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信物,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别的意義。
”
竺君儀忽然插口道:“我爹爹費了幾年時間,好容易才從絕崖下尋到這包東西,絲絹上的血清,查驗竟是人血,而且,這半枚金錢,看起來平常,假如沒有很大的用處,陶素娥怎會慎重地将它們和通天寶象包在一起,又在羅大俠死後,悄悄擲落絕崖……”
秦佑臉色一沉,不悅地道:“你知道陶天林的女兒是什麼人嗎?口裡盡這般不幹不淨!”
竺君儀訝道:“他不是陶素娥嗎……”
秦佑怒目一瞪,叱道:“胡說,她是我陶大哥的母親,怎會做出這種事來。
你爹爹老眼昏花,準是看錯人了”
竺君儀大吃一驚,臉色頓變,道:“啊!原來陶公子竟是飛雲山莊的少莊主?我……我真該死……”她惶恐地看看手中那隻小包,一時不知該如何才好。
陶羽長歎一聲,道:“你不要害怕,我雖然是飛雲山莊的少莊主,但是,……我……
我……唉,别提這些吧!反正我不會恨你就是……”
竺君儀把小包迅速又遞回給陶羽,激動地道:“世上知道這樁秘密的,隻有我一個人,你們殺了我,就不會再有人把這些話洩露出去了……”
秦佑喝道:“你把我們當作什麼人,竟說出這種話來!”
竺君儀道:“我的命,本是你們救回來的,離開泰山,也遲早免不了一死,你們隻當方才沒有救我好了……”
陶羽忙道:“姑娘如信得過我們,何不跟我們一起下山,包裡的東西,我親自去問我母親,一定能查出個水落石出。
”
他把小包仍舊還給竺君儀,扶起辛弟,蹒跚向山下走去,辛弟内傷雖然不輕,但經過了這陣調息,已可自行上路,陶羽依偎着他,舉步之際,步-虛浮,反倒像是辛弟在攙扶着他走。
秦佑看在眼中,不覺搖頭暗歎,他知道,竺君儀的故事,已深深在陶大哥心靈上烙下創傷,而心靈的創傷,是比肉體的傷痕更難消彌,更難平複的。
但他側目望望竺君儀,卻又不忍再過份責備她,隻得加快步子,追上陶羽和辛弟,身後傳來輕微足音,不用回頭去看,他知道那是竺君儀也跟來了。
東方泛起一片朦胧白霧,雨止了,天也快亮了,前後四條人影,就在旭日将升的刹那,離開了觀日峰。
口口口初升旭輝,漸漸從林間透灑下來,一絲絲,一縷縷,如千萬枚粗細不勻的金針,散亂地插在落葉上。
雨後淩晨,份外清新。
竺君儀默默跟在秦佑身後,蓮足踏着落葉,發出一聲聲單調而落寞的聲響。
她目不轉睛注視着秦佑的背影,心裡思潮起伏,沒有片刻甯靜過。
前面的男孩子,年齡比她還小,又是那麼陌生,她竟然甘願跟随在他身後,把自己脆弱的命運,寄托在不可期的未來?
假如她這時轉身逃走,秦佑或者不會發覺,也許縱然發覺,也不緻追趕她,他是那麼信任她,好像知道她一定會跟在後面一樣。
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此時的心境,她隻是默默地走着,仿佛前面秦佑的英朗背影,成了她感情的依靠。
過了叢林,又過了曠嶺,秦佑沒有回過頭,她也沒有停止過腳步。
林消枝頭,宿鳥已經紛紛從夢中醒來,吱吱喳喳,叫得人心煩意亂。
她忽然覺得一陣激動,陡地加快步子,同時低叫道:“秦公子……”
秦佑猛一停身,旋過頭來,詫問道:“什麼?”
竺君儀奔得太急,差一點收勢不住跟他撞個滿懷,秦佑迅速地一探手,将她攔住,道:
“有什麼事嗎?”
竺君儀腼腆地一笑,道:“我們現在要去那兒呢?”
“也許是飛雲山莊,陶大哥要問問他母親,關于那個小包的事。
”
竺君儀跟他并肩而行,輕歎着道:“我很奇怪,陶公子既是飛雲山莊的少在主,你們怎會到泰山來?而且躲在羅大俠墓後?差點把我吓死。
秦佑笑道:“這件事,你将來自會明白。
昨夜作還把我們當着壞人,怕我們偷掘你的秘-呢!其實,我們若真的有意偷掘,何必出聲叫你,等你埋好走了,難道不能再挖出來。
”
竺君儀臉上一陣紅,道:“唉,近一個多月來。
我也被搶奪秘-的人吓怕了,爹爹為了這本秘-,被海天四醜活活打死……”
秦佑突然停步,驚問道:“你說你爹被誰活活打死?”
竺君儀含恨道:“海天四醜。
”
“就是昨夜追你到峰頂的那個瞎子?他就是海天四醜?”
“是的,他就是四醜之一,另外三人,一個是醜惡大漢,名叫包天洛,一個矮子,叫做楊洋,還有一個常作文士打扮,看來很斯文,其實心狠手辣,數他最壞的,名叫林一波秦佑恨恨一頓腳,道:”可恨,可恨,昨夜不知是他,真叫人悔恨莫及“竺君儀問道:“秦公子,你跟海天四醜有仇恨?”
秦佑切齒道:“他們殺死我師父,屠殺辛弟族人,手段殘酷,我跟他們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
竺君儀歎了一聲,道:“我也是,他們殺死我爹爹,毀了我的家園。
今生今世,我決不與他們幹休。
”
兩人談談說說,不覺與起同仇敵氣之心,言語投機,竟忘了舉步,等到秦佑想起來,擡頭張望時,竟不見了陶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