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裂,冷汗遍體。
那醜男子冷漠的插回長劍,一把抓起康浩,這一次,孟婆婆竟沒敢逞強争奪。
她倒并非畏懼一死,而是擔心那醜男子硬奪的時候,也會将康浩撕成兩片。
而且,由那醜男子出手的狠毒,神情的冷漠,使她猛想起一個人,驚問道:“尊駕可是來自東海火焰島?”
那醜男子答道:“不錯。
”
孟婆婆又道:“你跟冷面天王羅一塵羅島主是……”
醜男子道:“他就是我爹。
”
孟婆婆驚“啊”了一聲,不由自主,機伶伶打個寒噤。
醜男子道:“念你能道出我爹名諱,姑且饒你一死。
你若不服,可以随時去東海找本少島主報仇。
”說完,将康浩挾在脅下,大步向黑衣少女走去。
冉肖蓮急忙叫道:“羅少島主,請等一等……”
那醜男子扭頭道:“又有什麼事?”
冉肖蓮道:“賤妾穴道被制,求少島主救救我!”
姓羅的醜男子眉嶺微皺,尚未開口,那黑衣少女卻冷冷叫道:“羅大哥,别理他。
這女人一副狐媚模樣,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咱們走吧!”
醜男子點點頭,道:“說的是,咱們隻要擒這姓康的小輩,誰的忙也不幫。
”果然沒再理會冉肖蓮,徑自挾着康浩,和那黑衣少女進入林中。
不久,林外蹄聲紛沓,漸漸遠去。
兩人一走,瞽婆婆孟昭容連忙掙紮着尋回竹杖,巍顫顫站起身來。
冉肖蓮不禁大感恐懼,暗忖自己四肢穴道未解,無法脫身,而孟婆婆雖然斷去一足,仍可行動,如果她趁此時向自己下手,豈非束手待斃……
但孟婆婆拄杖站起身子,卻看也沒看冉肖蓮,自顧托着鮮血淋漓的傷腿,一步一拐,踉跄向山道下奔去。
\隻見她面布驚惶着急之色,兩眼直勾勾望着蹄聲去處,舍、命前奔,好似早已把冉肖蓮忘得一幹二淨了。
由前寺山道至系馬的林邊,短短-段路,孟婆婆已經摔倒了三次,但每次摔倒,又強自掙紮着站起,奮力向前,毫不遲疑。
及待奪到馬匹前,可憐她竟被累得氣喘如牛,汗如雨下,連舉足探蹬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拼着最後一份餘力,全身撲在鞍上,竹杖一揮,截斷了缰繩……
那馬兒受驚,一聲嘶鳴.前蹄遞揚,險些将孟婆婆墜落下來。
這時,一條人影足不沾地如飛掠至,急忙一把住了馬缰,駭然失聲道:“三姐……這是怎麼一回事……”
孟婆婆仰起頭來,見是“飛蛇”宗海東,長籲一聲,真力盡洩,不容批問道:“老六,你是由城裡來?路上可曾遇見一個醜男人和一個穿黑衣的少女?”
宗海東道:“沒有啊!”
孟婆婆喘息道:“這麼說,他們是向東去了孟津渡……老六!你快些趕回去告訴大哥,務必要趕快追上他們……”
宗海東茫然道:“那醜男人和黑衣少女是誰?追他何事?”
盂婆婆厣聲道:“那男的是東海火焰島少島主,醜潘安羅凡……康浩已經被他們劫走了!”
宗海東大吃一驚,道:“當真麼?”.
孟婆婆怒叱道:“這種事會有假不成!趕快回去報告,再遲就來不及了。
”
宗海東臉色頓變,急扶起孟婆婆上馬鞍,道:“既然如此,三姐你先支撐着騎馬回去,小弟這就去追他們……”
孟婆婆忙道:“不行!那醜潘安羅凡武功十分高強,你一人追去毫無益處,還是盡速報告大哥要緊,别耽擱了,快去!快去……”
宗海東心念電轉,隻好點頭道:“好!小弟就先護送三姐趕回城去報訊。
”
話落,騰身躍上馬背,用力一拌缰繩,催馬絕塵而去。
寺門前的冉肖蓮目睹二人-騎遠去,心裡既驚又喜,暗叫一聲僥幸,于是,默默提聚真氣,開始行功沖穴……口口口口康浩一覺醒來,但聞水浪舊舊,欺乃聲聲,自己竟好像躺在一艘正在行駛的船上,置身處,是一間狹窄的艙房,除了身子下面一堆稻草,其他一無陳設。
對面左壁,有二扇小窗,此時窗闆雖然關閉着,但縫隙中仍有陽光透人,似光線角度推測,大約近午時分。
他恍惚記得自己是在白成寺前,被妖女冉肖蓮暗算制住,以後的經過就全不知道,現在怎會又在船上呢?莫非那妖女要把自己轉運到什麼秘密地方去不成?
想到這裡,便試着伸展了一下手足,可奇怪得很,四肢穴道并沒有受制,身上也沒有索鍊或鐐铐束縛。
他暗暗詫異,雙手一撐稻草堆,挺身坐了起來。
但人一坐起,忽然覺得頭腦一陣暈眩,腹中雷鳴,混身軟軟的使不出力氣,就像已經餓了許多天,心裡直發慌,而且異常虛弱。
因此,他僅僅撐坐了片刻,便不由自主又倒回稻草堆上,張大嘴,喘息不已。
這時候,艙房門忽然“呀”地一聲啟開,魚貫走進來一男一女。
那男的腰懸長劍,面貌醜陋,正是火焰島少島主“醜潘I安”羅凡,那個女的,仍然一身黑衣,同時更在臉上蒙了一塊I黑布,左手提着一隻食盒,右手捧着一小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