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願意走,實在肚裡又饑又渴,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了。
”
秦佑忙道:“那麼,你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去找些能吃的野果。
”
陶羽連忙攔住他,道;“這島上連水都不能喝,那有野果可吃?你千萬别去冒險,像陽興一樣,中毒變成石人。
”
秦佑笑道:“不會的,我在家的時候,常在野地裡采果子吃,我認得出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
”
說着,不待陶羽再說什麼,便急急奔進林中。
這海島大約因為氣候關系,遍地椰林果樹,能吃的東西,可說俯拾即是,甚至有許多果子,熟透了自己墜落在地上,糜爛腐敗,無人取食。
但當秦信輕易地采到了十幾枚蜜桃、一挂野蕉和兩個大椰子時,卻感到傷惶起來。
那些果食,看來鮮美無比,誰知道會不會像潭水一樣,含着化人為石的劇毒?
他捧着一大抱水果,心裡暗暗禱告:“老天爺!假如我們命不該死,但願果中無毒,否則,我和陶大哥就算不被野人捉住,島上沒有東西可吃,也會活活被餓死的。
”
祝禱之後,就坐在地上,取下一隻野蕉,心裡又想:“如果萬一果中有毒,情願我先吃了,讓我死吧!陶大哥是富貴人家公子,待我又那麼好,他要是死去,他的家人,一定會很傷心的。
”
想到這裡,毅然将野蕉剝了皮,三兩口就吃下肚子。
他坐在地上等了一會,覺得身體并無異狀,而且,那野蕉既香又甜,更撩燃得饑火旺升,當下又吃了三隻香蕉、幾枚蜜桃、一個椰子。
這些食物一下肚,肌渴之念頓時消斂,精神也抖擻了許多。
秦佑滿心歡喜,急忙捧着剩餘水果,奔到陶羽面前,欣悅地叫道:“陶大哥,快些吃吧,這兒遍地都是香蕉和椰子,我們不必愁沒有食物吃……”
說着,忽然一頓,詫異地望着陶羽,道:“咦,你也找到吃的東西了?”
陶羽面前地上,也放着一些野蕉和蜜桃,含笑向他點點頭,說道:“是的,我也找到許多能吃的東西,你瞧,這不是嗎?而旦,我已經先試過了,這些東西,并沒有毒,你大可放心食用。
”
秦佑雙手一松,蕉桃椰子滾了遍地,喃喃說道:“陶大哥,你……你……你不怕?萬一這些東西有毒呢?”
陶羽幽幽歎了一口氣,淡淡笑道:“我想,假如水果中真的有毒,就讓我吃下先死了也好,你娘隻有你一個兒子,如果你死了,她一定會很傷心。
”
秦佑感動地緊緊拉着陶羽的手道:“陶大哥,你們家裡,也隻有你一個後代啊!”
陶羽黯然道:“我身世如謎,連自己生父是誰,都不知道,死與不死,于我并沒有多大關系。
”
秦佑流淚道:“陶大哥,你待我太好了,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來報答你……”
陶羽微笑說道:“我們既是兄弟,那還用報答什麼,現在肚子不餓了,咱們該走了。
”
兩個純真而友愛的少年,推誠相與,親密地手拉着手,重又踏上崎岖艱巨的逃亡之途。
口口口
他們循着小溪,一直向山上奔去,行了半夜,困倦了,就随意尋個山洞,相依相偎,度過了漫漫黑夜。
第二天醒來,已是紅日高照。
兩人站在小山頭,極目遠眺,已能望見昨日漂流上岸的沙灘,這時候,沙灘上正蠕動着許多野人,大約在檢視他們遺留下來的木闆和長繩。
陶羽喃喃說道:“他們已經發現沙灘上的腳印,也許不久就會派人來各處搜索。
”
秦佑望望所立之處,雖在小山頂頭,但除了可以望得見的三面都是大海,後面卻還有一座更高的山峰,便道:“我們再爬上那座高峰,看着另一邊,是不是連接着陸地?”
陶羽道:“現在也隻有這條路可走,但願那一邊連接着大陸就好了,要不然,困在孤島上,遲早會被野人捉到的。
”
秦佑道:“我會做弓箭,做彈弓,咱們做一些,跟他們打仗……”繼而一想,又失望地歎道:“唉!可惜我們連一把小刀也沒有,用什麼來破竹子、修箭杆呢?”
陶羽也歎道:“隻恨我沒有學過武功,要是外公肯讓我學武,現在就不怕這些野人了。
”
秦佑道:“對,我們村裡的馬二狗子就是壞人,他老是揍我,要我替他拾彈子,将來我要是學會武功,第一個就要殺馬二狗子。
”
陶羽笑道:“你錯了,練武的人,一則為了強身,二則是要用武功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并不是用來私鬥賭勝的。
”
秦佑眨眨眼睛,不解地道;“要做什麼事業,才算轟轟烈烈啊?”
陶羽一面舉步前行,一面緩緩說道:“譬如現在蒙古鞑子侵占中原,欺壓我們漢人,把我們的土地強占了,我們屈服在鞑子的鐵蹄之下,這就是國家的奇恥大辱,要幹轟轟烈烈的事業,首先就應該趕走鞑子,還我漢家天下……”
秦佑雖然不懂這番大道理,但他覺得陶羽說的,一定不會錯,忙點點頭道:“對,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