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敢說。
”
複仇會主略一轉念,恍然而悟,颔首笑道:“你可是認為本座很适合麼?”
冉肖蓮斯斯艾艾道:“會主的身材和機智,都算得是最恰當的人……但是,會主乃千金之體,卻不宜親冒鋒镝……”
複仇會主沒待她說完,業已大笑而起,說道:“如此大事,若非本座親往,怎能放心?但,改扮的事,卻領借重你的妙手。
”
說着,一把拉起冉肖蓮的纖手,大步走向内室。
兩人再由内室出來,複仇會主已變得焦須枯發,滿臉藥膏,跟孫天民一般模樣了。
冉肖蓮特地又交給他-隻藥罐,說道:“這罐裡是苗疆最毒的‘金頭鏟“,兇血封喉,中人無救,使用之前,千萬記住要戴上銀絲手套。
”
複仇會主揚眉笑道:“那巫九娘子生擅飼各種兇禽毒蟲,這一次,正好叫她嘗嘗中毒的滋味。
”
冉肖蓮道:“可要賤妾随侍同去,替令主接應把風?”
複仇會主搖頭道:“不必了,你代本座坐鎮此地,如果進行順利,三更左右本座即可會同金老護法一齊返莊……”
接着,暧昧一笑,又壓低聲音道:“今天夜晚,咱們要好好慶賀一番。
”
冉肖蓮貝齒咬着下嘴唇,又頰微泛紅暈,垂首躬身道:“賤妾恭祝會主馬到成功。
”
複仇會主攬起她一雙柔荑,輕輕說道:“有朝一日,武林稱尊,你就是天下之後了。
”
冉肖蓮螓道低俯,嬌羞無限,道:“謝會主。
”
複仇會主仰面大笑,走到左側壁下,舉手将-幅潑墨山水挂圖輕輕一推,身子疾閃而沒。
那幅挂圖飛快的翻轉了一匝,仍然恢複原狀,表面看來毫無異樣,敢情竟是一處活動暗門。
冉肖蓮俏目輕轉,得意的笑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武林稱尊!天下之後!哈!這頭銜聽起來真是夠威風神氣了!”稍頓,擊掌招來一名俏婢,吩咐道:“替我準備香湯沐浴,另外安排幾樣精緻酒菜,送到東書房裡去。
”’口口口口
孫天民離開封縣城以後,獨自向西而行,一口氣走了二十裡,仰望日色,不過才未申光景,一輪紅日斜挂西天,距傍晚還有一個多時辰。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望,并未發現有人跟蹤,這-路行來,也沒有遭到任何事故,心裡不禁納悶起來。
依照巫九娘的吩咐,隻是叫他走到二十裡便應好轉回頭,既沒說明回頭的原因,更沒交待必須在什麼時候趕回蘭封?他自從在客棧中喝了幾壺悶酒,途中又一心惦記着盟兄安危,以緻連打尖也忘了,整日粒米未進,此時一停下來,竟覺有些饑渴難耐。
他舉目張顧,見前面不遠柳樹林邊,有個小村子,疏落落的幾棟茅屋,檐前卻現出半幅酒旗,心裡一喜,便大步走了過去。
這村子雖然不大,但因地近官道,常有商旅經過,家家都兼營着酒食生意,供應旅客打尖休息,倒也十分熱鬧。
孫天民選了一家幹淨的店鋪,随意叫了些酒菜面點,獨個兒自酌自飲,剛吃得微醇半飽,突聞蹄聲震耳,四匹健馬一擁進了村口,都在店門勒缰停了下來。
馬上四人,相貌各具特征,為首一個駝背老頭,生得奇醜無比,左臂虛懸,身上卻穿着一件嶄新錦緞大袍,另一名反穿羊皮襖的幹癟老頭兒,雙眉全白,臉色蠟黃,就像個久病未愈的痨病鬼。
緊随後面,是兩名中年漢子,一個瘦削短小,一個卻黝黑粗壯。
那瘦小的一個雙臂特别長,粗壯的一個則宛如半截黑塔。
光頭濃眉,馬鞍旁挂着兩柄沉重的大銅錘。
四人唯一相同的是,人人風塵滿面,神色一般凝重。
停馬店門外,那瘦削漢子用手一指孫天民用飯的那家酒食店,低聲道:“就是這一家幹淨些,大哥覺得如何?”
為首駝背老人點點頭,道:“好吧,大家略用些點心,讓坐騎也休息一下再走。
”說着,四個人全下了馬,魚貫走進小店。
孫天民并不認識風塵七義,當時隻覺得這四個人相貌奇特,卻不知道那為首駝背老人,就是千手猿駱伯倫,随行三人,正是鬼臉書生黃石生,飛蛇宗海東和黑牛李鐵心。
駱伯伧一行,自然更想不到這位獨坐在荒村小店,滿頭焦發,一臉藥膏的客人,竟會是死裡逃生的活靈官孫天民。
孫天民的座位,就在飛蛇宗海東身側,見四人是東方人材的,忍不住打聽道:“敢問四位可是剛從開封府來?”
宗海東回頭向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反問道:“閣下有什麼事嗎?”
孫天民道:“在下想向四位打聽一個人在不在開封。
”
宗海東道:“誰?”
孫天民道:“終南,一劍堡主,一劍擎天易君俠。
”
四人齊是一驚,黃石生立即機警的接過話頭,不答反問道:“閣下與一劍堡主是……”-
孫天民坦然說道:“是朋友,近聞言,說他正在開封府,隻不知道這消息确不确實?”’黃石生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閣下既是一劍堡主的朋友,想來必非無名之輩,請教尊姓上諱,如何稱呼?”
孫天民道:“不敢。
在下姓孫,現力抱陽山莊總管。
”
黃石生猛可一震,忙道:“原來竟是孫二俠?這……真是太出人意外了,如蒙不棄,何不屈駕移搏一叙?”
孫天民笑道:“正要煩擾。
”說着,起身走了過來。
黃石生連忙轉介道:“這位是敝盟兄,姓趙,在下姓黃,這兩都是在下盟弟,一個姓宗,一位姓李,說句厚顔高攀的話,咱們跟孫二俠可說是鄰府鄰縣的小同鄉。
”
孫天民訝道:“真的?”
黃石生道:“孫二俠大約總知道保定府長樂巷的賭場吧?”
孫天民點頭道:“久聞其名,可惜尚未見識過。
”
黃石生道:“不怕孫二俠見笑,那些賭場,都是咱們趙大哥開設的。
”
孫天民恍然一聲“哦”,拱手道:“原來是趙掌櫃,保定府和抱陽山莊近在飓尺,孫某竟無緣識荊,真是太失禮了。
”
駱伯伧急忙欠身還禮,道:“豈敢,賤業糊口,說來令人慚愧。
”
大家重新見禮落座,黃石生敬了一杯酒;肅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