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道:“你看那姓何的主仆,有沒有随身攜帶兵刃或暗器?像不像是會家子?”
李順道:“兵刃暗器倒沒有發現,不過,那位名叫何義的仆人,長相很有幾分威猛,像是練過功夫的模樣。
”
錦衣老人造:“是嗎?他長得一副什麼模樣?多大年紀了?”
李順道:“看樣子,大約四十多歲,滿臉虬髯,身軀魁偉,雖然是仆人打扮,卻令人感覺到舉止氣概上并不像是個仆人。
”
錦衣老人道:“有沒有請牛師父認一認?”
李順道:“認過了,但牛師父也說沒見過,隻說很像武林人物,無奈瞧不出他的來曆。
”
錦衣老人以手持須,皺着眉頭,沉吟不語。
金三奶奶接口道:“做官的人,誰不帶個把護衛保嫖,這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
錦衣老人搖頭道:“如果真是護衛保嫖,不會夫婦同行,更不會不帶兵器。
我看這姓何的一定來意不善,必須想個辦法,摸清他的底細才行。
”
金三奶奶道:“反正他人就在西跨院,隻須挽留他們多住幾天,總能查出他的來意的。
”
錦衣老人道:“我得親眼看看他是個怎樣的人物。
”
金三奶奶道:“可是,你已經裝死詐斃了,怎能再露面呢?”
錦衣老人冷冷一笑,道:“我自有妙計……”招招手,将李順喚到軟榻前,低聲吩咐了幾句。
李順聽了,輕問道:“隻這麼匆匆一瞥,莊主就能看出他的底細?”
錦衣老人傲然道:“不是我誇口,無論他是什麼變的,休想瞞過我這雙眼睛。
”
第二天一清早,李順便到西跨院侍候請安,殷勤地問候道:“老爺子昨夜睡得還安穩麼?”
羅永湘見了李順,突然一把拉住,道:“李管事,你來得正好,我要告訴你一樁奇事。
”
李順詫道:“什麼奇事?”、。
”
羅永湘神情振奮地道:“說出來,你或許不倚,昨天夜裡,你家主人給我托夢來了。
”
李順茫然道:“托夢?”
羅永湘道:“可不是嗎,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後,我躺在床上,隻覺得身子很困乏,頭腦卻很清醒,翻來覆去,總難成眠,正在似題非睡的時候,忽然瞧見房門開了,從門外閃閃縮縮進來了一個人……”
李順吃驚道:“是誰?”
羅永湘道:“當時我也這樣問他,可是那人不回答,自顧低着頭,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李順不由自主回頭向桌邊望了一眼,身上竟有些寒毛凜凜的感覺。
羅永湘接着道:“我一連問了三次,那人才擡起頭來,對我需齒一笑,說道:‘大哥,你連兄弟我都不認識了麼?’我再仔細一看,才認出竟是你家主人。
”
李順駭然道:“有這種事?”
羅永湘道:“你先别急,還有更奇怪的事哩我當時。
已裡一喜,便想從床上坐起來,誰知他舉手向我虛虛一按,一陣寒風透體,我渾身立時發軟,再也不能動了!”
李順兩隻眼睛,瞪得像銀鈴一般大,榜楞地說不出話來。
羅永湘又道:“這時候,我才想起他已經死了。
于是,便正色對他說道‘兄弟,咱們清同骨肉,用不着顧忌,你若有什麼冤屈,隻管對大哥我說,我雖然已經辭官歸隐,朝中有的是朋友,天大的冤情,有老大替你作主,替你伸冤’。
李管事,你猜他怎麼回答我?”
李順怔怔地道:“他怎麼回答?”
羅水湘輕籲道:“他的回答,大出我意料之外。
”
李順道:“哦?”
羅永湘道:“他又向我露齒一笑,道:‘大哥,你弄錯了。
我根本就沒有死,棺材裡是一具假死屍’……”
聽到這裡,李順臉上突然變色,急忙道:“這是老爺子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事實上我家主人的确已經故世了……”
羅永湘點點頭,道:“我也知道你家主人已經故世了。
可是,他為什麼又說棺材内屍體是假的呢?”
李順額際冒出汗來,苦笑道:“夢境的事,怎能當真?”
羅永湘正色道:“當時我神志很清醒,根本不像在夢中。
即使真在夢中,也可能是你家主人有什麼隐情冤屈,特來向我顯靈托夢,要替他伸雪。
”
李順響呐道:“這……這……”
羅永湘道:“我和你家主人是童年故友,如果他真有什麼不白之冤,我這做大哥的責無旁貸,決不會坐視……”
話猶未畢,門外有人接口道:“大哥,誰有什麼不白之冤?誰又責無旁貸呀?”
随着話聲,金三奶奶含笑走了進來。
李順如釋重負,連忙迎着将羅永湘所說的‘顯靈托夢’的事,重新複述了一遍。
金三奶奶的笑容立刻收斂了,驚詫地道:“真有這種事?”
羅永湘道:“半點不假。
我正要問問弟妹,金兄弟真是染病身故的麼?”
金三奶奶道:“這是什麼事,我怎敢對大哥說假話?”
羅永湘道:“弟妹,不是大哥我疑神疑鬼,以你們的家産财富,難保沒有人觊觎,或許有那些貪婪歹徒,為了謀财,暗害了金兄弟,也是很可能的事!”
金三奶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