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嵩點點頭,道:“當年他才投身流沙廟,本來不獲允準,是我和大師兄苦苦相求,先師才點了點頭,後來咱們和相處極好,他師父武功已廢,不能傳授他武藝,更是我和大師兄偷了一部‘飛環秘芨’送給他,并助他将飛環改為銅鐵,才使他有今天一身絕技,後來先師坐化,大師兄和小師妹雙雙出走,黑谷一門,星散瓦解,卻不知他怎會被二師兄網羅,投效了複仇會。
”
康浩聽了感歎不已,說道:“看似無情卻有情,他為人雖嫌木讷,内心何嘗與常人不同?隻是面冷心熱,不肯将感情輕易表露出來罷了。
”
微頓,又說道:“他這一去,必會将情形轉報倪森,咱們必須快些行動才行了。
”
董明嵩點點頭:“好的,你可知道她們被囚禁在什麼地方?”
康浩揚手一指冉肖蓮所居庭園,說道:“就在這座樓房中,但确實地方卻不知道。
”
董明嵩凝目觀察了一遍,道:“這是誰住的地方?”
康浩道:“是複仇會主的居所,現在會主不在谷中,由副會主冉肖蓮居住,據我所知,樓中都是女人。
”
董明嵩眼中異光一閃,陰笑道:“那冉肖蓮可是一個極妖燒的婆娘,新近才當上副會主的?”
康浩道:“正是。
”
董明嵩點點頭,道:“這就好辦了,咱們先把姓冉的婆娘擒住,不怕他們不交出人來。
”
兩人說着話,已走到樓房之中,隻見樓中一片漆黑,靜悄悄毫無人聲。
董明嵩駐足道:“老夫不願到女人睡覺的地方去觸黴氣,你去設法把那婆娘引出來。
”
康浩道:“那冉肖蓮和晚輩曾是舊識,如果順利,或許她會自願将人放出,就不必勞動老前輩了。
”
董明嵩笑問道:“她和你是舊識,你們睡過覺沒有?”
康浩臉上一紅,正色道:“老前輩何以出此穢言?”
董明嵩吃吃笑道:“穢言?我老人家是一片好心,男女之間,如果沒有那回事,什麼交情都是假的,你别仗着以前認識她,那種交情靠不住,還是當心謹慎些的好。
”
康浩不願跟他作此無謂争論,漫應一聲,轉身向樓門走去,當他跨上樓門前的石階,回頭看時,董明嵩已經失去蹤影。
康浩不禁覺得好笑,心想這董明嵩真有些奇怪,古人将心腸歹毒的女人比作蛇蠍,他卻驅蛇如仆奴,獨對女人如此畏懼,大約從前吃過女人的大虧吧?
一面想着,一面舉手推那樓門,不料手未觸及門扉,那樓門突然自行打開,一條纖纖玉手疾伸過來,飛快扣住他的腕時,輕輕一帶,便将他拖了進去。
康浩吃了一驚,剛要出聲詢問,嘴已經被一隻細柔溫香的手掌掩住,同時耳邊有人輕聲說道:“不要作聲,跟我來!”
那人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握着他的手,也略帶汗漬,顯見那開門拖他進來的人,心中也極端緊張。
康浩身不由己,被那人牽着手,匆匆沿牆角向左邊一間小屋走去。
進入小屋,那人反手掩閉了屋門,這才如釋重負般輕籲了一口氣,張臂将康浩攔腰抱住,一顆螓首,緊貼着他的胸口,一面哺哺說道:“總算讓我攔住了!”
康浩連忙推開那人的擁抱,沉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顫聲道:“少俠不認識我了?我是小紅。
”
康浩輕“哦”了一聲,又問道:“你攔住我有什麼事?”
小紅反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康浩道:“我來見姑娘,請她将月眉和湘琴交給我帶走……”
小紅接口道:“幸虧你遇我,否則你若冒冒失失的闖上樓去,那就兇多吉少了。
”
康浩愕然道:“為什麼?難道冉姑娘不願見我?”
小紅道:“冉姑娘倒是願意見你,但是……她房裡有個人,卻不願意見你,不僅是你,任何人闖上樓去,都難逃一死。
”
康浩道:“莫非是複仇會主回來了?”
小紅搖頭道:“不是會主。
”
康浩驚問道:“那是誰?”
小紅默然片刻低聲道:“你不是會裡的人,告訴你不要緊是倪總堂主。
”
康浩駭然一震失聲道:“你是說冉姑娘和倪森,他們竟然有……暖昧關系?”
小紅噓了一聲道:“不聲一點,這件事傳揚出去可不得了。
如今會中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卻千萬不要告訴别人呀!”
康浩心中突然泛起-陣厭惡之感,鄙夷地嘩了一口,低聲道:“我一直同情她的身世際遇,隻說她是被男人蹂躏欺淩,沒想到她竟是個水性楊花的淫賤蕩婦。
”
他不禁又想到董明嵩适才的警告,那些話雖然說得粗俗蛙,聽,卻是一針見血,正說中了冉肖蓮的可怪行徑,自己幸虧有小紅攔阻,如果貿然登樓求見,無意間闖破好情,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心念衣此,驚悸中又無限感激,便向小紅拱手一禮,說道:“多謝姑娘及時攔阻,這番盛情,日後必當圖報。
”
小紅甜甜一笑,道:“圖報不敢當,其實,這也是湊巧,咱們副會主為了留宿倪總堂主,将樓中姊妹們全部支遣離去,隻留我一個人巡夜守望,剛才在樓上,望見兩個人由石陣那邊過來,本想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