍了出去。
天殘道人陰沉的眸子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退開袖手旁觀,狀至悠閑,猶如隔岸觀火。
“大漠雙絕”古氏兄弟,心中同時冷笑了一聲,因為,天殘道人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并沒有瞞過他倆。
這三人心中的想法暫且不管,且說已交手的兩人。
日月老人,侪身洪荒九魔之中,其武技與功力,自然有獨到之處,掌出但覺一股陽剛之氣,挾着雷霆萬鈞之勢,向前直射而來,掌風過處,地上細草,浮沙一掃而空,狀如利刃剮過,其威力駭人之極。
白玉骐雖知自己功力不在“日月老人”之下,但對這個洪荒九魔中的人物,他心中始終沒敢存半點輕敵之心,當下話不投機,他便早已把功力提聚于雙掌戒備了,見狀不由冷喝一聲,道:“來得好!”掌在聲先,一招“月落星沉”已然拍了出去。
白玉骐與“日月老人”距離本就沒超過一丈,而兩人功力,卻深不可測,如令雙方都拚出全力,其速度之大,可想而知。
當時,兩人掌式一出,隻不過電光石火之間,便已接實,隻聽——
“轟然”!一聲震天價的大響過處,黃沙細石,立刻爆滿兩丈方圓,周圍青石,被四散的激流,震得四分五裂,盤旋的氣流,直沖五丈多高。
“太陽之女”羅绮萍病弱的身子,直被氣流逼退四五步,停于一株桃樹之下,零落績紛的花瓣落滿地一頭一身,但她卻毫無所覺,一雙美目,正驚恐的盯着黃土飛揚彌漫的戰圈。
天殘道人見狀,心中駭然忖道:“想不到白玉骐年紀如此之小,功力竟然已達不可想像之境,雖然,現在勝負未知,但他能硬接一掌,而沒被震飛,功力隻怕差日月老人不多,我倒得小心應付,千萬不能讓他們合作。
”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掠過場中,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于黃土彌漫的戰圈之中,隻有黃土消除後,一切才能複活。
一陣輕風,輕柔的馳過了桃林,掠過戰圈,黃土,也在無聲無息之中,消散于四周,由模糊而清楚,終至一切明朗。
蓦地,天殘道人一聲驚詫的輕“啊!”打破了沉默,他一雙明亮如火的眼睛,正木然的盯在白玉骐身前空地上,暫時,他似乎已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
隻見,鬥場中,日月老人身前,留下了五個深陷的腳印,他胸部不停的起伏着,臉色赤紅如火,不知是驚怒,還是用力過猛所緻。
反觀白玉骐,他俊睑雖然比之先前紅了一些,但臉上表情卻平靜無比,尤其,令人心驚的是,他身前沒留下一個腳印。
事實擺在眼前,如果拚功力,日月老人已經是敗定了。
日月老人深深歎了一口真氣,平複下心中的震驚,暗中運功活了活手臂關節,冷冷的道:“白玉骐,你武功确實進步了。
”
白玉骐冷聲道:“所以合下更後悔了是嗎?”。
日月老人冷笑道:“不!隻是老夫要多費一番手腳而已。
”
白玉骐臉上殺機突然一閃,冷森森的道:“隻怕你要步洱海笛的後塵了。
”
古雲沉聲,道:“羅兄,你不覺得這樣做太不值得了嗎?”
日月老人怒目盯着古氏兄弟,良久,良久,突然冷笑一聲,道:“當年洪荒九魔同時成名之時,雖無同生共死之誓,但卻心有默契,今日兩位一再出言相阻,雖是一番好意,但怎奈老夫食古不化,不知進退,兩位豈不是白費一番心機?”言下充滿諷刺之意。
“大漠雙絕”古氏兄弟,面色同時為之一變,一片怒意,已在不知不覺中浮上兩人臉龐,恰在此時,突聽羅绮萍嬌呼一聲,道:“祖爺爺,你們不要再打了好嗎,我怕,我怕啊!”聲落,一個嬌軀已如小燕子般的投進了日月老人懷中。
日月老人震怒的臉上,突然掠過無比的神傷之色,沉重的歎息一聲,輕撫着羅绮萍的秀發道:“萍兒,乖,聽祖爺爺的話,人在世聞,決不能失信于人,雖然,從此你将失去你心中喜歡的人,也将、水遠怨恨祖爺爺,但是,這件事,我卻勢在必行,也許,也許,會早死一步以贖此罪!”言下無限傷感,沉痛,但意志卻堅定無比。
“太陽之女”恐懼的緊抱着日月老人,淚光婆娑的美目,回首盯着白玉骐,卻顫抖的說道:“骐哥哥,你不會傷害我祖爺爺是嗎?你沒有那麼狠心,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地最好。
”語氣充滿了哀怨、乞求、令人心酸。
白玉骐悠悠的長歎一聲,沉重的道:“萍妹,你叫我怎麼說呢?”
古雲、古月,臉上的怒容漸漸的消失。
由羅绮萍,使他倆想到了葛玉珍,那曾經把他倆帶到善良坦途的義妹,他倆心中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