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了。
”
“奇怪!咱們今午才到蘭封,此地又無朋友,更不認識什麼鹽貨商人,他們該不是弄錯人了吧?”
夥計道:“他們提起老夫人姓氏模樣,全都不錯,但孫爺如不想見,小的這就去回複他們叫他們明天再來便了。
”
複仇會主一擺手,道:“不!我讓他們在廳上略待。
我随後就到。
”
夥計應聲退去,複仇會主緊跟着也離開了後院上房。
他閃身大廳屏風後,偷眼打量,去見廳中坐着四個人,盡皆面目陌生,不知是何來曆?
那夥計和其中一個駝背獨手老人回話道:“諸位稍坐片刻,巫老夫人出去了還沒回來,不過,孫爺正在店裡,小的已、經請過他了,諸位有事,跟孫爺面談也是一樣。
”
駱伯伧詫異道:“那位孫爺是巫老夫人的什麼人?”
夥計道:“諸位不認識孫爺麼?他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抱陽山莊孫總管!”
駱伯伧駭然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扭頭對黃石生說道:“四弟,這……這……”
黃石生心裡也大為震訝,忙向駱伯伧飛快遞了個眼兒,截口道:“大哥忘了麼?這位夥計所說的孫爺,就是名滿武林的活靈官孫天民孫二俠,既然他在這兒,咱們理當拜見。
”
駱伯伧會意,連忙點頭道:“說的是!孫二俠名滿天下,這是難得的機緣,應該要見見。
”
正說着,屏風後一聲輕咳,複仇會主緩步踱了出來。
四人一見心裡都不約而同暗自一驚。
黃石生趕緊站起身來,抱拳道:“這位想必就是孫二俠了?”
複仇會主含笑拱手道:“不敢當,在下正是孫天民,請教四位……?”
黃石生道:“小可姓何,這三位都是敝親,也生何。
”
複仇會主道:“原來四位何兄。
聽夥計說,四位欲見巫九娘?”
黃石生心念電轉,答道:“是的,小的等行商東赴徐州府,途經此地,特來拜望。
”
複仇會主問道:“何兄跟九娘,是舊識?”
黃石生道:“曾有過數面之雅。
”
複仇會主追問道:“但不知是在什麼地方相識的?”
黃石生道:“說起來已是兩年前的事了,那一次,小的和那位堂兄攜帶一批貨物雇舟東下,不幸在銅瓦廂附近覆舟失事,多虧九娘相救,才得死裡逃生,所以,九娘也就是小的兄弟的救命恩人。
”
複仇會主恍然輕“哦”了一聲,又問道:“何兄又怎麼知道九娘現在正寄寓此地的呢?”
黃石生毫不遲疑道:“小的兄弟自蒙九娘活命大恩,兩年來,隻要是由這條路上經過,必然要去銅瓦廂拜望恩人,這次卻撲了一個空,幾經打聽,才輾轉尋到客店來的……”
複仇會主臉色一沉,道:“這就怪了,孫某和九娘今日黎明才離開銅瓦廂,晌午開始人城投店,這件事,别無他人知道,何兄是從什麼地方打聽到的?”
黃石生笑道:“原來孫二俠不知詳情,這家慶祥客棧。
乃是九娘常來的,她老人家每次進城,都在這兒休息,其實不須打聽,猜也能猜到了。
”
複仇會主對巫九娘近年來的生活情形并不了解,自然想不到黃石生情急生智,信口胡謅的,略一沉吟,疑雲漸消,微微一笑,道:“四位來得不巧,九娘出去添購點東西,尚未返店,假如四位不急于趕路,何妨稍候,大約再過一會也就快回來了。
”
黃石生故作為難之色,歉然說道:“本來是該恭候她老人家回來見見面的,無奈小可兄弟已經約好幾位同業在徐州等侯,不能遲去,既然見到了孫二俠,區區微衷,就煩孫二俠代為轉達一聲如何?”
複仇會主也不願計劃受到影響,點頭道:“這樣也好,諸位有什麼話?孫某一定替你們轉到就是。
”
黃石生:“旁的也沒有什麼,小可兄弟身受九娘大恩,隻盼她老人家能将去處留告店東,待徐州返來,再專程去看望她老人家。
”
複仇會主道:“這是小事,一定不會讓諸位失望的。
”
黃石生拱手稱謝道:“如此就煩勞孫二俠了。
”
四人恨不得早些脫身,急忙立起告辭,複仇會主則因另懷鬼胎,不願有人礙事,也沒有多作挽留o離開慶祥客棧,匆匆牽馬轉過街角,駱伯伧便忍不住驚駭低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此地居然又有一個孫天民……”
黃石生道:“事情很明顯,客店裡那一個孫天民是假冒、的。
”
駱伯伧道:“他假冒孫二俠的目的何在?”’黃石生目光四下一掃,低聲道:“這兒不是說話之處,咱們且先尋一個安頓馬匹的地方,再詳細商議,宗六弟留在附近,監視着慶祥客棧,假如在咱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巫九娘知巧返店,必須設法攔住她。
”
飛蛇宗海東道:“如果那巫九娘不肯相信我的話呢?”
黃石生将孫天民的親筆字柬交給他,說道:“你帶着這個東西,她一定會相信,即使攔不住她,至少也要提醒她客店裡那位孫天民是假冒的。
”
叮囑完畢,自和駱伯伧、李鐵心扳鞍上馬,繞過大街,另尋了一家比較僻靜的小客棧,訂了房間,就将馬匹寄存在客棧裡。
駱伯伧問道:“四弟,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黃石生道:“那家夥利用八臂天王金松追蹤孫二俠的機會,冒名頂替潛入客店,目的顯然欲對巫九娘不利,而且,假如小弟沒有猜錯,那家夥很可能就是複仇會主。
”
駱伯伧道駭然道:“你怎麼知道他就是複仇會主?
黃石生正色道:“他雖然曾經易容改裝,臉上又塗滿了薊膏,但那雙眼神,卻瞞不過小弟,尤其他盤問咱們來曆時的語氣,簡直跟在洛陽節孝坊和郊山古墓一般無二,再說,除了複仇會主,别人也指揮不了八臂天王金松。
”
駱伯伧驚道:“果真如此,事情就棘手了……”
黃石生傲然道:“大哥何須擔心?論劍術,咱們不是他的舉手,若論鬥智用計,易容改裝,這一套咱們未必便輸給了他。
”
駱伯伧連忙說道:“你可是有什麼妙計麼?”
黃石生道:“小弟心中已有計較,但要委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