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笑道:“這個我會,以前我跟爺爺的船出海,收帆拉繩,都是由我來做的。
”
谷騰又吩咐阿圖拉道:“我們在潭邊取物的時候,煩你和辛弟多帶武士,散在海灘和叢林中,嚴密注意,如有外人到島上來,立刻飛告給我知道。
”
阿圖拉點頭答應,吹起号角,招集全村武士,攜帶兵刃,匆匆而去。
谷騰用一根長樹枝,剔去枝葉,做成一根長叉,雙手執叉将那系着鐵塊的吊繩,緩緩推向譚心,憑着十五年前模糊的記憶,忖度好位置,喝一聲:“放繩!”
秦佑陶羽一齊松手,那塊烏鐵“撲通”一聲沉入潭中,濺起許多水花……
片刻之後,吊繩松弛,烏鐵已沉到潭底,谷騰神情凝重,揚揚手,叫道:“收!”
二人連忙用力收那長繩,隻覺繩端十分沉重。
不久,那烏鐵重出水面,鐵上吸帶着許多廢鐵淺草,腐枝敗葉。
谷騰搖搖頭,道:“不是這些東西,再放松吊繩!”
他調整了一下烏鐵人潭的位置,秦佑和陶羽重又放松了吊繩。
一連三次,吊繩放而後收,烏鐵塊上,總是帶上來一些爛泥殘枝,谷騰不覺有些失望,閉目苦思了許久,向陽羽秦佑說道:“時日太久,那盛放秘冊的盒子,一定早已被污泥掩沒,用磁鐵竟不能吸它上來,我們再試一次,如果不成功,隻好另想辦法。
這一次,你們待磁鐵将沉水之際,稍微将吊繩向上收一點兒,讓我能夠移動鐵塊。
在潭底拖動一下,或許能攪開浮泥,那就成了。
”
陶羽和秦佑依他的話,等到磁鐵沉底,略為收了收吊繩,谷騰雙手握叉,奮力推動繩身,使潭底的磁鐵,能在水底拖動……
突然,似聞“托”地一聲極輕聲響,起自潭底,繩身也沒做抖動了一下。
谷騰面泛喜色,叫道:“成了,快收吊繩!”
秦佑和陶羽正要拉動吊繩,那知就在這刹那,忽見一條人影如飛船穿過叢林,向水潭邊沖來,一面奔,一面急聲叫道:“谷老爺子,不好了……”
谷騰扭頭見是阿圖拉,臉色頓時一變。
沉聲問道:“阿圖拉,什麼事?”
阿圖拉用手指着海灘那一邊,喘息着道I“不好了,那些壞蛋,又到島上來了……”
陶羽和秦佑俱都渾身一震,谷騰聞言,臉上已一片蒼白,急問:“你看清楚了?是他們嗎?”
阿圖拉連連點頭,道:“一些不錯,一艘船,四個人。
”
谷騰額上,汗珠涔涔而下,仰天道:“可恨,可恨,他們怎會來得這麼巧?”
略微一頓,突然揮手說道:“你快去暗中監視他們,看看他們是向這裡來?
還是向山上去?同時命幾個武士來這裡幫忙。
‘阿圖拉應聲又飛奔而去。
谷騰面色瞬息萬變,望望陶羽,又望望秦佑,顯得心中猶疑,有件極難決的大事。
素佑驚愕地問:“是誰到島上來啊?”
谷騰黯然一歎,聳聳肩頭,緩慢而沉重地說道:“海天四醜。
”
二人大吃一驚,同聲叫道:“呀!那怎麼辦呢?”
谷騰搖搖頭,神情凄惶,卻沒有出聲回答。
這時,阿圖拉的兒子辛弟,親率七八名土人武士,飛步而至,躬身向谷騰說道:“那些壞蛋已經登岸,看來是覓路向山上去的,我爹正暗中監視着他們,叫我領人回來,聽老爺子吩咐。
”
谷騰聽了這話,方始長長吐出一口氣,喃喃低語道:“如此尚好,總算是給了我一天的時間。
”
神情突然奮激,沉聲喝道:“趕快收繩。
”
陶羽和秦佑急忙用力收扯吊繩,片刻間,烏鐵“嘩”然出水,鐵下果然牢牢吸着一隻污鏽斑斓的鐵盒。
谷騰目射精光,激動地扯過吊繩,從磁鐵上取下鐵盒,捧在手裡反覆看了兩遍,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道:“秘冊啊秘冊,你在污泥中埋藏了十五年,從今以後,可以重見天日了。
”
他說這些話時,嘴邊雖然泛着笑容,眼角卻淚水長流,足見此時心情,是那麼感觸萬端,是那麼滿懷悲槍。
他向陶羽和秦佑招招手,又沉聲對辛弟說道:“立刻令他們拆去吊架,運回村裡去,這件事,務須做得不留任何痕迹,然後通知你爹爹,叫他急速回村,我有緊要的事,要當面告訴他。
”
辛弟奮然道:“谷老爺子,辛弟不怕死,我們可以跟他們拼!”
谷騰搖搖手,遭:“萬萬不可這樣,他們個個身負絕世武功,島上無人是他們的對手,好孩子,聽我的話去做,谷老爺子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辛弟不過二十歲左右,長得十分健壯戆直,聽了這話,含淚颔首。
谷騰卻帶領着陶羽和秦佑,匆匆回到村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