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夫看,你不如先和秦公子等趕回中原去,待伍子英傷愈,我再命陸完陸方跟他同去黃山,助你一臂之力。
”
秦佑奮然道:“這樣最好不過了,反正一月之期,轉眼即屆,能早一大動身,也可以事先挫挫飛雲山莊的氣焰。
”
辛弟也大聲贊同道,“說得是,咱們搶先到飛雲山莊去,督明空和尚和武當派道士們出氣。
”
陶羽默然望望竺君儀,心裡卻浮現出外公和母親的影子,不禁暗自嗟歎道:“母親啊母親,這一天終于要來了,血債身償,爹屈死了十五年,現在也該到報償的時候了……”
當天夜裡,秦佑和辛弟都在整理行裝,準備第二天動身,淩茜也興高采烈地奔前到後,督促安排船隻馬匹,陶羽獨自來到竺君儀房外,屈指輕輕彈了彈房門。
竺君儀在房裡應道:“是誰?”
陶羽道:“還沒睡嗎?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談談。
”
房門開啟,陶羽跨進門内,卻見竺君儀兩眼微紅,頰上淚痕宛在,好像是方才哭過。
陶羽迳自尋了張椅子坐下,想了片刻,才輕聲問道:“島主的意思,肯讓你一起到中原去嗎?”
竺君儀舉袖拭淚,搖搖頭道:“他老人家說我身孕不便,去了反是你們的累贅。
”
陶羽輕歎道:“我也這麼想,能夠不去,還是留在島上的好,隻是,這一趟重返中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而你臨盆之期,就在明年春天,你要多多保重自己才好。
”
他們雖有夫妻之名,但陶羽如此跟她單獨相對,臨别寄語,卻是第一次,竺君儀聽在耳裡,酸在心頭,眼眶一紅,淚水簌簌而下,凄然道:“有時候,我真恨不得毀了這孽種。
”
陶羽正色道:“你怎可這樣說?孩子有什麼罪?何況,他究竟是你的骨肉,我們雖具名份,但我心中敬你猶如姐弟,隻不過,我這一次去了,不知能否趕在孩子出世之前回來?因此,必須現在告訴你兩件事,明天也許就沒有時間再說了。
”
竺君儀聽到這裡,頓又失聲哭了起來,哽咽道:“公子,都是我連累了你,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孩子……”
陶羽歎道:“緣之一字,前生早訂,令人絲毫勉強不來,我此次如能報得父仇,從此改歸父姓。
你我份屬夫妻,如果孩子生下來,是女的就取名為羅璇,是男的就取名羅玑,暗合璇玑珠玉之義,你看可好麼?”
竺君儀柔順地道:“但憑公子作主。
”
陶羽嗟歎片刻,又道:“還有一件事,我也想事先告訴你,-聲……”
剛說到這裡,忽聽門外有人“咚咚”敲門,淩茜的聲音叫:道:“姐姐,姐姐,羽哥哥在你房裡嗎?”
竺君儀從未與陶羽獨處一室,猛覺淩茜竟尋到這裡來,芳心不禁狂跳,張口結舌,不知該不該出聲回答。
倒是陶羽泰然起身,拉開房門,問道:“茜妹,尋我有什麼事?”
淩茜探頭進來,向竺君儀望了一眼,笑道:“真是小兩口兒,臨别依依不勝情,躲在房裡說知心話是嗎?”
竺君儀雙頰頓時絆紅,粉頸低垂:羞不可仰,陶羽忙沉聲道:“茜妹不要胡說,到底有什麼事沒有?”
淩茜扮了個鬼臉,道:“當然有事啦!要不然,也不敢驚吵你們了,爹爹替伍老前輩敷藥療傷以後,他現在已經清醒了,聽說咱們明天就要動身,特地要我來叫你去,有話相商。
”
陶羽點點頭,向竺君儀道:“咱們都去看看伍老前輩吧?”
竺君儀笑道:“你們先去一步,我随後就來。
”
陶羽與淩茜先行,才離房間不遠,淩茜便向他霎霎眼,輕笑道:“既然那麼舍不得,何不求求爹爹,帶她一同去?”
陶羽正色道:“她與我份屬夫妻,咱們此去,又不知何日才能回來,我隻是告訴她将來孩子出世,應取什麼名字,你不許胡猜亂說。
”
淩茜笑道:“那麼你取的什麼名字呢?”
陶羽道:“我以璇玑兩個字,分留作為孩子名字,女的取璇,男的取玑。
”
淩茜輕聲念着:“璇玑,璇玑,這名字很不錯,将來,我……”忽然住口一笑,道:
“想不到你第一次做爸爸,倒是很在行的!”
陶羽笑問道:“你說将來你怎樣,為什麼不往下說了呢?”
淩茜俏眼一白,嬌嗔道:“不跟你扯啦,将來怎麼樣?将來再說吧!”
言笑之間,已到了伍子英養病之處,兩人一同跨進房門,隻見桃花神君和秦佑、辛弟等都已先在房裡。
伍子英一見陶羽,眼淚滾滾直落,伸出那隻未傷的右手,緊緊握着陶羽的手臂,激動地叫了一聲:“公子……”
陶羽歎道:“我已經知道少林武當的事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