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說道:“可笑伍老前輩稱贊閣下胸羅萬機,為人機警,特地引為知交,才命我們專程前來拜見,嘿!早知是這等勢利小人,也省得我們跋涉許多冤枉路了”
鬼師董武也冷笑道:“你怎見得老夫是勢利小人?”
秦佑朗聲道:“飛雲山莊倒行逆施,心懷叵測,統禦壓迫武林同道,狼子野心,世人共見,你卻趨炎附勢,恬不為恥投效陶天林,這還不算是勢利小人嗎?”
鬼師董武聽了哈哈笑道:“飛雲莊主德高望重,一身武功世無匹敵,威懾天下,統禦百家,似這種大英雄大豪傑,受天下人景仰,你們不罵自己不明事理,倒責備老夫,依老夫看來,你們才是短視可憐的小人,連那伍子英在内,遲早逃不出身敗名裂的命運。
”
陶羽插口道:“這麼說,老前輩和天南怪客并非深交知友了?”
董武笑道:“朋友歸朋友,事業歸事業,他要标新立異,自取滅亡,我懶得去管他,我要揀主而從,揀木而栖,他也管不了我。
”
秦佑聽到這裡,登時怒不可遏,“嗆”地一聲拔出短劍,厲聲道:“你既有助纣為虐之心,今日被我們知道,隻怕你難以如願。
”
淩茜也躍躍欲動,接口罵道:“對,咱們索性殺了你,省得你去害人行惡。
”
董武毫無懼意,嘿嘿笑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羅陽嶺是什麼所在,你們既然不識進退,也怨不得董某人心狠手辣!”
秦佑和淩茜各挺兵刃,便想出手,卻被陶羽攔住,道:“人各有志,勉強不來,他與我們道雖不同,看在伍老前輩份上,權且饒他這一次吧!”
淩茜兀自憤憤說道:“這種奸滑卑鄙的東西,留下必成禍患,倒不如除去的好。
”
那鬼師董武卻不發話,隻是-味冷笑不止,好像根本未把三人放在眼中。
秦佑忍不住,突然一聲大喝,短劍一翻逞向董武當胸刺去,董武嘿嘿一笑,大袖一擺,身形滑如泥鳅,陡然向側移開數尺,秦佑一招走空,就勢一振手腕,反手一劃,攔腰疾掃。
倏忽間,忽聽一聲大喝道:“誰敢傷我師父!”
喝聲方起,一條身影,快如閃電驚虹般一晃而至,董武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亂發蓬頭的少年。
這少年也是一身深紅色的大袍,亂發如草,臉兒卻白淨整潔,劍眉朗目,紅唇雪膚,初見之下,幾乎叫人會錯當他是個女子,細看才知竟是個英朗俊秀的美少年。
秦佑乍見這少年身法如此快捷,暗自吃了-驚,挫腕撤招,退了三步。
紅衣少年手中并無兵刃,但目中神光隐隐,竟有幾分懾人威勢。
董武不待他開口,搶着沉聲問道:“翼兒,昨夜你悄悄出谷去了一夜,到那裡去了?”
紅衣少年展露出天真的笑容,道:“徒兒在落鳳坡密林裡救了一個人……”
董武插口道:“人呢?”
紅衣少年聳聳肩,道:“那家夥塊頭又大,說話又粗,臉上刻着花紋,徒兒救了他,他倒跟徒兒動起手來,昨夜竟被他纏着打了一夜架。
”
淩茜突然失聲叫道:“那一定是辛弟……”
紅那衣少年橫了一眼,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新的舊的,反正他不識好歹,今天又被三環捉去了,現在大約正在受罪。
”
陶羽吃了一驚,忙道:“他怎樣被三環擒去的?”
紅衣少年道:“不久以前,他正纏着我不肯罷休,恰遇三環垂頭喪氣奔來,我見機脫身走了,那粗漢被雷孟森打了一掌,臉色發黑,就倒在地上……”
陶羽駭然道:“在什麼地方?”
紅衣少年向南方一指,道:“不遠,大約離此四五裡的地方……”
陶羽未等他說完,早已掉頭如飛奔去,秦佑和淩茜也覺心慌,無暇再理會董武師徒,緊跟着也閃身疾追,三條人影,刹時出了山谷。
他們各展身法,真個快拟電奔,一口氣向西南方追出了四五裡,遠遠望見一條小溪,溪旁有片綠草如茵的斜坡,斜坡頂上,正有幾條人影,果然是宮天甯和雷家三環。
三環個個面容沮喪,辛弟仰天躺在草地上,宮天甯正向他嘴裡喂藥。
雷孟雲不屑地看着辛弟,恨聲說道:“救不得隻好由他毒發死掉,要不然索性一掌了結,豈不省事。
”
宮天甯展顔道:“老前輩切莫小看了這粗人,晚輩願以如此珍貴的解藥給他解毒,正因他大有利用的價值,各位老前輩欲報今日毀環之仇,全在這粗人身上。
”
雷孟彬不信,道:“這種無用之人,又不是飛雲山莊門下,豈能助我們報得大仇?”
宮天甯得意地道