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同時跟百餘高僧為敵。
是以,秦佑一腳踏人陣中,隻覺一陣目眩,眼前但見人影穿梭,四面八方,無數長劍,幾乎同時向自己利到,不禁駭然一震。
他意念才生,劍法已動,銀虹一閃,繞身飛起一道雪亮的匹練,這一招,正是他荒島上苦練成功的“達摩十二無上心法”中的第三招“天馬行空”。
匹練過處,隻聽叮叮一串脆響,周圍劍影,竟被他一招化解破去,但人們一攻即退,其中幾人,露出驚詫之色。
秦佑初試神劍,想不到竟會這樣得心應手,狂喜之下,仰天一聲長嘯,展動劍法,向陣中心便沖了過去。
陶羽望見,不住地搖頭,心村道:“秦兄弟一招遂心,已存輕敵之意,隻怕不出百招,難免要落敗了。
”
他雖未學過劍術,但卻早把一本“達摩洗髓經補述”娴熟于胸,不知不覺,已洞悉場中情勢,看出秦佑的弱點所在。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秦佑初人陣中,招招得手,恍如虎人羊群,四周劍影雖多,卻沒有一柄劍能遞到他近身三尺以内。
列陣的和尚卻神情一派沉穩,倒把走空受阻之後,立刻移身換位,并不理會秦佑的劍法如何驚人,隻把陣法一步步推動,緊緊圍住敵人。
五十招以後,秦佑竟始終無法突破劍陣的包圍,心裡不免浮躁起來,不時厲聲長嘯,劍勢陡地加快,威力系增了許多。
表面上看起來,“羅漢劍陣”已因秦佑淩厲的攻勢,激烈的沖擊,有些承受不住,大有随時被秦信破去的可能,但這情形看在陶羽眼中,卻正好相反。
他一見泰佑發動快攻,勇猛沖擊,一連四五次,都被借人沉着地擋了回去,便知快要不妙,回頭望望辛弟,焦急地道:“怎麼辦?眼看他連一百招也支持不過了,怎麼辦呢?”
辛弟茫然看看陣中,又看看陶羽,不解地道:“不會吧?
秦公子正處在上風,一定能打敗那些和尚……。
“陶羽道:“你不懂,他真力已使到極峰,一衰便不可收拾,唉!可惜我沒有一柄劍,要不然,也好去助他一臂……”
辛弟詫道:“陶公子,你從未練過武功,怎能進陣去呢?”
陶羽跌足道:“是啊!可是我如不去,秦兄弟怎麼辦?
……“
才說到這裡,蓦聞風聲飒動,場中傳來一陣促迫而沉重的腳步聲。
因羽揚目望去,臉色頓時大變。
原來這時場中僧人已加快了曆法的轉動,但見身影交錯飛馳,國聲沙沙,整個陣勢,就像飛輪般轉起來。
而陣中的秦佑,已形勢倒換,劍芒雖仍淩厲,但駐足自保,無力再作攻擊。
顯然,他已被困在“羅漢陣”中,時間一久,必敗無疑。
慧空禅師在場邊看見,眉掀意動,掩不住内心的喜悅,大袖拂動,鐘樓一連三聲鐘鳴,那陣法陡地又快了數倍,除了僧袍在飛馳時發出的獵獵風響,幾乎已分辨不出和尚的人影。
問羽二然低叫一聲:“不好廠竟赤手空拳,飛步向陣中沖去。
辛弟失聲大叫道:“陶公子。
快停步……”忙也投步跟上。
陶羽方到陣邊,陡見兩名僧人飛身落在面前,兩柄劍一左一右疾刺而至。
辛弟一聲大喝,當胸一拳猛搗過去。
他乃“無毛族”中著名武士,雖不識武林拳招,但自修習陶羽所授的内家打坐之法之後,内力極是充沛,這一拳勁勢竟非同小可。
那和尚倉促間不及還手,被他拳風擊得踉跄外沖幾步,辛弟趨勢國手奪來一柄長劍,遞給陶羽道:“陶公子,你用這家夥吧!”
陶羽接劍在手,未及答語,四周陣式已合,頓時又有十餘柄長劍疾速而到。
他心裡反倒有些怯意,但如今情勢已不容他再作猶疑,隻得奮力一劃,向劍組中為首一名僧人砍去。
陶羽不識招式,長劍劈出,本是随手而發,卻不想那劍尖上内勁泉湧,帶着“嘶嘶”輕嘯。
叮然一聲,竟将那僧人手中長劍震飛。
那和尚乃是這一組“單陣”中的首腦,兵刃一去,急急斜縱開去,整個十八名僧人,立時失了依從,陣法也停頓了下來。
辛弟大喜叫道:“好,陶公子,再往裡沖!”
陶羽一劍奏效,破去了一組“單陣”,連他自己也意料不到,聽得辛弟歡呼,這才想起秦佑四周,尚有五組“單陣”緊緊圍住飛旋,忙提氣一聲大喝,又向第二組“單陣”
為首僧人奔去。
這一刹那間,他已經體會到書上所載破陣之法,是以舍去陣中群僧,專取為首之僧人。
長劍揮出,那和尚手上一輕,低頭一看,手中已隻握着一把劍柄,第二組“單陣”頓又癱瘓下來。
六組單陣,已去其二,秦佑立感四周壓力大減,乘機奮起餘勇,短劍翻飛,叮叮連響,左側三名和尚的長劍已被齊腰削斷。
陶羽叫道:“秦兄弟,保存内力,正心甯志,注意你右側那短須和尚。
”
秦佑笑應一聲,抱元守一,神志一靜,浮躁之氣立時盡去,未及三招,果然又将右邊短須僧人的長劍震飛脫手。
“羅漢劍陣”,已顯得淩亂不堪。
陶羽又叫道:“舍良宮,搶坤位,實攻右側,虛迎左方……”
秦佑得同羽呼聲指引,步步為營,不消片刻,便已沖開了嚴密的陣勢,剩下的殘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