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人!
羅永湘一提真氣,身形再起,接連幾個飛縱,便掠過花園,進了小樓外的廊檐。
霍宇寰緊随其後,也順利地飛落小樓外。
樓門悄然開啟,林雪貞探頭招手,輕聲道:“快進來”
兩人側身跨了進去、發現這小樓共分上下兩層,下面隻是客廳和書房,樓上才是卧室,另有一間下房和一間小廚房,卻在樓外回廊邊。
霍宇寰向樓上指了指,低聲道:“曹樂山在不在?”
林雪貞道:“你們隻管放心說話好了,他人雖在樓上,其實已經奄奄一息,隻告沒有斷氣了。
”
霍宇寰吃驚道:“是患病?還是受傷?”
林雪貞道:“看情形,好像是患了重病,瘦得僅剩下皮包骨,連喝水都很困難。
”
霍宇寰茫然道:“這樣說來,迎春的話竟是真的了?”
羅永湘道:“咱們上樓去看看!”
林雪貞領着兩人拾級登樓,進入曹樂山的卧室,先放下窗簾、然後點亮了燈,移近床前。
燈光照映下,隻見床上直挺挺仰卧着一個枯槁老人,蒼白的須發,黝黑的膚色,雙目深陷,兩額聳立,果如林雪貞所說,隻剩下一層皮包骨頭了。
那老人雖然已經枯瘦如柴,形若骷髅,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瞠目直視着帳頂,顯見仍是活着的。
羅永湘伸手試試他的脈息,寸關間雖衰弱難辨,觸手猶有微溫。
霍宇寰道:“三弟,看出他是真的患了病嗎?”
羅永湘搖搖頭,默然未語。
霍宇寰又道:“會不會是被人下了毒?或者傷了内腑筋脈?”
羅永湘沉吟良久,才凝重地道:“依小弟看,他既未中毒,也沒有受傷,更不像是患病!”
霍宇寰訝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羅永湘道:“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曹樂山!”
話出口,左手突然一緊,扣住了老人的肮脈,右掌疾出,閃電般向老人前胸拍了下去。
霍宇寰正想攔阻,忽見那枯稿老人左臂飛快地舉起,一把拿住羅永湘的右手肘,同時,嘿嘿一笑。
從床上挺身坐了起來。
這一刹那間,他那一雙失神的眸子,忽然變得精光焰煙,大笑道:“姓羅的,不愧有點眼光,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
羅永湘雖然扣住對方的右腕,自己右肘也被對方緊緊扣住,奮力一掙,竟未掙脫,急忙沉聲道:“大哥..你們快走”
樓外有人接口道:“還想往哪兒走?”
一縷勁風穿窗射入,“噗”的一聲,正中林雪貞手裡那盞白紗宮燈。
燈光應聲熄滅,緊接着,人影閃現,房内忽然多了一個頭上杭着沖天辮子的小男孩。
變起倉卒,霍宇寰和林雪貞都有些茫然失措,直到林雪貞手中宮燈被擊滅,兩人才發現小樓四周業已人聲鼎沸,一片火光。
霍宇寰情知中計,腳下連退兩步,手臂一翻,撤出了“魚鱗寶刀”,那男孩恰在這時候沖進房裡,被霍宇寰反手連劈三刀,立身不住,一個筋鬥又退了出去。
林雪貞未帶兵刃,見羅永湘和那枯槁老人正互相扣住雙手,背後卻斜背着一口長劍無法使用,連忙欠身上前,将長劍拔了出來。
霍宇寰喝道:“林姑娘,緊守窗口,這老家夥交價我了.”
林雪貞剛提劍奔到窗口,忽然“哎喲”一聲,手一松,長劍竟脫手墜地。
霍宇寰道驚問道:“怎麼了?”
林雪貞用左手拾起長劍,咬牙強忍住痛楚,搖搖頭道:“那小鬼在外面用彈弓偷襲,打中了我的肩窩……”
正說着,樓梯口黑影連閃,忽然沖上來兩個人。
霍宇寰大喝一聲,揮刀直迎了過去,刀勢如狂風怒卷,接連猛劈幾刀,又将兩人迫退。
這一次,他認出了這兩個人,竟是雙龍嫖局的龍氏兄弟。
霍宇寰心頭震駭不已,忙問道:“老頭兒,你究竟是什麼人?”
枯槁老人嘿嘿笑道:“告訴你也無妨,老朽姓董名勳,人稱‘竹杖翁’,剛才那便彈弓的小娃兒,就是老朽的孫子董香兒。
”
羅永湘駭然失聲道:“祁連童叟雙奇”
竹杖翁笑道:“不錯,咱們對名滿天下的旋風十八騎仰慕已久,上次在嘯月山莊緣俚一面,想不到卻在這兒會見了。
”
羅永湘道:“旋風兄弟與祁連一派向無過節,董前輩何苦趟這渾水?”
竹杖翁道:“咱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當初雙龍缥局與旋風十八騎也沒有過節,你們為什麼要啟釁劫镖,不給人家留點餘地?”
林雪貞接口道:“雙龍镖局雖然失了镖,貨主并未要求賠償。
”
竹枝翁搖頭道:“镖局失镖,等于斷絕了生路,即使貨主不要求賠償,也必須追讨回來,這是責任和信譽問題,與貨主無關!”
林雪貞道:“如果劫镖的就是貨主自己,又該怎麼說?”
竹杖翁一怔,道:“老朽不懂姑娘這話的意思。
”
林雪貞道:“我是說”
霍宇寰突然搶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