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出去。
”
羅永湘道:“可不是嗎!咱們老員外就是仰慕楚老夫子的盛名,才叫公子爺連夜趕來求治的,可憐咱們老員外都快七十歲的人了,家财百萬,娶了六房夫人,就隻有這麼一個獨子。
”
如意道:“這不算什麼,咱們老爺子也有的是錢,娶了十四房夫人,至今連屁還沒有放一個哩!”
羅永湘吃驚道:“原來楚老夫子竟有十四房夫人!”
如意情知說漏了嘴,連忙轉開話題,笑道:“蔡大爺,你說你們員外是位财主,他究竟有多少産業呀?”
羅永湘歎道。
“小哥,你問這個,别說我答不出,隻怕連咱們老員外自己也回答不出。
”
如意道:“這是說,産業太多了,估也信不清了?”
羅永湘點點頭道:“我說個譬喻給你聽吧,咱們大名府流傳着兩句歌詞說:‘菜子花不黃,大名今年準缺糧,萊花不結子,大名一城都死光,”
如意呀道:“菜子花是什麼意思?”
羅水湘道:“小哥年紀太輕.難怪你不知道。
咱們員外姓蔡,‘菜子黃’就是譬喻咱們蔡家,大名府全城百姓,一大半要仰賴蔡家才能生活……。
如意聽了,不禁暗暗後悔,早知來頭這麼有錢,剛才就不該隻收他三十兩銀子了。
正在這時候,藥量吉祥匆匆進來道:“老爺子吩咐,請病家來人去内廳等候相見。
”
羅永湘一面答應,一面便叫道:“轎夫們呢q快進來伺候呀……這兩個該死的東西,一轉眼就跑不見了!”
如意道:“蔡管事你是找他們來擡病人嗎?”
羅永湘說道:“是啊!我得去找他們回來!”
如意道:“不必去找了,咱們這兒的規矩,轎夫下人不能擅入内廳,必須由病人自己走進去。
”
羅永湘道:“可是,咱們公子爺傷勢很重,如何能自己行走呢?”
如意笑了笑,道:“這容易,咱們哥兒倆可以替你把異床擡進去,不過,要另收‘服務費’”
羅永湘道:“行,但不知費用多少?”
如意伸出左手,道:“這個數……”
羅永湘毫不遲疑道、“五十兩?好!咱們現在就付。
”說着,便探手取銀子。
如意又緩緩伸出右手,道:“那是指一個人的服務費,兩個人就得這個數目了。
”
羅永湘道:“你是說一百兩?”
如意點點頭,笑道:“咱們的職務本來不是伺候病人,如果管事嫌太貴,不用也可以……”
羅永湘忙道:“不貴!不貴!這是兩位小哥幫忙,我還能不識好歹?隻求兩位在楚老夫子面前多美言幾句,救得咱們公子爺活命,以後還要重謝二位的。
”
口裡說着,已從腰際取出幾錠黃金,選了一錠大約十兩重的,恭恭敬敬送到如意手中。
如意老實不客氣地收了,向吉祥擠了擠眼睛,道:“來吧!别讓人家蔡管事着急啦!”
吉祥心裡正暗怪如意開價太狠,想不到羅永湘居然一口就答應了,而且見他腰間錢囊沉重,分明還有不少黃白物,不覺又暗怨如意索價太少,看這情形,即便每人一百兩,羅永湘也不至拒絕。
兩人擡起異床,領着羅永湘進入内廳。
隻見廳中四面排列着藥架子,滿目全是藥瓶、藥罐,靠左側牆角有一隻透明雪亮的水晶櫥,裡面放着十幾柄不同形狀的刀、侶、鑿、錘和鉗子之類的工具。
羅水湘偷眼四望,不見“冷面華論”楚怄的人形,也未發現那塊珍貴的“磁石”。
内壁下有道小門,垂着彩色珠簾。
們邊有張紫檀木的桌子,桌上放着一盞香茗、一口小銅鐘和一柄精巧的小圓錘。
吉祥和如意放下異床,拈起小錘,在銅鐘上輕輕敲了三下。
清脆悅耳的餘音中,桌後小門上珠簾擺動,魚貫走進來兩名青衣丫提,一個手捧煙壺,另一個卻端萬一隻白瓷痰盂盆子。
丫模先将桌椅拭佛幹淨,然後才見一個骨瘦如柴的幹癟老頭兒,緩步走了進來。
羅永湘看得直鄒眉頭,暗想:這就是号稱神醫的冷面華佗楚恒?瞧他那一身枯骨,滿睑病容,别說替人治病,隻怕自己就得先請大夫診治診治才行哩。
他心裡雖然這樣想,表面卻作出恭敬模樣,急忙上前一步,躬身道:“蔡興見過老夫子。
”
趁他躬身行禮的時候,藥童如意偷偷用手指了指頭部,又兩手合比了一個大圓圈,向冷面華槍打着暗号。
這暗号的意思不外兩種,一是指“此人來頭很大”,不然就是暗示:“來人是個冤大頭,可以狠敲一筆”。
冷西華倫分明會意了,卻裝作沒有看見,既不開口,也不答禮,自顧自坐了下來,先咳嗽一聲:“啊哼”
丫鬟立好捧上白瓷痰盂盆子。
冷面華倫“呸”他一吐了一日濃痰,另一名丫鬟連忙送上香茗和煙壺。
待他慢吞吞飲過茶,呼嘻嘻吸完煙,這才緩緩擡起眼皮,向羅永湘和異床上的病人掃了一眼。
隻掃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冷冷道:“你們是來求醫的嗎?”
羅永湘心裡暗罵:“廢話!來這兒不是求醫,難道是替你老婆做媒的不成?”
這話不便罵出來,忙始做地地.”目的,小的奉家主人差遣,特地專程護送少主人來此求醫,求老夫子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